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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面臨暹羅的窘境,大批大批糧食運去了交趾,還走私木材、奴隸,幫助交趾建設。
老撾是個很窮的國家,坐落在群山之上,又是個多民族國家,雖是統(tǒng)一的瀾滄王朝,其實是部落共治。
大明強勢進入百越之地,龐哈的權威被不停削弱。
尤其當大明送來無數先進的東西和山里的土人貿易,雖然大明殺土人,但土人卻離不開大明的手工藝品。
龐哈對地方的管控就越來越弱,而王都之內,又掀起奪嫡之風,王室成員都暗戳戳和大明貿易。
景泰十一年,老撾發(fā)生了大饑荒,國內造反不斷。
甚至南柯府北面的干蒙省,已經和大明眉來眼去,已經老撾不聽政令了,多個毗鄰大明的省份,都巴結大明,尋求內附。
按理說,老撾這窮鄉(xiāng)僻壤的,應該出強兵,窮鄉(xiāng)僻壤出刁民。
老撾兵非但不強,還弱得一逼。
困住大明的只有地形。
十月二十二。
紫電軍分三路進攻老撾,由廖莊、施聚、焦禮三人,各統(tǒng)領一路,夏塤統(tǒng)籌帷幄,出兵四萬七千人。
老撾告急的消息傳到大城。
拉梅萱直接傻眼了:“老撾兵是紙糊的嗎?二十萬老撾兵,連一群劊子手都沒擋住?”
諾元和瓦理對視一眼,都看到無奈。
不是老撾兵太弱,而是大明把老撾滲透成篩子了,老撾兵的一切布置,都在大明的掌控之內,還怎么打仗了?
高層都被收買了,地方官員都配合大明,尋求內附,誰還有心思打仗啊。
估計龐哈的兒子,也被大明收買了。
老撾肯定指望不上了,估計很快就要被大明占領。
“陛下莫急,瀾滄本就打不過大明,但大明想徹底占據瀾滄之地,難之又難。”諾元道。
這幾年,各國國內都在散布恐明的流言。
老撾、暹羅、緬甸三國、滿刺加諸國國民對大明極為恐懼,大明來了,肯定是占不住地盤的。
大明越屠,反抗就越激烈。
最后進入戰(zhàn)爭泥潭。
“嘿,倒也是,龐哈要是聰明點,直接鉆進山里,和大明打消耗戰(zhàn),怎么著也把大明給耗死!”
拉梅萱來勁了。
老撾不能丟,一旦老撾丟了,大明就可以走幾條路,攻打暹羅,暹羅絕對吃不住,三緬也倒霉了。
“陛下,該請麓川出兵,支援老撾。”瓦理更壞。
他們把七十萬大軍的包袱丟給大明。
然后再削弱麓川的實力,反正麓川、阿瓦和老撾接壤,老撾丟了,倒霉的是他們。
“信報傳來說,于謙抵達新益州了。”
拉梅萱沒覺得大明軍神多厲害,畢竟他們可擋住了大明三將的攻擊,軍神也就那樣。
“新益州的西邊已經被打爛了,咱們只要接壤地區(qū)的道路破壞,別說大明軍神來了,就是武圣來了也得哭。”
這一點諾元很有信心。
大元厲不厲害,不照樣占領不了暹羅嗎?
十一月初,于謙在來唯登陸。
于謙帶來三十萬大軍,從南方諸省抽調一萬衛(wèi)軍,又有貴州土人十二萬,倭兵兩萬,加上雜七雜八的,合在一起三十萬。
來唯是前線,早就被打爛了。
于謙登陸后,建設軍營,不急不緩。
暹羅是真狠啊,放進來七十萬人,自由行動,這七十萬人散落在新益州西部,就如七十萬根釘子一樣,遍地危險。
不過,只是惡心人罷了,這些人最終會成為勞動力,變成奴隸賣去各地。
于謙不在乎這些小節(jié),把李震、郭登、歐信三人叫來。
“暹羅厲害呀,趁著雨季,把大明打成這樣!”
