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塾師聽得睜大兩眼、鼻孔放大、屏著鼻息,津津有味地聽著。 “任何生前的傷口都會收縮,死后切割的則不然,所以知道是死后才割下的,”游鶴又說,“還有,脖子斷處沒多少血。” “啊,”塾師截道,“我瞧見人頭被斬下時,血會噴得很厲害。” “正是。” 平常心臟的縮放、血管壁的壓力,會使人體內(nèi)部保持在一個高壓之中,當(dāng)頭被斬下時,這股壓力便找到了一個釋放的出口。 依照目擊者的說法,這血會噴成一條很高的柱子。 依照目擊者的說法,此時若將尸體上身踢入水中,脖子噴血的力道,還會使尸身抖動不止。 “沒多少血,表示人死了有一段時間,頭才被割下。” 游鶴說這些話時,表情一點也沒變化。 “那殺人者不是鄰人了?” “不知道。” “怎會不知道呢?” “我們當(dāng)仵作的,只負(fù)責(zé)檢驗,不負(fù)責(zé)逮人。”游鶴閉了一陣子眼睛,“所以,那鄰人還是判了個死罪,沒人打算追究是否另有其人。” “游老,”云空拍拍游鶴的手,“您又怎么看呢?” “老夫怎么看?那人看來像是路倒的,有人為了構(gòu)陷那鄰人,才把他的頭割下,使他看來像是被殺的。”游鶴吐了口氣,“不過提刑不在意我的看法。” 提刑是讀書人的官,不親自碰尸體,卻是驗尸結(jié)果的真正決斷者,對他們而言,仵作只是他們卑賤的手下。 塾師忙問道:“那怎么知道頭是被割下來,而不是被斬下來的?” “切口皮肉參差不齊,足見花了一番工夫,才將頭費力割下的。” 塾師點點頭:“看來要將人頭切下,還真不簡單。” “是不簡單。” “有簡單切下的方法嗎?” 云空陡地一栗,猛然望向塾師的眼睛。 塾師的瞳孔幾乎完全放大,面孔潮紅,手掌微微有些顫抖。 云空感到不祥。 十分的不祥。 ※※※ 昏黃的燈火下,塾師的筆正疾揮著。 他等妻子入睡了,才點起燈火,磨墨著書。 他不想妻子嘮叨他浪費燈油,是以如此深夜著書,已經(jīng)有好些日子了,桌上堆滿了草稿。 他的筆寫得飛快,企圖趕上從腦子不停流出的思緒。 費了許多時間和心血搜集而來的知識,已經(jīng)在他腦中結(jié)成了一張致密的網(wǎng),一本專論斬首的著作。 epzww.com 3366xs.com 80wx.com xsxs.cc yjxs.cc 3jwx.com 8pzw.com xiaohongshu.cc kanshuba.cc hmxsw.com 7cct.com biquhe.com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