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集 喋血玉門-《華夏真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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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漠,征塵滾滾。
正當耿恭固守疏勒同時,焉耆與龜茲兩國聯(lián)手,攻打西域都護府。
都護陳睦率兵以抗,因寡不敵眾,致令全軍覆沒。
北匈奴單于聞?wù)f漢軍大敗,趁機揮師入塞,全力攻打柳中城,包圍戊己校尉關(guān)寵。
于是車師再度反叛,與北匈奴一道進攻疏勒城。
耿恭激勵士兵,進行抵抗,死守孤城不退。多虧時有車師后王夫人,其祖先本是漢人,經(jīng)常暗中將軍情秘報耿恭,又供給漢軍糧食軍餉,得保孤城不失。
幾個月后,漢軍糧食耗盡。耿恭命用水煮鎧甲弓弩,以其上面獸筋皮革為食。
耿恭與士兵以誠相待,同生共死,所以眾人全無二心;但死者日漸增多,最后只剩下數(shù)十人尚有戰(zhàn)力,勉強挽弓持戈守城。
北匈奴單于知道耿恭身陷絕境,不欲強力攻城,必欲生俘之,便派使者到城下招降。
匈奴使者奉命到至城下,向城內(nèi)高聲叫道:奉我家單于命令,前來召諭耿恭。將軍若肯歸降我匈奴,必被封做白屋王,并以單于之女妻之。
耿恭:貴使所說,莫非有詐?
匈使:兩軍陣前,絕無虛言!
耿恭:既是如此,便請貴使登城相見。
于是命令士兵,自城上垂下蘿筐。匈奴使者大喜,不疑有詐,下馬上有,坐入筐中,任由漢軍拉上城去。
蘿筐升至城墻,匈奴使者出筐登城,口中叫道:耿將軍何在?
耿恭接口道:耿恭在此!
話出劍到,早已斬下來使頭顱,飛落城外。耿恭趁其尸身未倒,繼又摘下頭盔,接其脖腔中熱血飲之;復用炭火炙烤尸體,令諸將分食殆盡。
城外匈奴使者從人見此,不由魂飛魄散,只得揀起主人首級,哭報單于。
北匈奴單于聞報大怒,下令增派援兵圍攻,但仍不能攻破城池。
鏡頭轉(zhuǎn)換。與此同時,柳中城也被圍攻甚急,堪堪不支。
守將關(guān)寵遣使殺出重圍,上書朝廷,請求發(fā)兵救援。
未料便在此期間,永平十八年八月六日,漢明帝劉莊在雒陽東宮前殿崩逝,時年四十八歲,在位十八年。
漢明帝駕崩,皇太子劉炟在父親靈前即位,時年二十歲,是為漢章帝。乃為父皇上謚號為孝明皇帝,廟號顯宗;并依先帝遺囑,薄葬于顯節(jié)陵。詔改明年為建初元年,尊馬皇后為皇太后。
便在此時,關(guān)寵告急文書到京。
同時西域都護奏報亦到京師:焉耆國圍攻西域都護府,殺害都護陳睦,西域都護駐軍二萬余人,幾乎全軍覆沒。龜茲、姑墨等國也屢屢發(fā)兵,進攻漢朝屬國疏勒。班超與疏勒王忠互為犄角,首尾呼應(yīng),在盤橐城據(jù)守。
漢章帝覽奏大驚,急命擊鼓升朝。議于群臣。
司空第五倫進奏:西域都護既破,散余漢軍不足一萬,此時不宜動用大軍前往援救。
司徒鮑昱爭議道:今使人于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nèi)則傷死難之臣。誠令時后無邊事可也,匈奴如復犯塞為寇,陛下將何以使將?又二部將士才各數(shù)十人眾,匈奴圍之歷旬不下,是其寡弱盡力之效也。依臣之見,可令敦煌、酒泉太守各將精騎二千,多其幡幟,倍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極之兵,必不敢當,四十日間,足還入塞。
漢章帝:司徒鮑昱建議是也。詔拜駙馬都尉耿秉為征西將軍,率軍屯守酒泉;酒泉太守秦彭、謁者王蒙、皇甫援等,征發(fā)張掖、酒泉、敦煌三郡及鄯善部,往救耿恭、關(guān)寵。
諸將領(lǐng)命,緊急發(fā)兵西征,各依其職。
字幕:耿秉,字伯初,大司農(nóng)耿國長子,建威大將軍耿弇之侄,戊校尉耿恭從兄。秦彭,字伯平,扶風茂陵人,出身“萬石秦氏世家”,妹為明帝貴人,封開陽城門候。
建初元年正月,秦彭將酒泉太守璽印交付給耿秉,接受征西大將軍令符,檄發(fā)張掖、酒泉、敦煌三路大軍,在柳中城外集結(jié),進擊車師圍城部隊。
當時雖然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但漢軍將士奮勇,盡力攻打;交河城一戰(zhàn),漢軍斬殺匈奴騎兵三千八百級,又俘虜三千余人,便告大捷。
北匈奴驚慌而逃,車師國孤立無援,只得再度投降東漢,柳中城之圍由是遂解。
秦彭率軍入城,不見守將關(guān)寵,詢問幸存士兵:關(guān)將軍何在?
