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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瀚海雄風(上)-《一碗茶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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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孝伸茄去敲了敲鐵桶,惑問:“卻不知此人何罪之有?”烏巾裹頭的年輕男子在我耳邊悄言道:“叫你的同伴休理閑事,放機靈點兒,一有機會就往海邊逃。”我轉面瞧了瞧他神色,見似有異,不由蹙眉問了聲:“你看出什么不尋常之處了么?”

    “我早就告訴過你們,”臉形奇特的小個兒家伙仰觀夜穹,不安地接茬兒道,“這是‘魁星踢斗’之陣,處處透著不尋常的詭譎殺機,且有奇門遁甲的氣象,伴隨著星羅棋布的險相森然逼近,更加不妙的是,我們處于‘主死’的方位,生路在南邊。不想死在這里,就趕快跟我一路向南,往生門的方向跑……”

    沒等他煞有介事地說完,好幾只手伸來卯他腦袋。臉形奇特的小個兒家伙叫苦道:“哎呀啊……你們為何又敲我頭?”有樂卯之曰:“南邊是大海。你一味鼓動我們跑去跳海,那邊半條船影都沒有,還說是生路?”信孝伸茄敲打小個兒家伙,說道:“對呀,我也是一聽就生氣。從先前在加拉塔那邊,一直到這片殘園,這家伙總在攛唆我們去跳海,不知存何居心來著?還不如這就直接去撞墻,也比掉水好……”

    我轉頭尋覷道:“咦,信雄去哪里了?先前他還一路嚷鬧著說要回家,這會兒怎么沒動靜了……”火刑柱旁邊的披罩銀縷衣之人忽哼一聲,惱道:“哪兒來的小胖子,你干嘛突然跑來摘下他頭罩的鐵桶?”我們聞聲紛望,只見信雄摘掉十字刑柱旁邊拴著的那人所戴之桶,隨即跑開,從一眾持劍甲士之間溜得飛快,躥去墻角那邊,將一個微蠕的袋子放入桶里,伸嘴湊近,小聲說道:“先別亂動,回家再放你出來。好不好?”

    有樂惑望道:“信雄伸頭去桶里,在跟誰說悄悄話來著?”小珠子晃出來,蹦著說:“他在跟蛇說話。但這還不是最糟的。你們有沒聽到腦袋里縈起仙樂飄飄般的縹緲之音?”

    “沒聽見什么呀,”有樂他們紛紛懵然搖頭之際,我耳邊一片嘈雜,轉頭望見那伙持劍甲士不知為何亂作一團,臉形奇特的小個兒家伙在旁顯得越發不安,催道,“四周的氣象越發陰郁詭譎了,要跑就趕緊!”

    “能跑去哪兒?”蚊樣家伙往暗處欲避不及,有樂拽他過來,打手勢招呼我們朝墻后悄悄聚去,我拉信雄跟著,小珠子卻猶蹦跳道,“你們這樣跑不掉的。就算撞了墻也不行,除非有人會使用‘三方輪’……”

    信孝聞著茄子,愕問:“什么東西?”

    “三方輪,”小珠子回答,“是時間校正的器物。據說能用來校準定位。屢次找不準方向以及穿越太多會導致印象模糊,后果甚至嚴重到使你迷失方向。而它有自行糾正人們記憶與現實偏差的效用。微調之后,你就會記起河越夜戰之后,才有善德寺會盟。”

    “管它孰先孰后,”有樂招呼道,“先撞個墻逃去別處再說。大家快聚攏過來,一個也別漏下……咦,怎么有這樣多托缽僧也跟來了?宗滴呢?”

    我瞥見宗麟從墻后爬出來,忽感奇怪:“宗麟已經醉成這樣,先前是誰一路帶他來這里呢?”

    包括托缽家伙們在內,眾人聞言面面相覷之際,黑須先生從墻影里現身,低哼道:“除了我如此好心,還能有誰?”

    長利在前邊驚呼道:“你們看這個家伙是誰?”

    許多火把圍在十字刑柱那邊,信照也在其間納悶道:“這個冏形面容的老頭不是死了嗎,怎么又冒出來了?”火刑柱旁邊有個披罩銀縷衣之人忙要拿麻袋去罩在那老年人的腦袋上,有樂上前一指,詫問:“他怎么回事呀,先前在加拉塔那邊,明明看見有人用簡陋的火器刺殺了他,卻如何又在這里好端端的出現?”

