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惟儉思忖了一番,說道:“不急,我今日來得匆忙,等過幾日備齊了物什再說?!? 大順自太宗李過時便延請西洋傳教士為監(jiān)正、副監(jiān)正,微積分等學術(shù)也是因此在大順流傳開來。欽天監(jiān)這幫子官兒歷代世襲,又自承乃是實學正統(tǒng),自然眼高于頂。 李惟儉沒心思去碰晦氣,略略觀量了一會子,干脆轉(zhuǎn)身就走。 回程時又到琉璃廠,李惟儉下車帶著晴雯、紅玉游逛,吳海平則跑去騾馬市尋打井匠人。 已是二月,這幾日回暖,徜徉廟會之中,聽著身邊兒兩個丫鬟嘰嘰喳喳的說著,李惟儉面帶笑意。 先前兒一直趕路,到得賈府又連番忙碌,如今難得悠閑片刻,緊繃的心弦便略略松弛了幾分。 紅玉的父母是林之孝夫婦,年歲也長了一些,比李惟儉還大了一歲,即便三等丫鬟月例銀子少得可憐,也薄有積蓄。沿途瞧見什么,便過去翻翻撿撿,最后買了個紙鳶,想著春日里耍頑; 晴雯方從賈母屋里出來,又不曾去到寶玉房里,縱是拿著二等丫鬟的月例,也舍不得花用。她只在賣瓜子兒的攤子前買了一包瓜子,目光卻停留在一旁的珠花攤子上。 李惟儉看在眼中,掃量一眼,那珠花不過是鎏金的,珠子也極細小,便將紅玉、晴雯招呼過來:“今兒老爺我心情好,準你們挑一支珠花……記得給琇瑩也選一支。” “哎!”紅玉喜滋滋的應了,連忙俯身挑揀。 晴雯遲了一步,停在攤子前扭頭對上李惟儉那溫和的笑容,頓時目光瀲滟,又面生紅暈垂了螓首。她心道,只怕是四爺瞧見自己挪不開眼,這才有了這一遭……可恨紅玉卻跟著沾了光。 兩個丫鬟挑揀一番,紅玉選了朵牡丹樣式的,貼在發(fā)髻上笑問李惟儉好不好看;晴雯卻挑了朵素凈的,貼在發(fā)髻上,襯得小臉兒愈發(fā)嫽俏。 紅玉張口與攤主討價,生生砍下來三成,李惟儉付銀錢時卻嚇了一跳。三支珠花竟要近四兩銀子!這般騰貴想,莫非養(yǎng)殖珍珠還不曾普及?他便思忖著,這又是一條發(fā)財?shù)穆纷印#ㄗ⒁唬? 游逛過,一主二婢回返馬車上,那吳海平早就領了一老二少三個漢子在馬車前等候。 那兩個年歲小的,瞧見晴雯、紅玉這般顏色,頓時直了眼,直到兩個丫鬟上了馬車尚且不曾回過神來。 一番見禮,李惟儉便與那老的攀談:“老丈如何稱呼?” “不敢,小老兒姓劉,爹娘偷懶,自生下來就叫劉大。貴人可是要打井?小老兒旁的不敢說,這打井的手藝傳了幾輩子,自先祖到小老兒,打的井沒三百也有二百口,便是甜水井也打出來過?!? “不急,”李惟儉道:“我且問你,打下兩丈深出了水,可有法子封住井壁?” 劉大有些發(fā)懵,問道:“貴人這是何意???既出了水,便算是成了啊?!? 吳海平在一旁道:“哪兒那么多話,就問你有沒有法子就是了?!? “這——”劉大思量了一陣,說道:“——倒也有法子。須得一邊兒抽水,一邊兒砌青石,再以三合土和了糯米汁封住縫隙,想來理應能成?!鳖D了頓,又道:“不過,此時天兒還是冷,人下去久了怕是遭不住,須得等到五月里暖和了才行?!? 五月?李惟儉哪里等得及!他便道:“是泡在水里遭不住吧?無妨,我自有法子排水,到時你只管打井、封井壁就好。” “這……” “放心,這活計做好了,工錢翻倍?!? “哎?多謝貴人,多謝貴人!” 李惟儉點點頭,看向吳海平:“記下他們家,回頭兒開工時你直接去尋了?!绷滔麓嗽?,李惟儉上了馬車。 吳海平問明劉家所在,打發(fā)了劉家父子三人,這才趕著馬車回返賈府。 ……………………………… 榮國府。 早間賈政在外書房見了賈珍,果然是為著昨兒晚上的事兒。賈政不好推拒,緊忙打發(fā)了清客相公詹光去順天府走了一遭,午時前回返,回來便說此事頗為棘手。 那少司寇家的二公子一早兒就下了帖子,催著順天府嚴辦此事,傅試正在巴結(jié)嚴希堯,當即棍棒伺候。 那倆受雇的青皮打行,幾棍子下去什么都招了,只說是得了倪二銀錢這才到兩府私巷里埋伏。 倪二卻是硬氣,受了四十棍子硬是一聲不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