于謙言語風趣,他是真沒壓力,皇帝是真放心,也不用五年平暹,不設期限,只要最大戰(zhàn)果就行。
還不用事事稟報,于謙是元帥,就能事事決斷,皇帝一概不問。
甚至,隨軍御史上疏彈劾,皇帝只看卻不會善加干涉,反正打這么多年仗,皇帝就沒干涉過一次。
這也是大明將領井噴的原因,因為皇帝是真給權。
“是末將等無用!”郭登等人臉色發(fā)苦。
“本帥在此,雨季也打不贏的。”
于謙開個玩笑,旋即收斂笑容:“進入旱季,報仇的機會來了!”
說著,走到地圖前。
“聯軍的首腦是暹羅,只要打垮了暹羅,聯軍也就敗了!”
“這里是曼谷,咱們經營了一年多,雖被收走,但只要有戰(zhàn)船,咱們隨時都能打下來。”
“大城距離曼谷七百里,只要拿下曼谷,騎兵北上,就能圍住大城!”
“本帥的意思很簡單,把大城打下來!”
“把暹羅這座王都,占下來!”
“誰愿意去!”
于謙環(huán)視三將,三將自然爭先恐后。
他剛來新益州,不知道三將心思,所以要試探一番。
“本帥打算派出去三路大軍,一路拿下大城,一路拿下勃固的王都勃固;第三路拿下滿刺加的王都!”
嘶!
郭登三人倒吸一口冷氣,還是于謙夠狠,直接派兵去滅一國。
“不滅了他們,還會源源不斷派兵來的,新益州就永無寧日!”
于謙目光陰冷:“本帥知道,想滅一國,尤其大明名聲如此,想徹底占領一個國家,難之又難。”
這一點于謙很無奈,梁珤的短視,壞了他的大計。
但各管一方,梁珤也想立功,他于謙也想立功,這是兩支大軍,互相干涉不到。
“三國之中,滿刺加最弱,拿下滿刺加,從新益州移過去一些人,先占住。”
“暹羅最強,想徹底滅亡暹羅,非一朝一夕之功。”
“勃固雖不強,但北面還有兩國,不會眼睜睜看著大明吃獨食的,畢竟聯軍之中,三緬實力最強。”
于謙緩緩道,這段時間,不泛有人拜到他門下,愿意在地方掀起起義,到時候并入大明。
于謙一概不理。
他討厭這些野心家,大明是要實控這些地盤的,自然要慢慢打仗了。
再說了,他不想回京了,他想在南方打個五年八年的,不能一口氣打完,那樣又回籠子里去了。
郭登三人也陷入深思,滿刺加最容易打,功勞也最小。
以他們的功勞,就差臨門一腳,就能晉爵了。
“標下愿意去覆滅大城!”郭登單膝跪地。
歐信和李震也爭。
于謙也在斟酌,皇帝命郭登任代督撫,說明郭登是最得信任的,而李震和歐信,又是他一手提拔出來的。
郭登這個新益州督撫,不能離新益州太遠。
李震、歐信又看不上滅亡滿刺加的小功勞,倒是可以把兩將都派去緬甸,緬甸除了三國外,還有十幾個小國,讓他們兩個自己分配即可。
當即決定,郭登去大城,李震、歐信則去暹羅,合作滅敵。
滿刺加的功勞,就交給小將王信吧。
王信父親叫王忠,正統(tǒng)七年就去世了,王信襲職寬河衛(wèi)千總,講武堂第二期學生。
他是自己考進去的,沒有門路,靠的是耐心、能力,一步步考試考進去講武堂的,也是講武堂第一個考進來的考生。
皇帝設天下武學,也是因為王信。
王信在講武堂里年年評優(yōu),是二期生里的佼佼者,于謙匯編兵法時,看中了王信,把他挑來,如今是于謙的門生。
于謙把王信叫來:“君實,為師把陶魯派去渤泥領兵,犯了大錯。”
“陶魯的能力,不足以領兵三萬,他出謀劃策行,雖然也和他父親學過一段時間兵法,但最多能帶兵一萬。”
“送去六萬貴州軍,只回來四萬啊。”
“君實,你有能力,但你卻從未單獨領兵過,給你兵力太多,伱統(tǒng)帥不過來的。”
“為師只給五千人。”
“你用好了這五千人,就能滅了滿刺加。”
這回輪到王信傻眼了,我憑啥這么優(yōu)秀呢?帶五千人滅一國?玩呢?
