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集 孫武演兵-《華夏真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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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追贈要離妻子,并與專諸共同立廟,歲時祭祀。
安葬要離已畢,伍員、伯嚭一同入見吳王,請兵伐楚,以報父仇。
闔閭:寡人便欲為二卿出兵,但不知何人可以為將?
伍員:臣舉一人為將,可保必勝楚兵,或可并滅其國。
闔閭:天下寧有此等大才!卿所舉何人?
伍員:彼人陳姓,田孫氏,乃齊國大司馬田穰苴同族,田桓子之后,孫憑之子,名曰孫武,久居于吳,躬耕為生。臣與公孫勝隱居田野之時,與其相交為友。
闔閭:未知其才能若何?
伍員:若論其大才,實不在齊國始祖姜子牙之下。若大王拜其為將,何所不勝!”
闔閭聞?wù)f是齊國落魄貴族,今在吳中躬耕為民,便有些不喜,唯諾應(yīng)付而已。
伍子胥與伯嚭察言觀色,皆都看出吳王無意伐楚,由是一齊辭出,相視悲嘆。
伍員:時至如今,我終悟要離施苦肉計時,當(dāng)廷頂撞吳王之語,并非捏造虛辭矣!
伯嚭:要離說甚話來?
伍員:要離當(dāng)時曾言,吳王只為己私,一刺王僚為奪其位,再刺慶忌為除其患。其又何曾想過,要替你我二人伐楚,以報父兄之仇哉!
伯嚭:我兄所說那齊人孫武,果然如兵如神,定能勝楚乎?
伍員:賢弟不信我觀人之能乎?專諸與要離二人,皆是為兄所薦。
伯嚭:那便好矣。弟有一計,或使吳王改變初衷,肯予出兵伐楚。
伍員:弟有何妙計?
伯嚭:賢兄可請孫武,將其兵法歸納成冊,呈報吳王御覽,以堅其信,不亦可乎?
伍員聽罷稱善,乃七薦孫武,并親往孫武廬舍,請其撰寫兵法,以備呈于吳王。
孫武領(lǐng)命,乃以數(shù)月之期,錄成《孫子兵法》,計十三篇,五千九百余字。
伍員拿到兵法,看罷暗暗叫絕,不敢絲毫耽誤,便即呈送吳王案頭。吳王先看名目:
孫子兵法十三篇。一曰《始計》篇、二曰《作戰(zhàn)》篇、三曰《謀攻》篇、四曰《軍形》篇、五曰《兵勢》篇、六曰《虛實》篇、七曰《軍爭》篇、八曰《九變》篇、九曰《行軍》篇、十曰《地形》篇、十一《就地》篇、十二《火攻》篇、十三《用間》篇。
吳王闔閭亦是百戰(zhàn)將軍出身,豈能不懂兵法?只是僅聽伍員憑空夸贊一介耕夫,不肯輕信而已。今《孫子兵法》既置案頭,隨手翻閱一遍,不由大驚;再從頭檢看一遍,復(fù)又大奇;再揀其重點細讀一遍,于是大喜。
伍員:此部兵法,主公以為如何?
吳王:傳我命令,即派伯嚭為使,赍持厚幣重金,隨同伍員而往,去請孫武!
伯嚭大喜,與伍員飛車出城,直奔羅浮山草堂,入其柴門,扣戶而呼。
伍員:孫長卿,休要再睡矣。這便隨我掛帥拜印,領(lǐng)兵出征去也!
孫武聞呼,霍然而起,出門相迎。伍員向?qū)O武介紹伯嚭,又陳列幣帛珠寶,使伯嚭高聲宣讀吳王聘書。孫武聞言甚喜,也不留飯,便與二人乘車離家,來見吳王。
闔閭親自召見孫武,設(shè)宴待之,命伍員、伯嚭為陪。
酒過三巡,吳王乃問孫子:寡人觀此《兵法》,卿真有通天徹地之才。但若以吳國之力征伐強楚,恨眾寡不敵何?
孫武:兵不在多,在于統(tǒng)兵之法;將不在勇,在于善用其長。臣之《兵法》,不但可施于卒伍,雖婦人女子,奉吾軍令,亦可驅(qū)而用之于戰(zhàn)陣,無往而不勝者也!
闔閭鼓掌而笑:便請以宮人為兵,先生為寡人試驅(qū)使之!
于是罷宴,即召宮女一百八十名,令孫武往后園射場操演。
闔閭:宮女若能成列,寡人便拜先生為將!
孫武欣然受命,乃登將臺,將宮女分為兩隊,指定吳王最為寵愛兩位美姬為左右隊長,三申律令,并指派車御及陪乘擔(dān)任軍吏,負責(zé)執(zhí)行軍法。
乃擊鼓成列,揮旗以令進退,宮女不聽號令,捧腹大笑,隊形大亂。
孫武再申進退之法,再揮旗號,二隊長竟棄其兵,笑不可抑。
孫武大怒,便召軍吏問道:軍不聽命,當(dāng)?shù)煤巫铮?
軍吏:當(dāng)斬其隊首。
孫武:監(jiān)陣官,立即執(zhí)斬兩位隊長,不得違命!
監(jiān)陣官:斬大王愛姬,末將怎敢?
孫武:你不斬隊長,本帥便即斬你!