軍士哭訴:只因城中缺糧斷水旬日,關(guān)將軍不吃不喝,又殫精竭慮率眾御敵,已于前夜不幸去世矣。死前留下遺命不得發(fā)哀,勿使匈奴人得知。
秦彭慨嘆不已,于是修書上表,為關(guān)寵請封。乃與柳中城守軍合兵一處,與王蒙、皇甫援等諸將商議下步行止。
諸將皆謂:賊軍雖退,但依然勢大,我應(yīng)見好即收,趁此引兵東歸。
秦彭難違眾意,只得聽從,吩咐部隊整裝,準備棄城撤軍。
時有耿恭軍吏范羌來求冬裝,正在柳中城里,因見士卒收拾行裝,不由大驚。經(jīng)過詢問,聞?wù)f眾將皆欲東歸,如同五雷轟頂,遂直入中軍,來見秦彭。
范羌:請問將軍,疏勒之圍未解,班將軍與我家耿將軍尚在困危之中,因何便欲退兵?
秦彭:敵眾我寡,疏勒城深陷敵圍之中,我以數(shù)千之眾前往,譬如投羊飼虎,有去無回。
范羌:我家主將耿恭,乃征西大將軍耿秉之弟,將軍忍其歿于異國他鄉(xiāng)耶?
言罷,聲淚俱下。秦彭眼望諸將,諸將皆都低頭不語。
秦彭:也罷,我便分出兩千精騎,交付于你,范將軍好自為之可以。
范羌毫無懼怯,施禮領(lǐng)令,乃率二千騎兵經(jīng)由山北之路前往疏勒,去接故主耿恭。
進軍途中,好不艱難。眼見積雪丈余,軍馬無法前行,眾軍皆生退意。范羌堅執(zhí)不肯,哭求眾將,哀不自勝。眾軍為其忠義所感,遂鏟雪而進,直至精疲力盡,勉強到達疏勒。
耿恭與十數(shù)部從困守城中,聽到城外兵馬之聲,以為北匈奴又來援軍,皆都大為震驚。
片刻之后,一人縱馬直到城下,登上高阜,向城中喊道:城中守軍莫慌,我是范羌。今朝廷派來大軍數(shù)萬,來迎接耿校尉矣!
城中聞聽,齊呼萬歲。
耿恭見匈奴此時并未合圍,急命開門,迎接援軍入城。范羌入城下馬,拜倒耿恭面前;耿恭急忙雙手相攙,眾人互相擁抱,痛哭流涕。
范羌泣道:能與將軍再次相見,真是兩世為人!
耿恭:賢弟冒死來救我等,足見忠義參天。然公所謂數(shù)萬大軍,卻在何處?
范羌:某只帶兩千人馬前來,哪有數(shù)萬大軍?兵不厭詐,是以此方恫嚇匈奴賊軍也。
眾人聽罷,且笑且懼。范羌收攏部眾,見尚有千余兵馬,遂命將隨身所攜糧食拿出,并在一處,打火造飯,與城中守軍共食。耿恭等已餓數(shù)日,至此方得飽食一頓。
眾軍在城中宿歇一晚,次日侵早便起,打點突圍。范羌就軍中揀選出十數(shù)匹良馬,分給耿恭等人乘騎,便趁風雪漫天,敵人兀自不覺,一道出城東返。
行未十里,北匈奴哨馬發(fā)覺耿恭棄城東逃,還報首領(lǐng)。
北部匈奴單于聞報驚怒非常,急派兵隨后追擊。
漢軍邊戰(zhàn)邊走,迭經(jīng)數(shù)戰(zhàn),范羌所帶千余兵馬損折殆盡,皆都命喪黃沙。
耿恭所部官兵饑餓已久,從疏勒城出發(fā)之時,還有二十六人,沿途不斷折損,復又死亡過半。三月上旬,終于抵達玉門關(guān)下,回顧左右,只剩下十三人存活。
十三騎衣衫襤褸,鞋履洞穿,面容憔悴,形銷骨立,令人觀之心酸下淚。
耿恭忍住熱淚,吩咐從騎上前叫關(guān)。
當時玉門關(guān)守將,乃是中郎將鄭眾,聞?wù)f耿恭到來,急命大開城門,率領(lǐng)全體部下出城迎接。于是相擁而泣,將十三騎迎入衙中,安排洗浴,更換衣帽。沐浴更衣已畢,鄭眾又設(shè)細宴招待,卻不敢令眾人飽食,惟精米熬粥,以充病腹而已。
酒席之間,耿恭起身離席,望范羌頂禮再拜,復潸然淚下。
范羌驚道:將軍何故如此?
耿恭:若非范公,我十三人豈能再返故土!
又向鄭眾拜道:若非將軍,我等既回東土,亦皆成枯骨矣。
眾人聞此,無不流涕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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