“那滿刺加再小,那也是一國呀,我五千人怎么滅一國呀?”王信覺得老師在開玩笑。
渤泥那么小,也需要六萬人啊。
先派陶魯三萬人,又派許寧領兵三萬,外面還有梁珤八萬水師呢,才覆滅了渤泥國。
“急什么!”
于謙覺得這弟子眼皮子淺,不會來事。
“講武堂二期生周璽,也給他兵力五千。”
周璽更優(yōu)秀,今年還不足二十歲呢。
他父親是開平衛(wèi)指揮使,因為有戰(zhàn)功,所以蔭子入講武堂,結果這個家伙可了不得,二期生里最優(yōu)秀的幾個人,比王信還厲害。
于謙也想收周璽為徒,奈何方瑛提前動手了,把周璽收入囊中,也是真心教導,作為方瑛的衣缽傳人教導。
一萬人,這也不夠啊。
于謙又羅列了幾個名字,平江伯兒子陳銳、成安伯郭昂等人,各領兵五千,合計三萬。
他這回可不敢隨便把三萬人交給一個人了,損失也太大了。
“老師,那滿刺加對大明甚是不恭,干脆屠了吧。”王信小聲問。
于謙都愣了一下,這個學生平時算老實的。
不成想,也是個不省心的。
“三萬人,屠一國?你能做到?”于謙問他。
王信低下頭,聽說陶魯和許寧可發(fā)家了,他家境一般,想當頂級權貴,得有錢呀。
再說了,皇帝愛屠城,屠城的將軍都會升官,他也想。
“如今正是打仗的關鍵時候,不是占領滿刺加的時候,只要讓滿刺加內亂,戰(zhàn)略目的就達到了。”
于謙沒說不屠,只說現在不是時候。
被梁珤搞得,以后屠殺可不容易了,那些人往山里面鉆,開山伐木難度系數太高,而派人去種地,山里的人肯定會出來破壞,這些地方以后可就難了。
他倒是有點想法,卻覺得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先讓這些地方亂去吧。
十一月初。
船隊浩浩蕩蕩出發(fā),梁珤已經占據了葡萄牙馬六甲的地盤,還是打了幾仗,大明血厚,沒幾艘船死幾千人都無所謂。
船隊分三路,一路去暹羅,一路去緬甸,一路去滿刺加。
于謙預計,雨季來臨之前,讓諸國亂起來,起碼讓他們不能干涉大明建設新益州,下一個旱季,就把戰(zhàn)爭推到他國領土上去。
郭登、李震各帶兵十萬,浩浩蕩蕩離開。
王偉、林聰負責運送物資。
23萬大軍離開,于謙只剩下十八萬大軍了。
負責防衛(wèi)新益州,別看數字不少,但原駐軍十一萬,打了大半年的仗,兵力疲憊,這些人該輪休了。
可戰(zhàn)之兵,也就七萬人。
于謙卻十分淡定,一邊打仗,還一邊給講武堂、國子監(jiān)、翰林院帶來的學生將軍,其中還有不少太監(jiān),也跟著聽。
他用兵法匯編的內容,給大家講解戰(zhàn)略戰(zhàn)術。
從容不迫的指揮戰(zhàn)爭,打得聯軍滿頭包。
這么大規(guī)模調動軍隊,肯定瞞不住諸國,但大明是以勢壓人,以強兵壓強敵。
新益州東邊,和西邊全然不同。
戰(zhàn)火遠沒有燒到這邊來。
雨季剛過,就投入新益州的建設之中,這個雨季也著實難熬,飽一頓餓一頓,好歹算挺過來了。
統(tǒng)計出來的,死了二十幾萬人。
然后就開始搞建設。
交趾那邊,已經把樹木都給伐了,成片成片的熱帶雨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橄欖樹、椰子樹、甘蔗、茶園等樹木。
戰(zhàn)爭和交趾不挨邊。
這邊就是建設、造娃,建設、造娃。
內地的貨品也賣到這邊來了,交趾的特色也在內地暢銷,自然是橄欖油了。
在景泰十二年初,舉辦了鄉(xiāng)試,中樞還設置了西南榜,把交趾、益州、廣西、貴州、云南、四川、烏斯贜劃為西南榜。
百姓生活已經步入正軌,家家都有奴隸驅使,日子過得不好不壞。
對皇帝的怨恨,也消解了一些。
而朱祁鈺,從九月中旬離開南京,在十月末抵達河北,已經天寒地凍了,然后走瀝青馳道回京師。
十一月中旬,朱祁鈺在京畿轉了一圈后,回到京師。
滿朝百官,在城外跪迎。
離京兩年兩個月的皇帝,終于回來了。
“這京師真是大變樣啊!”
