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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然光是議論都得議論許久。
瞧瞧,連太孫的老師都給準備好了。
太尉王翦,右相李斯!
不過習慣了始皇帝乾坤獨斷的馮去疾聞聽始皇帝開口,終究心口一塊大石頭落地。
不僅馮去疾如此,朝堂上大部分人皆是如此。
伴隨著始皇帝的宣布,大秦四十年而無儲君的局面終于過去了,不僅定下了儲君,還一次定下了倆。
這也就意味著大秦最大的隱患終于消除了。
一旦始皇帝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出現什么不測,最起碼也有約定好的儲君可以上位穩定時局朝政,天下也不至于群龍無首,
哪怕太子跟著始皇帝沒了,也還有太孫。
雙重保險了屬于是……
這個決定是大部分人認同且滿意的。
扶蘇本就有賢君之名,天下人也大多都認可扶蘇,若不然秦末的亂世群雄也不至于打著為長公子扶蘇復仇的名義起兵。
至于趙泗更不用說了,他最大的黑點或許就是遷王陵令。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遷王陵令還是李斯提出且主導的,為趙泗分擔了絕大部分壓力。
且因為仙糧仙種外加扶蘇黨羽為了確定扶蘇的儲君之位拿出來全部資源為趙泗造勢,目前趙泗的聲望在關內或許略遜扶蘇一頭,但是在關外,甩了扶蘇三條街。
當然,楚國地區除外……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
總之,不管是扶蘇還是趙泗都是目前百官乃至于天下所認可的對象。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滿意,譬如,朝堂之上,為數不多的羋蘭的黨羽。
當然,現在滿意不滿意都是其次了,比起來這些,他們更擔心的是莊方貿然為羋蘭開口,打擾了始皇帝的興致帶來的后果。
因此很多官員都對他們避之不及,哪怕是以前同樣出身于楚地且私交不錯的官員也紛紛劃清界限。
“其實,孫兒覺得并沒有這個必要。”趙泗看著由李斯提出的人事變更以及始皇帝準備落印的手和一旁跪坐在始皇帝身邊臉上帶著猶豫的扶蘇糾結了好大一會開口。
楚氏外戚勢力本就被始皇帝掃的差不多了。
說實話,現如今還能夠蹦跶的都是當初劃明界限的,要不就是大貓小貓三兩只。
他們甚至沒有政治能力來影響趙泗,最多最多也就是借由嫡庶之說來質疑一下趙泗,還被李斯辯的啞口無言。
趙泗甚至生不起來一絲報復懲戒他們的心思。
又蠢,又弱……
然而趙泗名義上的老師李斯并不是一個寬宏大度之人。
盡管某種意義上莊方跳出來非但沒有對趙泗造成影響,還因為李斯出色的辯駁為趙泗解決了所有的后顧之憂讓趙泗的太孫之位更加名正言順。
但是!
李斯還是出手了。
好在,莊生到底算是御史,雖然俸祿不過八百石,但是御史這種聞風納諫的部門比較特殊,哪怕是丞相也不能私下干涉人事調動,所以李斯不能動用自己的私權,只能向始皇帝上奏。
多新鮮,堂堂一國右相,還針對一個八百石的御史,甚至寫了兩三千字歷數莊方的罪過,務必要將莊方置于死地。
“嗯?”始皇帝眉頭微微皺起。
說到底,還是趙泗腦子里殘存的一點現代人思維在作祟。
“你可以去問問李斯。”始皇帝挑了挑眉毛。
“不用問,孫兒心里有數的。”趙泗嘆了一口氣復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扶蘇。
無非是莊方蠢歸蠢,但屁股到底是干凈的。
沒有貪污,也沒有造反……
趙泗何嘗不明白李斯的用意。
儲君的威嚴當然需要維護,右相的威嚴也需要維護,但少了貪污之類罪責的遮掩,趙泗終究要面對一個真相。
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在這個時代上位者的威嚴是凌駕于律法之上的。
“有數就好,用印吧……”始皇帝擺了擺手。
趙泗點了點頭取出象征著始皇帝的印璽,準備落下大印宣判莊方乃至于為數不多算得上羋蘭的勢力的楚系官員的命運。
始皇帝看著幾次囁嚅著欲言又止的扶蘇,又看著即將落下印璽的趙泗忽而沒來由的笑了一下。
“罷了……”
始皇帝將李斯的奏疏接過,復又重新批閱一番。
趙泗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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