    “再厲害的兵器也殺不死他,”披罩銀縷衣之人搖頭說道,“六年前在波蘭,我殺過他。十二年前在匈牙利,同樣是他,被許多人馬圍攻,利箭穿身,長戈貫體,結果怎樣呢?現在我們又看見他渾若沒事般的出現了。”

    “你們決計是認錯人了。”長利拽下罩頭的麻袋,憨然道,“世上模樣長得相似的人也有不少。”

    披罩銀縷衣之人冷哼道:“你看他現下又像誰來著?”長利摘掉罩頭的麻袋之時,旁邊眾人皆有驚呼。長利轉面一瞅,也錯愕道:“怎么變成某個圓臉家伙了?”一個垂著布罩遮臉的矮個兒家伙悄步靠近,在背后不遠之處,掏出個黑乎乎東西嘭的鳴放一聲,冒煙彌漫。那個圓臉家伙轉頭惑望,其畔多名劍士也紛皆愣立,沒等反應過來,垂著布罩遮臉的矮個兒家伙再次抬起手里黑乎乎之物,又嘭一響。

    那個圓臉家伙垂首跪踣,在眾聲驚呼之中栽頭倒地。垂著布罩遮臉的矮個兒家伙扔掉手里黑乎乎之物,拔出短匕,上前揪起圓臉家伙的頭發,嘶聲說道:“四年前他在我們村子出現。當時我剛安葬了老母親入土,回到家卻看到老母在菜園摘瓜。你們猜猜是誰這般作弄我?”

    有樂忙勸阻之:“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天方夜譚之類事。但你為什么揪著頭發,要當眾殺害一位如此慈祥的老奶奶呢?”

    垂著布罩遮臉的矮個兒家伙一瞧手里揪著的蒼發老媼,不禁吃驚而跳,失聲叫喚:“娘?”有樂唏噓道:“冤孽啊冤孽!做人怎么可以弒親呢?不論是弒父,還是暗殺老母,都是不對的。大伙兒還楞著干什么,趕快幫我阻止人倫悲劇在眼前發生,長利你先去給他老母松綁……”

    垂著布罩遮臉的矮個兒家伙又挺著匕首撲上來戳,口中怒叫道:“誰說他是我老母?這家伙明明是突厥蘇丹!”有樂轉面瞧見烏巾裹頭的年輕男子在畔,不由驚愕道:“咦,你老母怎么變成這么年輕的蘇丹了?剛才這兒明明有個蒼發老媼,怎么一眨眼就換了個人……”

    “你這小子根本搞不清狀況!”垂著布罩遮臉的矮個兒家伙推開有樂,挺匕沖去戳烏巾裹頭的年輕男子。其猶未近,當胸先挨一掌跌飛甚遠。黑須先生在眾劍士環圍之間旁若無人般的現身閑立,瞇眼收掌,微哂道,“我看是你們搞不清楚狀況。當下此地已被我部眾包圍,誰敢動蘇丹一根毫發,我便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有樂聽了,就來拔我身后那個烏巾裹頭的年輕男子一綹頭發,拈起來朝黑須先生吹去,說道:“你保護你后邊那個蘇丹毫發無損,我來拔她后面那個蘇丹毛發,看是誰吃不了兜著走?”他說著又拔頭發,烏巾裹頭的年輕男子在托缽僧挾持中間叫苦道:“扎干諾斯!救我……”

    黑須先生見狀一怔,詫異道:“怎么又有一個?”有樂忍不住好笑道:“其實就只有一個。看看你后面那個是誰?”黑須先生轉面一瞅,只見刑柱下有個黑須先生抬眼間目光精閃,朝他哂然而望。

    黑須先生嚇一跳,變色道:“怎么會這樣?”抬手揉了揉眼,復又睜覷。但見一個臉面呈“冏”形的老年人朝他凝視。

    黑須先生驚退道:“如何變來變去?”面容呈“冏”形的老年人轉望過來,我突覺看見垂暮之年的家翁,卻僅一霎間,轉覷有樂之時,形貌似又變化得蕩然不同。有樂先喊了聲:“老爸!怎么是你?”隨即不安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老爸早就‘掛’了,怎么會給人綁在這里沖我笑……”

    小珠子縮到信雄耳后細聲細氣的嘀咕道:“那不是妖,我好害怕……”

    “近日這兒反常的事情多了去。”微須騎士擎著火把從暗霧中現身,蹙眉掃視四周,面色凝重的說道,“先前聽聞附近村民說,好多墓地都空了,變成了不見一骸的土坑。”

    黑須先生面色似亦顯得驚疑不定,頰筋微微抽動幾下,低哼道:“此事我亦曾聞報,只想選擇不去相信。”

    “你們不覺得奇怪么?”微須騎士身邊有人不無納悶地問道,“為何各方人馬彼此皆能聽懂對方語言?”