臨陣官無奈,只得先求自保,帶人自隊中牽出兩名隊長,繩捆索綁,押至臺上。吳王當(dāng)時與伍員、伯嚭立于遠處觀看,見孫武要殺自己愛姬,立即命內(nèi)侍飛馳將臺。
內(nèi)侍傳命:寡人已知將軍能用兵矣!若無二姬,寡人食不甘味,將軍法外施恩。
孫武:臣既受命為將,則將在軍,君命不受。
于是不理內(nèi)侍呼喊,手揮旗落,立命殺掉二姬。只見血光迸現(xiàn),兩顆人頭落地。
眾宮女見此,個個花容失色,人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立即停止嬉鬧,鴉雀無聲。孫武復(fù)命兩隊排頭充當(dāng)隊長,繼續(xù)練兵列陣。
當(dāng)再次擊鼓發(fā)令,眾女前趨后退,左右回旋,跪爬滾起,無不合法,陣形齊整,如同刀切斧斫一般。練兵完畢,解散宮女,孫武下得將臺,來見吳王請罪。
孫武:大王命臣為將,則令行禁止,賞罰分明,須依兵法,為將治軍之道也。若非如此,豈能克敵制勝?我王若愛二姬,不欲霸天下,則請斬孫武,甘死無辭!
闔閭雖然怒不可遏,但亦乃一代梟雄,立即權(quán)衡利害。暗道:二姬已死,再殺孫武,非但于事無補,兼且必落好色害賢之名。又一舉并失伍員、伯嚭,以及孫武三個人才!
想到此處,立即轉(zhuǎn)怒為喜,便就將臺召集眾卿大夫,當(dāng)眾宣布。
吳王:今拜孫武子為將,號為軍師,責(zé)以伐楚之事。三軍司命,卿得自專!
孫武:臣謝主公隆恩,敢不盡心竭力!
吳王拜孫武為大將之事,立即傳遍江南。
當(dāng)時王僚之弟掩余在徐,燭庸在鐘吾,二人俱懷報怨闔閭之心。因聞其拜孫武為將,欲要伐楚,知道大兵一起,徐與鐘吾不堪藏身,遂相與商議,結(jié)伴往奔楚國。
楚昭王喜而納之,乃使二人居于舒城,為楚國練兵,以備御吳。
闔閭聞而大怒,即令孫武將兵伐徐,滅之;繼伐鐘吾,執(zhí)其君以歸。
孫武用兵,牛刀小試,即滅二國,復(fù)又襲破舒城,三戰(zhàn)三勝,誅殺掩余、燭庸。
經(jīng)歷數(shù)戰(zhàn),闔閭方信孫武果然用兵如神,于是信心大增,便欲乘勝伐郢。
孫武諫止:接連征戰(zhàn),民勞軍疲,若伐強楚,未保必勝。宜休養(yǎng)生息,演陣練兵,國富兵強而后能用!
吳王猶豫,又問伍員。
子胥獻計:孫子之言是也,愿我王從之。凡以寡勝眾,以弱勝強者,必先明于勞逸之?dāng)?shù)。昔晉悼公三分四軍,以敝楚師,卒收蕭魚之績,惟自逸而以勞予人也。楚執(zhí)政囊瓦及眾卿皆貪庸之輩,莫肯任患。請王分軍為三師,輪番擾楚:我出一師,彼軍皆出,則我退歸,彼歸則我復(fù)出,使彼力疲卒惰。然后猝然乘之,無不勝也。
闔閭深以為然,乃三分吳軍,輪番迭出,襲擾楚境。楚軍來救,吳兵即歸,楚人還都,吳軍又擾,楚人甚以為苦,全軍不得休息。
周敬王六年,魯昭公二十八年,孔子在魯。
伍員撓楚而還,乃命伐楚之兵搬運潤州利湖之土,以筑城垣;其湖中之土不足,又取吳地黃瀆河土。于是筑就大小二城,以衛(wèi)姑蘇,三城共稱為闔閭城。
此時晉國魏舒執(zhí)政,稱魏獻子,滅祁氏、羊舌氏,分祁氏之田為七縣,羊舌氏之田為三縣,選派賢能之士為縣宰。孔子對此贊道:魏子近不失親,遠不失舉,可謂義矣。
趙鞅、荀寅效法鄭國子產(chǎn)所為,將范宣子所作刑書鑄于鼎身,正式公布成文法。
畫外音:晉國刑鼎限制貴族特權(quán),標(biāo)志奴隸制瓦解,封建制生產(chǎn)關(guān)系得以確立。鐵鑄刑鼎,證實百姓當(dāng)時已始普遍使用鐵制農(nóng)器具,手工業(yè)得到極大發(fā)展。由此商業(yè)亦趨發(fā)達,孔子弟子端木賜便以經(jīng)商致富。晉國鐵鑄刑鼎,乃世界史上最早鑄鐵重器,意義非凡。
與此同年,據(jù)《吳越春秋》載,吳王內(nèi)宮發(fā)生一件怪事,后人渾不可解。
鏡頭閃回,姑蘇城中,吳王宮內(nèi)。
吳王舉行家宴,居中而坐。夫人為右班之首,公主滕玉居左班之首,姬妾分列兩班。
席間羅列簋盞,菜肴豐盛無比。吳王向家人頻頻舉爵,并于宴前暢談軍政要務(wù),縱橫討論伐楚之事。此時庖?guī)熯M魚,吳王正沉浸于所議之事氛圍之中,自顧食魚。
食魚過半,吳王這才忽然想起愛女未食,遂將所剩半條魚賜之,命內(nèi)侍端將過去。但令人所不解者,吳王女卻忽然暴怒,起身大叫。(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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