進了紫禁城,紫禁城里的窗戶都換成玻璃的了,乾清宮里,燒得是暖氣片,里面溫暖如春。
京師里,商業(yè)繁榮,叫賣聲綿延不絕,各樣商品琳瑯滿目,繁華已經不輸南京了。
朱祁鈺興致很高:“朕一路走來,每個城市都不一樣了!”
“姚夔,你是有大功的!”
景泰十二年,瀝青馳道又有大發(fā)展。
之前的三條路,繼續(xù)延長。
又新增了從京師通往遼寧、通往陜西和通往山東的三條主動脈。
“老臣不敢居功,皆是陛下圣恩。”姚夔滿臉得意。
這修路之功,足夠他姚夔進入文廟了!
每一塊地方,地形都不一樣,要修通一條路,可能要架橋、要開山、要環(huán)山、要跨過農田、城池等等,是漫長而繁復的。
姚夔能用兩年,把瀝青路修成這樣,絕對是大功臣。
造價確實高了一點,但這兩年修路,也就死了三十萬人,漢人死的人數不超過一千。
修得這么快,也得益于采油技術提高,油田勘探成功,多開采了幾個油田。
“朕說有大功勞,就有大功勞!”
朱祁鈺笑道:“朕出京時,就說過兩年內,把北直隸修通,就已經很難得了。”
“可你在兩年內,修通了通往遼寧、熱河、山東、河南、山西、陜西的路。”
“朕親自走過,路途好走,距離大大縮短。”
“其中困難,朕是知道的呀。”
就這一句話,讓姚夔熱淚盈眶。
他這么賣力,不就是想當首輔嘛!
“起來。”
見他又跪下,朱祁鈺把他拉起來,似笑非笑道:“但銀子可沒少花呀,就這些路,花了兩億多兩啊。”
姚夔臉色一垮,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不是貴,而是非常貴!
除了朱祁鈺這個皇帝,別人都修不起的。
“老臣有罪,請陛下責罰!”姚夔嚇得發(fā)抖。
“哈哈哈!”
朱祁鈺大笑,又把他拉起來:“你不是有罪,是有大功!”
“銀子不就是用來花的嗎?”
“把路修好了,中樞和各地的距離也就縮短了,政通人和,首先得路通啊。”
“再說了。”
“十年回本,剩下的九十年不就是賺的嘛!”
朱祁鈺見姚夔都要哭了,忍俊不禁:“你可真不禁逗,朕兩年沒見你,跟你開開玩笑,就要尿褲子了?”
有您這樣開玩笑的嗎?
姚夔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不敢說話。
這皇帝可不好伺候。
“傳旨,姚夔修路有大功于朝,加封姚夔少保,加文勛正二品正治上卿。”
朱祁鈺笑道:“滿意了?”
姚夔是哭笑不得,皇帝去了一次南京,怎么變得這么頑皮呢?
朱祁鈺看了一眼朝臣:“你們看朕這是什么眼神啊?朕跟姚卿玩笑兩句而已。”
“修瀝青路的事,姚卿就都擔負起來。”
“繼續(xù)修,加大力度修!全國都修!全國必須連通道路!”
“在地方發(fā)現了幾個油田,正在采油呢,先把從南京到北京的路修好。”
“然后修去交趾的路,去云南的路!最后修到烏斯贜上去!”
“陜西不錯呀,左鼎到任后,繼承了劉廣衡的遺志,先把路修好,再開發(fā)地方經濟,又提純出了汽油,還想用石油制作衣服,做的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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