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男人瞅著李寸心,悶著聲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張鶴鈞。” 李寸心說道:“我們地里的三七是你們挖的?” 張鶴鈞脖子頓時粗了,紅通通的,在眾人的眼光里,他似乎憋下了一口氣,硬聲道:“嗯。” 苗炳在一邊跟李寸心說著抓他們時候的狀況,這行人大白天的就敢下他們的地,還沒動手就被三條狼發(fā)覺,嗥嘯起來,沖著人咬了過去,聞聲趕來的村民一擁而上把這伙人擒住了,一共六人,跑了一人。 李寸心聽著這伙人被狼追咬,忙朝這行人身上打量,發(fā)覺邊上一人踮著一只腳,小腿褲管被撕爛了,腿肚子上有傷口,雖然不深,小腿上也流下了一道血跡。 李寸心說道:“你們有人受傷了,先過來處理一下傷口吧。 那頭于木陽接著張鶴鈞承認(rèn)了挖三七的話,質(zhì)問道:“你說那三七是你們挖的,你別告訴我你們是覺得這開得規(guī)規(guī)整整的田,長得一片片莊稼,還有那給三七搭的棚子都是天生天長沒主的!” 張鶴鈞胸膛起伏,忍著怒咬著牙:“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們請求過你們的村民,是你們的人親口同意了,可以挖我們才挖的!還有那些土豆,我們沒有白挖,我們拿了銅器換的!” “那他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一塊?” 張鶴鈞腮幫子直抽搐,“把你們所有的村民都叫過來,我們當(dāng)面來指認(rèn)!” 于木陽聽見他這命令似的語氣,當(dāng)即不屑地冷哼一聲道:“你當(dāng)我們村子里人閑的,沒事做么,你知道我們村子有多少人,讓叫過來就都叫過來。” 李寸心左耳朵只聽了一半,只能模模糊糊接受到一些信息,因?yàn)樗叶溥@邊也在吵。 張鶴鈞身旁的人對她提出的先處理傷口的話并不領(lǐng)情,對她說道:“還不是你們放狗咬傷我們兄弟的腿,現(xiàn)在來這假惺惺。” 苗炳火氣被激上來,指著對方鼻子說道:“你怎么說話呢!” “難道我說的有錯?” 李寸心皺了皺眉,兩邊吵吵嚷嚷,人多火氣又大,根本沒法好好說話,她叫道:“于木陽,你先把人帶出去。” 李寸心又高聲叫了聲,“于木陽!” 于木陽冷眼瞥了眼張鶴鈞,推著村民往外走。 苗炳還在對那人說道:“你現(xiàn)在是我們階下囚,你不給你綁起來已經(jīng)夠客氣的了,你還抖起來了。” 李寸心道:“好了,先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出去。” 那人還嘴道:“什么階下囚,呸,虎落平陽被犬欺。” 于木陽步子一頓,回頭瞪著那人,“你說誰是狗!” “誰應(yīng)說誰!” 要走的人不走了,額頭青筋都飆了出來,于木陽一拳頭捶了過去。 這一下是火星子落進(jìn)了汽油桶,爆了。 那人像是理智崩盤,眼睛血紅血紅,叫罵嘶吼著,竟然是要拼命的架勢沖上來,和于木陽扭打在一起。 “住手。”李寸心叫道:“苗炳,把他們拉開。” 村民擁上去,卻是在一邊拉偏架。 張鶴鈞四人見同伴被圍困,涌上前去幫忙。 十來個人扭成一團(tuán),混亂不堪,各個面目扭曲,嘴里叫罵聲不絕,把對方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李寸心這輩子都沒聽過這么多罵人的話。 這些人推搡廝打,倒在地上打滾,你壓著我揍,我把你掀個跟斗,桌翻椅倒,從東到西。 常月和安寧站在門邊,想上前去幫忙,壓根插不了手。 李寸心看向外頭,這才想起來自己過來的急,沒叫文宓,她還不習(xí)慣指使那隊護(hù)衛(wèi)隊,心里總覺得別扭奇怪,所以常常忘記他們的存在。 李寸心突然聽到身后傳來咔嚓一聲,像是罐子破裂的聲響,她心里咯噔一下。 李寸心鼻子前飄來一縷近乎于酒的物體發(fā)酵后的酸澀味,她回頭看去。 那壇發(fā)酵的李子酒,常月近墻放著,等候了數(shù)月將成的酒,被撞翻磕在了石礎(chǔ)上,酒缸破開一個大洞,里頭淡紅色的液體混著氣味濃烈的果泥渣流了一地。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