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節 擒王-《江山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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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貝老弟也是只說不動,倒讓在下看走了眼。”虬髯客還是微笑道。
貝培恨恨跺腳,并不舍命下山,反倒走到一旁坐了下來。只是雙手握拳,顯然對這場鏖戰也是心中沒底。
那面的爭論卻已經有了結果,莫古德說的突厥語,嘰里咕嚕,蕭布衣一句不懂,卻見到他大聲吼叫,手中長矛一揮,兵馬已經爭先恐后的向土山上沖了過來。
蕭布衣只能搖頭,情之一物,最是害人,愣頭小伙子為愛情尋死尋活的他見的多了,這種大動干戈的倒是第一次見到。
莫古德占在人數眾多,手下兵馬號角一響,沖鋒的兵馬已經拉弓射箭,亂箭向山上射來。山上的兵士被亂箭壓的抬不起頭來,只能憑險抗拒。可敦身邊早就站了十數名勁卒,持盾為她抵御亂箭。
可敦凜然站在山腰,眉頭緊皺,其余的大臣就沒有這么幸運。他們是出來狩獵,哪里想到會有這種境況,盾牌準備的不足,只能自己找地方躲避亂箭,能站在可敦身邊的只有劉文靜一人。
蕭布衣在氈帳見到的那個青衣人遠遠的立著,這次狩獵他跟隨可敦出來,影子一樣,蕭布衣知道他是可敦的保鏢,想必武功高強,看到他表情冷漠,對眼下的鏖戰不以為意,想必是藝高膽大的緣故。
莫古德利用長箭密集的優勢壓住山腰上的護衛,手下一聲喊的功夫,已經沖到了索柯突布下的第一層防護前面。
可敦這次手下兵士本少,依據地形分配人手已經有了單薄,第一層防護人數不少,比起沖來的兵士還是大大不如。近百人沖到第一層防線后,插上一桿黑色大纛。山下的士兵見到,士氣大振,號角響亮。短兵相接最為激烈,片刻后雙方已經死傷慘重。索柯突手下的兵士雖然精銳,畢竟人數絕對劣勢,已經連連后退,呈不支之勢。
索柯突有些緊張,快步走到可敦身邊,急聲道:“可敦,請你再移駕高處,護衛快要抵擋不住了。”
哥特也是勸道:“可敦,你是千金之體……”
他話未說完,可敦已經冷冷道:“你們一個是答摩支,我帳下的武將,一個號稱仆骨第一勇士,難道就這么輕易的讓人攻了上來?”
索柯突臉上有了羞愧,哥特卻是臉色大變,‘嚓’的一聲拔出了長刀,已向交兵之處沖了去。索柯突也從兵士手中搶過一桿長矛,吼吼大叫的沖了下去。
蕭布衣倒沒有想到索柯突也是如此勇猛,見到他手持長矛殺入敵軍,竟然無人匹敵。哥特卻是馬刀一閃,砍死了敵軍一名護旗的兵卒,馬刀再閃,已經砍斷了黑色大纛的旗桿,讓人插上白毛大纛。
大纛為軍威所在,敵軍見到己方大纛一倒,士氣頓時低落,可敦的兵士見到長官和塔克如此勇猛,發了一聲喊,奮勇當先,個個以一當十。
山路畢竟不如平原,沖鋒不利,敵軍為二人威勢所攝,紛紛向后退去,索柯突片刻搶回陣地,手臂一揮,后軍羽箭齊落,敵軍潰敗的更快,轉瞬已經擊退了莫古德的第一輪進攻。
蕭布衣不遠處看的目瞪口呆,莫古德第一輪進攻無功而返,這是他應該高興的事情,可是看到遍地尸體,土山已被鮮血染紅,不由愕然。他雖然幾經搏殺,可是如此短兵相接,傷亡如此之多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到。
相對貝培用弩車殺死數十名馬匪而言,這個同樣是撼人心弦,空氣中血腥氣味傳來,蕭布衣心中無奈。
這種慘烈的廝殺在這個時代,已經太過尋常,人命有如草芥,強權才能立足,不想死的只有變的比別人更強。
“蕭兄弟,你的機會來了。”虬髯客看到死傷,倒是表情平靜。
“機會,什么機會?”蕭布衣愕然。
“當然是刺殺莫古德的機會,只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虬髯客微笑道。
蕭布衣苦笑,“大哥你太高看我了,我膽子是有的,但實力太弱。”
虬髯客低聲耳語幾句,蕭布衣有些詫異,半晌才道:“那也要可敦準許才行。”他話音未落,那面就急沖沖的過來個衛兵道:“蕭布衣,可敦要見你。”
蕭布衣看了虬髯客一眼,見到他微笑不語,心中欽佩,又有些惴惴。虬髯客的辦法聽起來膽大包天,駭人聽聞,直接去殺了莫古德,博得可敦的欣賞!蕭布衣絲毫不懷疑虬髯客有這本事,可他讓自己去做,他只肯幫手!若是不知道虬髯客的本事,他多半會認為這是個瘋狂的念頭,可就算知道虬髯客的本事,他也被這個念頭震駭不已。
直到到了可敦近前的時候,蕭布衣才回過神來。方才一仗,極為慘烈,雖然擊退了敵軍,索柯突也受了點輕傷,哥特倒沒有受傷,卻是渾身浴血,克麗絲站在他身邊,關心不已,絲毫不掩飾愛慕之情。
眾人雖然勝仗,看到敵方聲勢不減,毫不例外都是有些沮喪,只有可敦磐石一樣的冷靜,“蕭布衣,我見你鎮靜自若,不知道可否有退敵之計。”
蕭布衣不再客氣,抱拳道:“可敦,在下倒有一方法,不知道是否可行。”
眾人愕然,本以為可敦隨口一問,蕭布衣這種人還會有什么退敵良策,可敦這么問就是問道于盲,沒有想到蕭布衣竟然大言不慚。
“哦?”可敦點點頭,“但說無妨。”
“敵軍從拔也古不聲不響的來到仆骨,多少有些忌憚。”蕭布衣這一刻倒是清醒異常,“況且遠來疲憊,心中本存對可敦的敬畏,如今只為逼婚大動干戈,多半是一時沖動。”
“你這是什么意思?”克麗絲大為不滿,“難道他們冒犯可敦還是對的?”
