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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將士從三邊各處出兵了。
唐寅一路領兵三萬八千，是各路人馬中數(shù)量最多，構(gòu)成人員也最為復雜的一路人馬，除了騎兵之外，還有步兵等兵種，運送的輜重也非常多，包括各種火炮和新式的火器，加上之前秦纮在任三邊時所發(fā)明出來的各種戰(zhàn)車。
這路人馬，可說是大明邊軍最精銳之所在。
徐經(jīng)騎在馬上，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正式的出征，這次跟前兩次出兵有極大的不同，讓他志得意滿，似乎從沒打過這么富裕的仗。
“伯虎，你看這綿延的隊伍，各路人馬遙相呼應，這一門門的火炮，每個將士都能配備燧石銃，指哪打哪，看看我身上的配備，這要是真遇上韃子，那可真就是三下五除二……”
徐經(jīng)驅(qū)馬到唐寅的馬旁，跟唐寅吹噓他自己的見聞。
但實際上唐寅所看到的，要比他更多。
唐寅道：“那又怎樣？西北出兵，不一向如此？”
徐經(jīng)擺擺手道：“錯了，我問過西北的將士，他們說以前出兵，從來沒這么準備充分過。你的那位前任，也就是如今為總憲的王軍門，別看他在三邊時，沒帶兵打一場像樣的戰(zhàn)事，但他可是個很會積累邊儲的人，經(jīng)過他打理這一年時間，三邊可說是糧倉充足，為這一戰(zhàn)做了充分的準備。”
這就說到了王瓊的攢錢攢糧能力。
雖然皇帝對王瓊先前的表現(xiàn)有些不滿意，但也僅限于王瓊在戰(zhàn)局上未能做到突破，花馬池一戰(zhàn)的責任也不在王瓊。
而王瓊雖被調(diào)回京，也是升職留任，如今已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可說是位列七卿。
王瓊留下的寶貴資源，成為唐寅進軍不可或缺的基礎。
唐寅道：“就算這一仗是準備充分，但沒人敢保證能取勝。莫說韃靼人未必會與我們一戰(zhàn)，就算是一戰(zhàn)，若他們集中優(yōu)勢兵力，我們在草原上也未必能討得便宜。先前寧夏邊陲一戰(zhàn)，韃靼人也開始利用火器與我們對攻。”
“就他們那火器？呵呵，算了吧。”
徐經(jīng)一臉不屑的樣子，“這不由讓我想到了朝鮮人的火器，這莫說是把這路人馬帶進朝鮮，就說隨便調(diào)個一千兩兵馬，還不隨便就把朝鮮給占了？就說女真人……遼東的資源也夠豐富的，兵馬和糧草配備，跟西北還是有極大的差距啊。”
當唐寅聽到這里，心中不由有些失落。
因為遼東一戰(zhàn)，他屬于鎩羽而歸，不過他自己也能體會一下徐經(jīng)所說的，也的確如他所見，遼東各路人馬雖然也配備了大批的火器，但與三邊這些正規(guī)且完善，甚至到充盈的火器相比，遼東各路兵馬仍舊會顯得資源不足。
這就在于，大明在軍需配備上，一向都是先供應三邊，畢竟這里才是大明邊務防備的重點。
“伯虎，我還有個想法，你說這大明邊軍的配備，越來越齊備，等過個一兩年，遼東的軍事配備也強了起來，火器也像西北這么多，就算是我?guī)П稣鳎材艽騽僬蹋疫€是輕松的那種。”徐經(jīng)憧憬著。
唐寅道：“你覺得朝廷會讓你一介舉人去領兵作戰(zhàn)嗎？”
徐經(jīng)聽了之后很尷尬。
別人沒拆我的臺，結(jié)果你倒先拆臺起來，朋友就是這么不給面子的？
唐寅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說得不中聽，他道：“若此戰(zhàn)，你的確能立下軍功，我也會跟朝廷上表，嘉獎你的功勛，并讓你從低做起，大明以舉人出仕，且做到高位的，也是不乏其人的。”
徐經(jīng)嘆道：“本來我還指望，過幾年之后，朝廷能讓我重新參加會試，讓我考取進士。現(xiàn)在想來，已沒有心思去應科舉，還不如舉人出仕，好好做你的左膀右臂，將來或許真如你所言。有那位蔡國公的相助，何愁在軍中沒出路呢？”
唐寅聽徐經(jīng)提到張周，心情登時又有些失落。
因為他自己也感覺出來，最近幾年的成功，看似是自己努力的結(jié)果，但也少不了張周在背后推波助瀾。
正因為張周師弟的這層身份，讓他在官場上如魚得水。
……
……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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