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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后面客廳，吩咐小廝上了茶來，唐主管才道：“不知舉人和韓掌柜有何吩咐？”

    杜循咳嗽一聲。他是舉人，酒又來自自己家里，酒樓也是看自己的面子開起來，一切理所當(dāng)然地由他作主。看了韓練，才拱手道：“不瞞主管，這次前來，有一事相商。”

    唐主管忙道：“舉人有話但說無妨，只要小店幫得上忙的，定然不推辭。”

    杜循點(diǎn)頭：“如此最好。主管，我們租了一處官房，開了一間大一些的腳店，專一賣從酒糟中濾出來的酒。這是知縣官人關(guān)照，照顧我們小民的衣食。”

    “此事縣里人人皆知，都道新來的知縣不比原來萬事為管的史縣令，知道民間疾苦，委實(shí)是個難得的好官。舉人受此恩惠，重興家業(yè)有望，可喜可賀！”

    杜循客氣幾句，才道：“只是我們偌大一處店鋪，若只是賣酒糟中濾出來的酒，過于單調(diào)了些。是以我們商量，生意要想做好，當(dāng)有其他的酒一起賣。先前我們都是從你們酒樓買酒糟，大家熟了，以后一發(fā)從你們酒樓賒酒賣，不知可好？放心，價錢我們從優(yōu)算。”

    聽了這話，唐主管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道：“舉人，今時不同往日。現(xiàn)在你們酒樓開起來了，好大的地方，座頭我聽說著實(shí)不少。這處小小縣城，就這么多客人，去了你那里，便不來我這里，若是再賒給你們酒賣，我們這酒樓的生意就難做了。此事只怕有些難辦，不然我跟東主無法交待。”

    韓練忙道：“主管，我們兩家酒樓一在南一在北，地方離得遠(yuǎn)。我家酒樓要搶生意，搶的也是‘其香居’的生意，無何會搶這里的？主管過慮了。”

    唐主管搖頭：“縣城委實(shí)太小，再遠(yuǎn)也不過幾步路，舉人、掌柜，此事委實(shí)難辦。”

    酒樓開起來，杜家、韓家和“姚家正店”便就成了競爭對手，各自防還不及，“姚家正店”如何肯賒酒給他們？唐主管說得不錯，臨穎縣城太小，哪里容得下這么多酒樓。杜中宵的生意紅火起來，原來的酒樓生意必然受到影響，他們防尚且來不及，哪里那么容易合作。

    杜循看一眼旁邊的韓練，面上露出為難之色。他以前在鄉(xiāng)下邊耕邊讀，對做生意的事情其實(shí)一竅不通，這幾日勉強(qiáng)跟著把酒樓開起來，已經(jīng)勉為其難，談生意是不行的。

    韓練陪著笑，對唐主管道：“主管，話也不是這么說。我們那處酒樓布簡單，又無女妓，富家員外是決計(jì)不會去的，哪里比得上這處酒樓。到我們那里去喝酒的，來不起這里。到你們這里來的，也看不上我們那里，不會去的。縱然賒酒給我們，兩家酒樓還是各自做各自的生意，互為相犯。”

    唐主管連連搖頭，只是不允。他松了口，姚員外追究起來如何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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