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夫人可是在想牛嬤嬤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裴修對二姑娘的一些小動作很了解,她走神想事情的時候眼皮子眨得會快一些,而提到玄月閣閣主,她一定會聯(lián)想到母親。 晏長風被揪住了小心思,多少有些尷尬,這種問題自己想想就算了,說出來未免顯得自己吃飽撐的,管人家這種閑事。 她清了清喉嚨,端起茶碗飲了口茶,“那個,我是在想,是不是你給裴鈺下的套?” 裴修掩口笑,“坦白說,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誰。” “噗——” 晏長風剛進嘴的茶又噴了出去。 她這一晚上吃了幾輩子的驚,實在是有點撐得慌。 裴修沒想到她反應這么大,沒來得及躲,被噴了一身茶水。他低頭看看身上的狼狽,忍不住嘴欠,“誒,夫人,我衣裳染了茶漬,你是不是得再賠我一身?” “你真是……”晏長風嘆氣,被這么一打岔,方才有些沉悶的氣氛頓時被打破,再也嚴肅不起來了。她拿袖子擦擦嘴,沒好氣,“陪陪陪,陪你就是,虧你還是玄月閣的人,這斤斤計較的小氣勁兒。” 裴修搖頭,不贊同她的話,“我們玄月閣里都是普通百姓,誰也不富裕,我這套衣裳可是天衣坊的,貴著呢,怎么能不計較?” 晏長風無語。 “我娘出身青樓,嫁給裴延慶之前,應該有別的相好,老閣主就是其中之一。”裴修并不避諱說起親娘的不堪,“她當初求老閣主救我,就說我是他的兒子,后來我活了,她沒了,我也沒機會求證真假。” 單從外貌看,裴二與宋國公確實不像,想必是隨了母親。 晏長風不知道說什么,只覺得底層的女子人生多艱,所求所需只能依賴男人。 “裴鈺暗中查我,我故意將我娘有相好的消息透露給他,當然,我也是想從牛嬤嬤那里多聽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裴修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將自己的算計與不堪都說給她聽,“我與你合作成親,亦有利用你身份的打算,將來或許依舊會利用,這次秦王與莫日根私謀,我刻意沒有告訴外祖母,于我有利,卻讓外祖母失去了一個整治對手的好機會……唔,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可以問。” 晏長風沒想到他這么坦白,大家合作,他隱瞞身份,確實有些不地道,也難免叫人懷疑他另有所圖,但他坦白了,她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現(xiàn)在想想,她介意他隱瞞身份,好像并不是因為他的利用,畢竟合作本來就是互相利用。她在意的,或許是裴二對她的好,是不是也是利用的一部分。 罷了,她揉了揉發(fā)脹的頭,是真好假好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都是完事散伙的關(guān)系,區(qū)別不大。 “我方便問一下你中了什么毒么?” 晏長風想讓柳四姑娘給裴二配藥,還了上次的救命之恩。 方才還知無不言的裴二公子眼神閃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回答,他手指摳了摳鬢角,“具體我也不知道,老閣主只說是一種罕見奇毒,沒細說。” 晏長風眼角微瞇,是不知道還是不肯說? 她本來想說讓柳清儀把把脈,忽然又改了主意,人家不想說必定有因由,還是不要勉強了。 “那行吧,上次你把救命藥給了我,我一直過意不去,你如果有需要,可以讓小柳幫忙,她雖然未必比得上老閣主,關(guān)鍵時候或許能救急。” “唔……夫人如果過意不去,不如多給我做幾套新冬衣吧?”裴修厚著臉皮說,“近來迎接使團,我每天就這么一套,有些失禮。” 晏長風嘴角抽搐,這算是攜恩敲詐嗎? 郡主被殺一事還沒完,雖然圣上心里知道不是蜀王所為,可并沒有證據(jù),蒙古使節(jié)死咬著蜀王不放,天天跑去御前吵,蒼蠅似的,煩得圣上恨不能拿腦袋撞墻。 大長公主這日進宮,勸圣上,“皇帝不如稱了他們的意,他們這樣鬧,不就是圖錢么。” 圣上那被蒙古蒼蠅鬧得漿糊似的腦袋頓覺醍醐灌頂,是啊,他只想著郡主被殺,蒙古那邊鬧是人之常情,可沒往深了想。 或許,他們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錢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