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夠了!” 小秦氏終于開口! 睜開眼,站起身,走到堂中,目光掃過眾人:“是我做的!我認!要殺要剮,都沖著我來吧!” 顧二拍了拍手,笑道:“母親好擔當,只是當兒子的,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一問母親。” “你問吧!”小秦氏道。 顧二道:“我在濠州時,曾多次遇到刺殺,起初我以為刺客是叛賊所派,并未放在心上,可后來才發現,指使者竟是揚州白家之人,可白家不過區區一介鹽商,當時我身在前線,他們是如何知道兒子行蹤的呢?” 小秦氏沒有回答。 顧二繼續問道:“當初我接到外祖的書信,孤身南下揚州時,搭的可是袁家去揚州下聘的船,用的也非本名,當時整條船上,除了袁家大郎夫婦惡人之外,并無旁人知曉我的身份,行蹤可謂十分隱秘,為何我一到揚州,就遇到了刺殺,白家之人,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蹤的呢?” 小秦氏看著顧二,問道:“你在揚州時,就懷疑我了?” “不!”顧二搖頭道:“當時我還是很相信母親的,真正讓我對母親產生懷疑,是我離開東京去泉州的時候!有些事情,實在是經不起推敲。” 說著顧二似是自嘲般的道:“其實有些事情,很早我就意識到了,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罷了。” “每回我犯了錯,母親都會護著我,可哪回父親打我不是打的更狠了,母親確實疼愛我,甚至將我捧于眾兄弟之上,那是捧殺啊!” 小秦氏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可隨即卻又恢復了平靜,冷眼看著顧二,淡淡的說道:“是我小瞧你了!” 顧二坦然道:“我卻從來不敢小瞧母親!” “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小秦氏問道。 顧二看著小秦氏,平靜的問道:“大哥哥的病,是不是也是母親的手筆!” 小秦氏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間的僵住,眼中終于不復先前的鎮定和平靜。 顧二搖搖頭,感慨著道:“那看來常嬤嬤說的也是真的了,當初告訴大哥哥說,是我母親害死他母親的人,便是母親了吧!” 小秦氏的臉色徹底變了,原本慈眉善目的祥和模樣,變得猙獰、可怖。 看著那雙滿是滿是仇恨,怒火的猩紅雙目,饒是見慣了尸山血海,生離死別的顧二,心底也不住為之一顫。 縱使早已有了猜測,可當真正看到這一幕,看著和先前截然不同的繼母,顧二的心情仍舊不免復雜起來。 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偽裝,自己一度被深深蒙在鼓里。 顧二自嘲般道:“枉我顧二自詡聰明,不想卻被人當成玩偶一樣,愚弄了二十多年!” 事已至此,小秦氏也不再偽裝,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真容:“可惜棋差一著,白家人都是廢物,這么多年了,竟然還沒能取了你的性命,活該他們拿不到你母親那賤人家的產業。” “住口!”顧二的聲音驟然拔高,冷眼看著小秦氏,眼中只剩下無盡的冰冷:“不許你侮辱我母親!” “她就是個賤人!要不是她,我姐姐怎么會死,要不是她,又怎么會生出你來,這寧遠侯府,早就是三郎了。”小秦氏卻聲嘶力竭的指控道。 “哼!”顧二冷哼一聲:“我早該想到的,處心積慮二十幾年,成天裝成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讓滿東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賢惠善良,到時候不論我做什么,別人都只會信你,不會信我,都只會覺得你是對的,而我,就是大逆不道······你想要的,無非就是寧遠侯府的爵位,是顧家的家產罷了。” “可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要是早告訴我,這爵位便是讓給三弟又如何?我顧廷燁什么時候稀罕過這爵位,還有這家產了?” “爵位?家產?”小秦氏卻忽然笑了,掩著嘴低聲笑著,笑容異常燦爛,眼中卻滿是瘋狂,扭頭看向旁邊坐在輪椅上的顧偃開,眼眶中溢滿的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大郎自小體弱多病,太醫都說他活不過三十,早在二十年前,這寧遠侯的爵位和家產,都注定是你的了,整個顧家,你們同輩之中,只你一人得了侯爺的真傳,便是三郎,武藝也是家將所授。” “你要是不死,這爵位如何輪的到我家三郎。” 前頭幾句話,盡皆是看著顧堰開說的,唯有最后兩句,是對著顧二。 屋里其余眾人,早已被這一幕駭的目瞪口呆,連話都說不出來,老四顧堰平,老五顧堰昌,顧二的姑姑,還有旁系的叔公和兩位族叔,盡皆不敢置信的看著小秦氏。 這位在他們眼中素來和藹慈善,賢惠有禮,持家有道的嫂嫂、弟妹,侄媳婦,如今突然變了臉,那模樣竟是那么陌生,叫人瞧著便心驚膽戰,生出懼意。 “噗!” 小秦氏話音剛落,坐在輪椅上的顧偃開便突然噴出一口濃血來,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起來,旋即就暈了過去。 “父親!” 顧二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顧偃開。 “大哥!” “侯爺!” 眾人紛紛圍到顧偃開身邊。 “太醫!” “張太醫!” 顧二趕忙推著顧偃開往旁邊偏廳去。 石頭帶著親衛們仍舊死死守著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石頭更是親自看著小秦氏和向嬤嬤一家子,不許她們離開一步。 半晌之后,顧偃開被扶到屋里床上躺下,張太醫以針灸之法,吊住了顧偃開的氣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