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里的姬,是對女子的尊稱、美稱。 一瞬間想明白前因后果的周玄,神色真誠。 眼中也再無先前的冷漠與嘲諷,反倒是盡是羞慚。 要知道就在剛剛,他差點要建議涿郡陳氏將這樣的有德之婦,生生扼殺! 這他媽還是人嘛? 單單這是一筆豐厚到足以一解燃眉之急的財貨,以后誰再敢與陳姬不敬! 那他周某人就跟他勢不兩立! 而眼看這周玄手中緊緊捏著賬本,眼神慚愧,嘴角卻忍不住勾起的模樣,陳文君眨了眨那雙大而明亮的美眸,捂嘴淺笑。 “秘書郎謬贊了。” “妾身只是略盡婦人本分罷了,能為自家郎君分憂一二,便是萬幸,又豈敢當這德婦之稱?” 周玄連道,“當得!當得!” 尋常婦人就算不是視財如命,貪婪鄙薄,也不可能像這位陳夫人一般,輕易舍下這般巨資。 單單只論這一點,她不是德婦,誰是? 一旁當了一陣透明人的韓紹看著周玄這副前倨后恭、喜笑顏開的模樣,面上失笑,心中卻是無奈。 如果不是窮瘋了,他又怎么會厚著臉皮接下陳文君這份厚禮? 所以看著周玄那副迫不及待就要前去接收財貨的模樣,韓紹沒好氣道。 “先別急著高興,這筆錢財只是暫時應急、借用,日后可是要還的。” “另外利息也照著市價來,不可短缺了分毫。” 果然這話一出,如今漸漸已經有了幾分‘主人翁’意識的周玄,喜笑顏開的臉色頓時一垮。 原來不是……不是白撿的啊…… 再一想到還要按市價算利息,周玄心中就肉痛得直抽抽。 畢竟若是時日一長,利滾利之下,那又是一筆龐大的數字。 于是趕忙沖著韓紹連連眨眼,心說你們一家人的事情又何必算得這么清楚? 見周玄這副想要賴賬的心思展露無疑,韓紹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媽的!你這狗東西不要臉,老子還要臉呢! 更何況若是這筆錢白白拿了,以后他還怎么一碗水端平? 而出乎意料的是,一旁的陳文君在聽到韓紹這話,竟然沒有反駁。 反倒是笑著道。 “郎君倒是憐惜妾身,看來妾身以后也不用費盡心思折騰了,單靠這食利就足夠妾身一生衣食無憂了。” 這話是用玩笑的口氣說出來的。 乍一聽似乎有些市儈,可周玄卻是眼神一凝。 若是說先前輕舍巨資,甚至為了保全自家郎君的顏面,不惜被他這個外人誤會。 可以稱得上一聲有德之婦的話。 那這話出口,周玄卻驟然感覺到了這位陳夫人的不簡單。 單單是這般玲玲通透的心思,不說在侯府內宅站穩腳跟了,這未來…… 想到這里,周玄忽然意識到自己當初在書房中的一番賭博,最后贏取的賭資,很可能遠比自己想像得還要大得多。 …… 從侯府內院中出來,周玄腳步匆匆。 不出意外,陳家那位老祖和那陳庶一直在等著他。 沒辦法,誰讓剛剛在府衙正堂這廝臨走前,說的那半截話實在是太過吊人胃口呢。 有些事情不問個清楚,教他們如何能夠安心? 只是周玄此時哪有工夫跟心思與他們墨跡,擺擺手便是不耐道。 “有話就問,該說的周某會說,不該說的,周某的為人想必陳祖你也清楚。” “總之,長話短說,不要浪費周某的時間。” 區區天門境,在七境真仙面前,言行如此肆無忌憚,甚至帶著幾分頤指氣使的模樣。 可偏偏不論那陳庶,還是陳家老祖本身都沒覺察到有什么不對。 反倒是一臉歉意地討好道。 “老夫也知道秘書郎事務繁多、時間寶貴,只是……” “只是有些事情,老夫不問個清楚,心中總是懸著沒個著落,所以秘書郎見諒則個。” 好吧,說不要說廢話,這不就是一句廢話。 好在周玄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思。 如今涿郡陳氏將所有的寶都押在了侯爺那里,難免患得患失。 于是緩和了幾分面色,耐著性子道。 “放心,陳夫人很好。” 這話一說,陳家老祖臉色頓時舒展了幾分。 只是這還不夠。 “敢問秘書郎……怎么個好法?” 周玄聞言,面色古怪。 怎么個好法? 嘶—— 這他媽該怎回答? 可看陳家老祖那副求知若渴,毫無半分尷尬的模樣,周玄也只能一邊暗自撓頭感慨。 ‘這些老不死在這方面……當真是早已勘破。’ 一邊同樣平靜道。 “眉目舒展,面色紅潤,風姿盡顯……” 聽到周玄這話,一旁的陳庶明顯修為不夠,多少有些尷尬地左顧右盼。 而陳家老祖卻是一臉欣喜。 “這么說,事情成矣?” 周玄點頭肯定。 “成矣。” 女子完璧與婦人,根本就不需要眼睛去看。 單單是外露的氣息,便可清晰分辨。 從周玄口中親口聽到確切的答案,陳家老祖頓時紅光滿面。 “多謝秘書郎當初冒死諫言之恩!他日陳氏必有厚報!” 冒死諫言,有些夸張了。 不過這份天大的人情,他周某人也是受之無愧。 “不知我家文君……可有話托秘書郎帶給老夫?” 周玄本想搖頭說沒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