    “因為有我。”小珠子在信雄耳后細聲細氣的咕噥一句。有樂伸耳聽到,皺起臉悄問,“你那神奇的譯意能力究竟覆蓋多遠來著?”

    小珠子嘀咕道:“說了你也不明白的,就不跟你多說了。”

    “跟它別的神奇之處比起來,這算什么奇怪?”信孝聞著茄子說道,“你沒看到它一直在懸浮嗎?而且明明就在眼前,就算沒動彈也摸不著它。光憑這一點就已屬神乎其技,何況它剛才還一瞬間就帶我們晃去遙遠的‘仙后座’逛了個來回……”

    “剛才是它帶我們去的嗎?”有樂撓嘴問,“我以為是那只蚊子……”

    信孝聞著茄子瞟他一眼,說道:“蚊樣家伙怎會知曉那艘金字塔般宏偉的‘煉金術士’號星艦在哪里?”

    “其實它比金字塔更大得多了。”小珠子嘀咕道,“‘煉金術士’是星體一級的。最厲害是,它本身就是某種智慧體系的組合,用它能煉造出水星級數的千星艦。”

    有樂納悶道:“這么厲害的東西你們去哪兒找著的?”

    小珠子細聲細氣的說道:“有一個不起眼的金字塔半埋于地面之下,其實它是古老飛船偽裝的。進到它里面,觸發啟動,自己會帶我們飛去找到它的母體。巨大的‘煉金術士號’靜悄悄地隱藏在天王星那里。它里面沒有別的生命和活物,其自身就是早已進化完成的智慧體。會跟我們互動,還幫我們提升能力……”

    話聲雖低,面容呈“冏”形的老年人在刑柱那邊卻似能聽到,轉覷凝望,喃喃說道:“你們不要以為能力通天。能力再大,也大不過天。世間萬物,包括自以為萬物之靈的人類,若看不清自身在浩瀚宇宙中的位置,其實微不足道,結果只有自取滅亡。至于前車之鑒,躲在天王星的那位老朋友沒告訴你們么?有許多遠比宇宙更宏大的體系存在,你們所處身的這個宇宙也不過只是一粒微塵。而這樣的微塵無計其數……”

    我耳際嘈雜聲驟劇,除了“沙沙”雜音亂響,漸漸什么也聽不清,隨即腦中嗡震,頃如雷鳴不斷。繼而一片寂靜,霎如沉入空靈縹緲的虛境,若遠若近,仿佛飄縈著曠無邊界的之韻,感到冥冥之中有聲音似在吟唱什么,縱然聽不分明,卻恍覺有東西一直在凝望著我們,又似不時有意讓我們悾惚感知這般凝視。

    忽然雜音又驟,頃即消失。周圍一片雞飛狗跳,長利拉著我邊跑邊說:“暈!剛才不知道為什么那樣雜聲喧吵,幸好信照搶了那個鐵桶,又罩回冏臉老頭的腦袋上,還用刀柄猛敲一記,大伙兒不堪其擾的雜音才消失。”

    信雄懊惱亂尋道:“信照搶我的桶去,卻把裝蛇的袋子隨手扔哪里了?那條會音樂之蛇是我們家的……”

    我正要拉他回來,不意黑須先生搶了先,晃身急至,揪住信雄,說道:“你看這里有一叢一叢草,很是茂密。蛇鉆進去了,還能指望找到嗎?”

    “那些不是草叢,其實是鴕鳥的后股。”有樂伸眼一瞅,辨覷道,“它們很會裝死。一頭扎進沙土里,僅剩個臀股在外。不信就去踢一下,看有什么反應?”

    他一邊說,一邊從黑須先生身旁伸腳,往其中一個臀股突然踹一下就急收而回。

    鴕鳥們紛紛跳起,圍著黑須先生怒踹。

    混亂中,信雄挨了一腳跌過來,我趁機拉信雄就跑,長利撿了個微蠕的袋子,在前邊轉望道:“黑須先生呢?”

    有樂邊跑邊說:“他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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