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各藏心事-《沉鸞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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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星自知失言理虧,起身對臣暄見禮道:“朗星是為鸞夙著想,并無它意。自知失言,還望世子恕罪。”
臣暄攬過鸞夙,打量了朗星半晌,沒有說話。
鸞夙見狀立刻解釋道:“朗星是過來與我送飯的,見我茶飯不思,才誤會了。”她轉首朝朗星使了個眼色,啐道:“還站著做什么,徒惹世子生氣,快走吧!”
朗星這才對臣暄再次頷首請罪,匆匆而出。
臣暄望著朗星背影,幽幽道:“我從前便對墜娘說過,他要毀在一張嘴上。”
朗星是伶倌,自是靠嘴吃飯,若說是毀在一張嘴上,也并非沒有可能。鸞夙在心中暗自想著,卻不欲讓臣暄再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于是忙岔開話題道:“此次進序央宮,原歧可有為難于你?”
臣暄這才回首看她,笑道:“我這不是安然無恙回來了?你瞧我可有斷手斷腳?”
這句話明明是笑著說的,然而聽在鸞夙耳中卻有一種莫名的落淚沖動。她深深一笑:“回來就好。”
臣暄即刻有些動容之意,再看鸞夙案上的飯菜,悠悠問道:“我方才聽你說,朗星是見你茶飯不思,才誤會我對你不好?”他看著鸞夙:“茶飯不思?你為何不用膳?”
鸞夙自不會承認心中所想,別過臉道:“我午膳進得多了,沒有胃口。”
臣暄并未戳破,只盯著鸞夙一張不施粉黛的清麗容顏細看。他想起了自己方才在原歧面前說過的話——“微臣雖擔了風流虛名,卻從未真正沉溺花叢之中,過往情事,大多是逢場作戲,無法投入。唯有鸞夙……”
臣暄自知,他這一番話雖有迷惑原歧的嫌疑,卻并不見得沒有幾分真心。他如今已二十有二,并非初涉花叢的毛頭小子,美人于他,俯拾皆是,萬花叢中,他亦是來去自如。然而在他鎮國王世子心中,美色遠不如美酒香醇,美酒尚可一醉解憂,美人卻從不能讓他沉迷其中。
過往情事,他一向浮光掠影、蜻蜓點水,唯有鸞夙,他認為不同。
眼前這個女子,原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卻一朝跌落,從相府閨閣誤入煙花柳巷。若是換做旁人,只怕早已向命運妥協,或是以死求得解脫,而她卻肯咬牙隱忍,只為心中一個信念。鸞夙委實牙尖嘴利、性情固執,卻又心存善念、知書達理。無論美貌、才情,還是性格、思想,她都是獨特的,是他從前并未見過的,惹得他想要一探究竟。
臣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漸漸陷落,可那日鸞夙舉薦拂疏吟歌之時,他心中分明大為光火,一反往日沉穩性格。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他才恍然發覺,自己原本想要淺嘗輒止的心態已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深沉。若說是對鸞夙日久生情,也不見得,可她的確如香醇美酒,令他越品越醇,直至沉醉其中。
他蘇醒睜開眼的那一刻,便已知道她是個美人,她的缺點、優點,在他眼中都是可愛之處。也許從她救他性命開始,他已注定要與她產生牽絆。他的命都是她援手所救,還有什么不能給她?縱然知曉她刻意緊閉心扉,縱然知曉她欲功成身退,可他還是動了幾分心思。
該如何留下她?告訴她他愿意與她笑看江山、閑談落花?承認他已戲假情真、險將不拔?只是他如今身陷敵營,自身難保,這些話,他還不能輕易對她說出口。他不能害了她。
他唯有告訴自己,如今情思方動,未到深處,這一切的一切,仍可遏制。他只要堅信與她乃是戲中之景、景中之情,他相信憑借他的意志,必可斬斷這淺淡情絲。
人生如戲,臣暄在心底告誡自己。戲未落幕之前,他決定繼續保持緘默。
想是自己沉默了太久,待臣暄再回過神來時,恰好聽到鸞夙理直氣壯地問:“你瞧著我走什么神?我都喚了你好幾聲了!”
臣暄干笑出聲:“沒什么,在想方才與原歧說過的話。”他將冕冠摘下,再看了一眼案上飯菜,對她道:“菜都涼了,我去更衣,你叫人重新燒菜吧!權當陪我吃一些。”
鸞夙端起飯菜,嘆了口氣:“好吧!我去請墜姨吩咐燒幾個你愛吃的菜。”言罷已端了托盤開門而出。
臣暄望著屋門半晌,才微嘆一聲,換下朝服。方更衣完畢,但聽屋外有丫鬟道:“鸞夙姑娘,天色已暗,小奴奉墜媽媽之命,來送些燈油香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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