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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永康也是知道避諱的,讓府上的下人就在園子的角落等著,能遠觀到他們在做什么,卻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如此也算是給她一些“機會”。
“我其實很想知曉,遼東一戰,究竟是做什么的?”
永康先打開話匣,“朝廷號稱調了三十多萬兵馬到遼東,說要一次把女真人的隱患給根除,但到現在,像樣的戰事一場都沒有。先前駙馬寫回來的家書,告訴我他們從開春到現在,一直在忙著耕作和整頓防務,難道這千軍萬馬調去遼東,就只是為了在那邊屯田嗎?”
張周道:“戰場的格局千變萬化,我一時怎么能跟長公主你講清楚呢?”
永康急道:“那你也不能讓駙馬長久在外啊!不行的話,就把他調回來,如今已經是京山侯,我們已經滿足了,他能回到京師,過幾天安穩日子不好嗎?”
這邊永康一直在替崔元奔走,甚至去求她的兄長。
但屁用都沒有。
按照朱祐樘的意思,出兵用人等方面,都是張周說了算,既然張周要把崔元調去遼東,且認為崔元還有能力,那就必須要按照規則辦事。
如果你非要拿出皇妹的態度,讓你家那位回來,也不是不可,但休想得到任何京營的差事,到時就只有個空頭的爵位在身,回到京師也無法手握權力,別人也不怕你們,也不會巴結你們,就問你是想讓他留在遼東,還是讓他回來?
張周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容,問道:“公主關心駙馬,令人羨慕你們這對神仙眷侶,可惜啊,如今說的是朝中大事,不是你一家人的事。人在高位,要承擔不小的責任,我是可以跟陛下提請,讓駙馬回來,但他回來后又能做什么?如果你實在是想念駙馬的話,干脆就去遼東,夫妻團聚,不是很好嗎?”
永康有些氣急。
按照她以往的脾氣,這會一定會把張周罵到狗血淋頭,堂堂長公主還能被你一個臣子給欺負了?
但現在她也學乖了,對別人管用的手段,到張周這里就是徒勞。
張周又指了指墻外不遠處立著的一個三層的亭臺,笑著問道:“那是誰家的?看起來觀風景就不錯。”
永康也不回答,再道:“那蔡國公,敢問您一句,怎樣才能讓駙馬回來呢?我說的是,讓他回來后,到京營當差,提督一營就行,他畢竟經驗不足,若是能替陛下分憂,那就更好了。至于條件,您只管開,妾身就算是砸鍋賣鐵,也會想辦法……實現這件事。”
張周道:“長公主,你這是在向我行賄嗎?”
“我只想讓駙馬回來,當初說好了,去遼東是打仗的,如今連仗都不打,就長期屯駐在遼東,他是沒有上第一線,沒有遇到什么危險,但長久這么下去,家中人能不擔心嗎?再怎么說,駙馬也是你的內兄,崔家那丫頭應該也算是乖巧的吧?你就忍心看著當妹妹的,平常見不到兄長嗎?”
永康見平常的方法不管用,改用打感情牌的方式。
張周回過身,似乎是要往擺酒的廳堂方向走,隨口道:“這還只是去遼東,就讓長公主擔心成這樣,若是出海去一趟西洋,是不是公主……”
“你……你可別亂來!”
永康一聽,登時覺得張周是故意在折騰他們夫妻,差點就說“你敢”,但話到嘴邊,語氣自然是軟了下來。
張周道:“我娶了林尚書家的千金,她的兄長,如今就隨船隊出海,如今已經過去將近四個月,而他回來,很可能還要等半年以后,因為要等到夏季結束,他們才會從那邊乘船出發,這是為防止海上有颶風。等他回到大明,也就是年底的事情了。”
說這話,就是告訴永康,別以為是我大舅子,我就會另眼相看。
林儀的兄長林庭,現在就隨船出海,林家都沒抱怨什么,怎么到你這里,只是讓你丈夫在遼東種種地,你就這么大意見?
“蔡國公,你這是專門要為難自家人嗎?”
永康有些氣惱,但也沒轍。
相比林庭,似乎崔元的處境好太多了,遼東負責屯田,就算是辛苦一點,但基本上是不用親自下地的,只是在遼東這地方,日夜煎熬不知幾時能回京,當然是要來信跟妻子訴訴苦。
永康也惦記著跟丈夫兩年之間聚少離多,當然也就感同身受。
畢竟爵位已經到手,本來計劃就應該是,讓丈夫回到京師,過點正常人的日子。
“喝酒去吧。”張周道,“對公主來說,或許一醉解千愁。”
……
……
酒桌上,永康不再提及有關崔元的事,她似乎很怕張周回頭就把這件事告訴她的皇兄,再被皇兄斥責一頓說她不顧大局。
等拿起酒杯之后,她還真就一杯一杯喝起來。
連張周都不由提醒她喝得太急。
“是蔡國公不敢與小女子多飲嗎?小女子今日就當是鴻門宴,若是蔡國公不敢的話……也不勉強,但也請蔡國公以后走到哪,記得與人說一句,在喝酒這件事上,你是不如我的。”
永康故意拿話去激張周。
張周笑道:“說得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今日我也喝也就對不起這良辰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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