可敦揮手止住克麗絲的下文,點頭道:“你說的不錯,莫古德若非沖動魯莽,他倒也是克麗絲一個選擇。不過他如此一來,我是萬萬不能應允他的逼婚,不然我何以立足?你若是讓我虛與委蛇,大可不必提出了。”
“既然和解不成,布衣倒有個另外的辦法。”蕭布衣沉聲道:“可敦營寨離此不遠,營寨精兵對付起眼下這些人來,足可勝任,若有人能夠殺出重圍,去搬來救兵,山下的敵軍何足為懼。”
索柯突捂著傷口,要飯的捧著飯碗樣的爭取著可敦的同情,聽到蕭布衣的計劃,連連冷笑,“蕭布衣你認為誰能勝任?”
“勝任的人并不算多。”蕭布衣微笑道。
“這么說你肯定是其中的一個了?”克麗絲在一旁怨氣無處發泄。她覺得這個蕭布衣實在有狗屎運,好不容易輸了一回,卻又當作不算,屁顛屁顛的回來通報軍情。剛才哥特浴血奮戰,不知道蕭布衣躲在哪里,這會兒又是威風八面。
女人如果喜歡一個男人,不講理由,如果討厭呢,同樣不講理由。克麗絲并非真心厭惡蕭布衣,而是感覺蕭布衣是她和塔克之間的一枚釘子,很牢靠的那種,只想拔除。
蕭布衣看著克麗絲緊繃繃的身子,要爆炸一樣,心道胸大無腦真的不錯,這時候保命要緊,要不是我做生意還要倚仗可敦,你以為你的美色,還有你老母的權勢和我的姓命相比,哪個重要?
“我當然算不上勝任之人,”蕭布衣盡量讓口氣和緩些,“求救兵之人第一要武功高強,其次還要指揮動人馬,布衣不才,無法勝任。”
“那你認為誰能勝任?”可敦問道。
蕭布衣望了索柯突一眼,索柯突差點想掐死蕭布衣,只怕他說出自己的名字。殺出重圍可絕對不是好玩的事情,很可能救兵不到,閻王先到,這個蕭布衣恁地歹毒,一句不才就把別人推到死地,自己卻是輕飄飄的看熱鬧。
“索大人其實是很好的人選,不過,”蕭布衣一句話把索柯突吊到半空,上氣不接下氣,“可索大人有傷,又有負責調度這里兵衛的重任,不能離開。”
索柯突強自站起,沉聲道:“若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老夫倒愿意拼命去搬救兵。”他說老夫拼命的時候,稍微彎腰,目光已經望向了哥特,蕭布衣善解人意的跟道:“我算來算去,最合適的人選卻是哥特塔克。只是此行甚為危險,我只怕……”
他下文沒有說出,哥特已經霍然站起,“可敦,哥特愿去請求救兵,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女人心海底針一點不錯,克麗絲剛才只怕蕭布衣搶了哥特的功勞,這會兒卻只怕蕭布衣不搶,她豪放,但是一點不傻,知道山下千余人在等候,想沖出去那還不射成篩子,“蕭布衣,去搬救兵危險嗎?”
蕭布衣笑道:“危險當然是危險,可是為了可敦的安危,我們這幫臣子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的。”
哥特差點暈了過去,索柯突脫了責任,倒是感謝蕭布衣維護自己,凝重道:“布衣說的不錯。”
“哥特倒是去闖刀山火海在所不辭,蕭布衣你是大隋的勇士,難道只看熱鬧不成?”克麗絲望著可敦道:“母后……”
“在下當然不會只看熱鬧。”蕭布衣恭聲道:“在下也想為求救兵出份力氣。”
“哦?”可敦目光閃動,“你還有什么主意?”
“哥特冒然沖下去多半危險,在下只想先去吸引敵手的注意力,反客為主,裝作刺殺莫古德的樣子,這樣把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身上,哥特沖出去或許能少分危險。”
蕭布衣此話一出,群情動容,刺殺莫古德,這實在是個很異想天開,又膽大妄為的念頭。可是沒有驚天的膽子,又有誰能想到,誰都看不出,看似溫文爾雅的蕭布衣居然膽大包天,重圍之下,竟想得出這種念頭,而且付諸行動。
克麗絲難以置信的問,“那你不更危險?”
蕭布衣笑道:“在下只是以刺殺為由,吸引敵方的注意,成功與否,布衣實在不敢保證。”
可敦沉默半晌,這才說道:“蕭卿家一身是膽,只盼你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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