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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來的薩哈爾在藤丸立香現(xiàn)身的那一個瞬間里似乎覺得自己又行了,可惜賽維塔并不這么認為。于是,在從通風口冒出來的藤丸立香從半空中落下來的那可能連一秒都不到的時間里,薩哈爾已經(jīng)又完成了“起身、預(yù)備沖刺,被絆倒,重新摔成一團”的整個過程。
“……”身著戰(zhàn)斗服安穩(wěn)落地的藤丸立香花了一點時間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向賽維塔的方向半是征詢半是確認地表示,“我沒想到他這么……活潑?”
“不論您接下來對他或者對我們有什么安排,我都勸您謹慎一點。”賽維塔擺弄了一下剛剛他用來絆人的鏈鋸戟長桿,又放它重新變成無形的以太憑空消散,“大小姐,我得說您對‘索爾·薩哈爾’的印象在眼下里可能不太適用。”
從“移情”這兩個字被貞德·Alter說出口之后,賽維塔就自然而然地理解了藤丸立香和這位新進囚犯之間發(fā)生溝通的整個過程當中,所有違和感的來源。他雖然是活在這個宇宙中的“亞戈·賽維塔里昂”,但畢竟也多認知到了一份“幻境中的亞戈·賽維塔里昂”的記憶。兩相比較,作為當事人之一,他可以非常確信地說,他和所謂的“另一個自己”完全是徹頭徹尾的兩個人——當然,作為“同一個人”,他們之間理所當然地存在共性,但因為所處的環(huán)境差距太大,這一丁點共性實在不多。
既然,“賽維塔”之間相互有所差距,那么“薩哈爾”之間當然也同樣。單看藤丸立香是否能意識到這一點。
“我對處置這種‘需要面對似是而非的同一個體’的情況還是有豐富經(jīng)驗的。”藤丸立香有些頭疼地扶著額頭,任憑改變自己位置的賽維塔插到她和目前正在和自己的動力背包作斗爭、嘗試再次爬起來的薩哈爾之間,順帶擋掉她的一大半視線,“不過這次可能確實是我太想當然了一點。至少在我的印象里,薩哈爾只是有點時候太一根筋,以至于不撞南墻不回頭而已。”
“……我覺得這個印象不能算錯。”賽維塔的語氣似乎快笑出來了,“至少他確實一門心思地想找辦法靠自己逃跑。這家伙在這方面的不屈不撓還挺叫人討厭的。”
薩哈爾在這一來一回的交談中已經(jīng)重新站了起來——以一種重心下沉的備戰(zhàn)姿勢,活脫脫一只受驚的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好說他到底是被賽維塔身上顯然是通過“非常規(guī)手段”出現(xiàn)的終結(jié)者裝甲嚇到了,還是被藤丸立香在這間機庫中通過“非常規(guī)手段”出現(xiàn)的登場方式嚇到了。反正,結(jié)論都是顯而易見的:就算是阿斯塔特的大腦,在短時間內(nèi)大量遭遇了意料外的突發(fā)事件和邏輯解釋不通的預(yù)期外狀況后,也多少有些停擺了。
看出了這一點的藤丸立香短暫地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就事論事:“我來跟你討論一下有關(guān)米塔·阿什恩的事情。”
“……”
“……”
空氣中盤桓起一種可疑的沉默,這讓藤丸立香自己在兩秒鐘后忍不住開口反問:
“……等等,我先確認一下,沒人覺得之前我決定知會海斯廷斯審判官朝對方要人,然后把這個指令發(fā)布出去之后,這個問題就結(jié)束了吧?”
“當然沒有。”賽維塔搶在薩哈爾開口之前以反問作答,“但問題在于,大小姐,您為什么非得要分兩次和我們討論這個問題,并且在第二次談話之前選取了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特別出場方式呢?”
藤丸立香再次頓了一下,然后選擇顧左右而言他:“薩哈爾,你也不覺得對吧?”
“維爾恰克不可能乖乖放人。”薩哈爾咬牙切齒地做出論斷,“她把我們都當做是她自己的資產(chǎn),而對于她自己的資產(chǎn),她是即便自己親手銷毀,也絕不肯出讓給別人的。”
這也是為什么,薩哈爾如此堅持并急切地想要突破看守的封鎖,只身一人回到維爾恰克審判官的黑船上。他不知道那艘船上正在發(fā)生什么,他唯一能確信的是,他多在這里耽擱一秒,米塔可能遭遇不測的概率就會提升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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