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不止沒有。 臨走前,那位陳夫人甚至出言告誡他,她拿出這些私財一事,不要讓陳氏知曉。 可看著陳家老祖一臉為之高興的模樣,終究沒忍心打擊他。 于是含糊其辭道。 “夫人說,她很好,侯爺對她也是甚是寵愛,讓你們無需掛念。” 陳家老祖聞言,不免有些慚愧、不忍。 “哎,是我陳氏對不起她啊,若不是為了陳氏,她也不必……” 堂堂陳氏嫡女,屈身為妾。 這份委屈就算她不說,包括他這個老祖在內(nèi),誰又能裝作不知? 就連周玄這個局外之人,此時細(xì)細(xì)想來也免不了有些心有戚戚。 以剛剛那偏院之中的短暫會面來說。 那陳氏貴女不但無愧于她的美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回想起自己臨走前,自己不經(jīng)意間的匆匆回首一瞥。 那位曾經(jīng)的陳氏貴女、如今的侯府陳夫人,不知何時收起了面上慣有的溫婉淺笑,靜靜看著自己。 那一刻,周玄心中忽然莫名升起幾分近乎敬畏的肅然。 “事已至此,陳祖無需多想。” 安慰了陳家老祖一句,周玄轉(zhuǎn)而道。 “此外,陳姬端莊……就算不為大婦,亦不會讓人小覷了去。” “只要陳氏全心全意為侯爺做事,日后侯爺?shù)兴桑恢龟惣軌蚱桨岔標(biāo)欤沅每り愂弦材芙璐孙@貴。” 周玄這話算是肺腑之言了。 類似涿郡陳氏這種近乎附庸的狀態(tài),入得內(nèi)院的女子與院外的家族本就是相輔相成、互相成就。 陳家老祖聽罷,也是深以為然。 “秘書郎言之有理。” “如今看來,君侯待我涿郡陳氏已經(jīng)算是深厚,老夫也是感念至深。” “勞駕秘書郎得空轉(zhuǎn)告君侯,涿郡陳氏至此,再無憂矣!” 之所以不親自去侯府一趟,面見那位冠軍侯。 除了想為彼此留下一絲余地外,陳家老祖也有借機與這位秘書郎維持住關(guān)系的心思。 周玄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家老祖一眼,然后爽快應(yīng)聲道。 “陳祖放心,周某必當(dāng)轉(zhuǎn)告。” 若是之前他還會有所忌諱,不敢與涿郡陳氏這樣的世族高門太過親近。 可現(xiàn)在他卻是膽子大了一些。 因為剛剛他那一句‘陳姬端莊’的評語,其實并未說得完整。 完整的話,應(yīng)該是【陳姬端莊,有鳳儀】。 所有人都知道他周玄出身儒家,小有所成。 卻不知他年幼時,曾救過一老邁乞兒。 而那老乞兒恰恰是那被大雍姬氏血腥清洗的望氣士一脈余孽。 所以啊,這世間有時候就是一個大大的圓。 當(dāng)年大雍姬氏因為那一則【北方將有黑龍出,以水德代火德,斬赤龍而代天下】的讖言,對望氣士一脈斬盡殺絕。 可如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 “哎,只可惜當(dāng)時妾身入府太過匆忙,雖然提前運轉(zhuǎn)了一部分資財安置在燕北樓和城中幾個商鋪,但終究未能盡全功……” 見陳文君頗有些惋惜的樣子,韓紹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這般龐大資財?shù)倪\轉(zhuǎn),就算可以借助儲物錦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還要避開涿郡陳氏的耳目? “財貨足用就行,夫人也無需惋惜。” 他要的只是撐過這一戰(zhàn),算是臨時應(yīng)急。 又怎么可能當(dāng)真指望一個女子的私財。 只是聽到韓紹這番安慰自己的話,陳文君卻是有些哀怨地看著韓紹。 韓紹不解。 “怎么了?” 卻見在外人面前一顰一笑端莊貴氣的這女子,小聲嘟囔道。 “明明剛剛喚妾……愛姬的。” 韓紹一愣,隨即失笑。 女子善變,這個說法在眼前這位陳氏貴女身上,可謂是顯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可偏偏并不惹人生厭,反倒是充滿了趣味。 “真是個妖精。” 韓紹在她鼻尖輕輕一咧,顯得格外寵溺、親昵。 “郎君不喜歡嗎?” 耳鬢廝磨,可就在她準(zhǔn)備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卻被韓紹無情止住。 “說說你那些死士的事情。” 有太陽真火、太陰之種在,韓紹并不缺少控制人的手段。 只是他還是免不了有些好奇陳文君控制死士的方式。 還是那句話,單純的施恩只能養(yǎng)出門客。 是養(yǎng)不出死士的。 陳文君習(xí)慣性眨了眨眼睛,淺笑道。 “妾身說了,郎君準(zhǔn)備怎么獎賞妾身?” 女子眸光忽而盈出水光,輕咬薄唇。 真是越菜越愛玩! 面對她的不知死活,韓紹冷哼。 “獎賞沒有,再不說,重罰倒是不缺。” 女子露出一臉虛假的懼意,然后才怯生生道。 “是寶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