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各藏心事-《沉鸞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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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臣暄入了序央宮,鸞夙一直忐忑不安。她在隱寂樓內兀自獨坐,對著那幅臣暄所贈的《春江花月圖》怔怔出神,心中所思所想,皆是二人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自從怡紅閣后院救下臣暄迄今,轉眼已有半載光景。他養傷時他為她提點曲賦,她掛牌時他請她援手相助,他贈她劉派真跡,他對她諸多包容……人皆有情,縱然知曉彼此不過是一樁交易,她仍舊為他進宮后的安危擔心不已。
這樣的男子,清俊風逸、高山仰止,銳可文韜武略,潤可溫存如玉,應是世間女子皆會傾心之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鸞夙自問,倘若沒有這一樁彼此利用的交易橫亙于二人之間,她未必能守住自己的心。
可現在,她卻不得不堅守心房。她只怕如今他的溫存以待皆是逢場作戲,正如他曾經所言“人生如戲”。鸞夙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臣暄的萬般寵溺僅僅只是戲中之景,他們不過是盟友關系。待到功成之日,他是俯覽天下,她必悄然歸去。在他面前,她不能動念,亦不敢動念。
“鸞夙姑娘,您午膳未用,晚膳多少吃一點吧。”她正出神深思,忽聽一個丫鬟在門外道:“世子如若知曉您茶飯不思,定然心疼。”
鸞夙轉首見丫鬟端著飯菜立在門外,只淡淡道:“端下去吧,我并無胃口。”
丫鬟見狀,只得又退了下去,將此事稟告墜娘。墜娘自然知曉臣暄去了何處,亦了解鸞夙為何茶飯不思,她想了半晌,對那丫鬟道:“去喚朗星來,勸鸞夙進飯。”
一炷香后,朗星入了隱寂樓,端著飯菜站在鸞夙屋前道:“從前旁的姑娘都為了保持身段不敢吃飯,你卻毫不顧忌,饕餮口腹之欲。如今這樣的胃口,可不像你。”
鸞夙見是許久未見的朗星,只得回嘆:“你進來吧。”
朗星端了飯菜而入,自顧自坐在鸞夙對面:“今日燒的都是你愛吃的菜式。”
鸞夙拾起筷子,在盤子中翻了幾翻,又將筷子放下。
朗星仔細打量了鸞夙半晌,低低感慨:“外人都道聞香苑鸞夙乃是鎮國王世子專寵,顏如渥丹、桃羞李讓,怎得今日我瞧著,你好似比從前還要憔悴消瘦許多?”朗星終是問道:“臣暄待你不好?”
鸞夙緩緩搖頭:“不,他待我很好。”自是好的,她憔悴消瘦,不過是因為心中藏了事,藏了與臣暄之間的天大秘密。只要此事一日秘而不宣,她便一日須得殫精竭慮,又怎會豐潤?
鸞夙看向朗星,補充道:“你不要多想,我們十分要好。”
朗星這才點點頭:“自掛牌那日臣暄搶了繡球之后,我便再也沒有單獨見過你……其實我是有心避開的,我擔心自己與你走得太近,會惹別人不高興。”
鸞夙自然知曉朗星所指的“別人”是誰:“朗星,謝謝你。”
朗星點點頭,將案上的飯菜往鸞夙面前一推:“若要謝我,便將這飯吃了。鸞夙,你不是兒女情長之人,你就這么喜歡臣暄?”
鸞夙有些不解:“你從前不是屬意我選他嗎?如今我選了他,怎得又不見你高興?”
朗星嘆氣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你變了,自從和臣暄一起之后,你就變了許多。性情好似更沉穩了,然而笑容也勉強了。”
性情自然是要沉穩的,笑容在人前自然也是勉強的,只因一切皆是做戲。看來自己做戲還是做得不像,亦或是朗星太過觀察入微。
鸞夙只聽朗星再道:“我與你自小玩在一處,在這聞香苑里,我早已將你當做半個親人。如今你有心事、郁郁寡歡,我自然是擔心的。鸞夙,倘若臣暄對你不好,抑或是你與他在一起過得不開心,不若便和他斷了吧。以你的才貌,值得有人贖你脫籍從良。”
鸞夙知曉朗星誤會了,大約是他見臣暄日日流連聞香苑,卻從未提出要為她脫籍贖身,才會令他誤會臣暄是逢場作戲。個中情由自是不能與朗星說的,鸞夙想了想,正尋思要如何對他解釋,卻忽聽一個聲音在門外道:“是誰在挑撥離間?”
鸞夙聞言立刻眸光一亮,循聲望向門外,但見臣暄身著世子朝服,正清俊持重地立在門外。鸞夙立刻起身相迎,臣暄卻已兀自抬步入內,邊走邊道:“本世子不在幾個時辰,便有人想要拆散我與夙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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