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文白不通 身如篩糠-《明末的王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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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良玉返回薊州城,將王樸臨時下筆,一封文白不通的親筆信呈于高起潛前,后者粗略過目,牙根磋磨,王樸在這封信中以薊州城為質,叫價五萬兩贖城銀,這還不止,又以不兵臨京師城下為條件,所謂皇顏費五萬兩。他手在抖,心在吼:“好你個王樸,你個臭不要臉的叛將,皇顏費是個啥玩意兒,你,你這無父無君的大奸雄,你比那一口“陛下何故造反”的高澄更為震古爍今,我高某雖為閹人,也比你強上百倍,至少我還念著皇恩浩蕩,從來忠心耿耿時刻不敢忘,你這奸雄別得意,我遲早要將今日事具細皆刻成碑文,教后人得知你的真面目,使世人不受蒙蔽,咒你遺臭萬年,永世不得翻身,你個王八球兒。”
鐘知府從旁觀之,只見高起潛那臉上忽青忽紫的隱恨作色,不禁心里輪番絞痛,在問信中所謂與不敢問之間天人交戰。
“你要看就看,看了就自個兒找僻靜地自盡去。”高起潛正在氣頭上,瞥見那鐘知府畏畏縮縮又不敢不舍,就氣不打一處來,著惱之下將書信甩了出去,沒好氣怒道,那書信嘩啦一聲悠悠飄落紅毯,左良玉忙上前捂住書字一面,折起小心呈茶幾上。
“他,開了條件嗎。”鐘知府聞言果然抬起頭來,眼角都不敢去瞄,連高起潛這等君前紅人都是這幅如臨大敵的神色,可見信中必有極為不妥的犯上逆言,這要是看了不立即與王樸拼命,那就真是死罪不赦。
“有,叫價十萬兩,送去后立撤五十里,承諾不攻城也不會去京師,左良玉,你和王樸有些交情,他說話能算數嗎。”高起潛問道
“莫將不敢斷言。”
“十萬兩,多了,我們庫銀搬空也就能籌七萬兩。”鐘知府為難道。
“那是軍餉,如何敢動,兵部,戶部每月都來查賬一次。”左良玉忙提醒道。
“怎么,你想把自個兒摘出來嗎。”高起潛寒色詰問道。
“不敢,高督軍冤枉莫將,莫將以為,既然是神甲營索要欠餉,咱們就以此為由,聯名上表給王樸請餉。”左良玉說道,心里卻是在冷笑:你個閹人懂個屁,過幾日,潰兵四處搶掠,京畿的權貴們個個手眼通天,他們糟了殃,左右不過幾日就能鬧上朝廷,是時便有萬分情面也攔不住朝廷下派欽差,薊州城下的這場大潰敗如何捂得住,與其諱敗飾非,臨頭扣下一個欺君大罪。倒不如老老實實做個守本分的忠臣,多少討些皇帝的喜愛,生死皆帝恩,這帝心一念喜愛或可作生機一縷。
高起潛聞言啞然,心堵不已,他冷眼斜視左良玉,后者心里發麻卻臉上依舊含卑淺笑。
“左代節制莫非是有破,說服王樸的手段嗎,只要薊州城能保住,京畿不受滋擾,圣上平平安安,那本督何必妄自作賤,給王樸送銀子去。”高起潛作慵懶狀言道。
“沒有,王樸這人無父無君,我和他相交也不深,若不給他銀子,實難擔保他不會攻過來。”左良玉哭臉道,此次王樸對他冷淡了許多,這是個為了寵妾不認親媽的主,本性薄涼至此,彼輩乃梟雄惡胚。
“那倒也罷了,本督今兒就進京去,如何與圣上分說今日之敗呢。”高起潛故作為難的苦惱道。
“高,高公公,你要走了?”鐘知府聞言,頓時面如死灰,哭喪著臉問道。
“哎,此時不走,留下來等死嗎。”高起潛緩緩從椅子上起身,目光較有興致的挨個停留堂中鐘左二人。
“左節制,你倒是給個準話,你能守住城嗎。”鐘知府關心則亂,只作哀求狀。
“我有個法子,或可守住,也說不準。”左良玉強作歡顏,揚起頭道
“哦。”“啊。”堂中高鐘二人訝然而呼,前者半分不信,后者將信將疑。
“王樸并不知道我們城內沒有兵,可用虛張聲勢之計,王樸兵少,又是孤軍在外,按常理來說,以他的處境攻堅城實為不智,只要讓他以為城內兵馬過萬,他就不免左右為難,到時候,我們再討價還價,湊出三千兩銀子將他打發了,未必不可。”左良玉臉上得色,這段日子他們三人餉銀過手,各撈足厚,區區三千兩銀子倒不難私下湊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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