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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打臉-《我憑破案冠絕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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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啟光微愣,“不,當(dāng)然不是,他一開始看中的便是煜兒——”

    謝星闌瞇眸,“到了此刻,竇少卿竟也要撒謊?我已經(jīng)專門去見過蘇懷章,蘇懷章雖忘記是哪位公子,可他記得清楚,當(dāng)時(shí)那人和竇煜身量相差無幾,如此,多半是年歲相近之人,大公子竇爍比竇煜年長三歲,竇曄和竇煥卻至于他差了一歲,竇煥的秉性,看著也不像是好學(xué)之人,那便只有竇曄了。”

    這話說的四房臉上掛不住,竇煥面上更是青一陣紅一陣,竇啟光緊緊攥著拐杖,又長嘆了一口氣才道:“罷了,事到如今,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不錯,當(dāng)年蘇懷章看中之人并非是煜兒,而是曄兒,但曄兒的父親是庶出,我竇氏不可能讓一個(gè)庶出子的孩子支撐門庭,然后我請求他收下了煜兒。煜兒的父親早逝,雖是病逝,可當(dāng)年之所以生病,乃是為了家族生意,在凜冬天遠(yuǎn)上睦州之故,那一次他染了風(fēng)寒,累壞了身子,回來沒多久便病倒在榻,二房雖未抱怨過,但我心中有數(shù)。”

    “除了曄兒,其他幾個(gè)孩子的資質(zhì)相差無幾,我便對煜兒偏私了一分,事實(shí)證明我并沒有看錯人,煜兒資質(zhì)雖非極佳,可他多年來刻苦求學(xué),還不到二十歲便中了舉人,他是竇氏幾代人之中,最有希望入仕為官之人。”

    謝星闌聽完竇啟光之言,轉(zhuǎn)身憐憫地看著竇曄,“所以你謀害竇煜,根本不止是為了酒樓生意之事,當(dāng)年蘇懷章收學(xué)生乃是第一處禍根,你知道你天資遠(yuǎn)勝于他,但你眼睜睜看著他拜名師,結(jié)出身清貴門第的同窗友人,又年紀(jì)輕輕便中舉,往后前途無量,和他相比,你的人生黯淡世俗,雖然也同樣與達(dá)官貴族打交道,可你不過是逢迎者,你嫉恨竇煜,因此才因?yàn)樯庵聞恿藲⑿摹?

    竇曄牙關(guān)緊咬,死瞪著謝星闌,但他嘴上卻道:“不,沒有,二哥待我極好,他與大哥不睦,又看不上五弟,他與我是最親厚的,我絕不可能殺他。”

    謝星闌微微狹眸,像在品斷他是哪般人格,他譏誚道:“他與你越親厚你越恨他,而他一月之前便知道了你的勾當(dāng),但這一月來,他一直替你保守秘密,是你自己陰險(xiǎn)惡毒,無論如何放不下心,再加上十多年的嫉恨,這才想殺人滅口。”

    他慢悠悠地走下臺階,滿眼鄙薄的道:“你祖父當(dāng)年的選擇是對的,你這樣狼心狗肺之人,又是天生卑賤的庶出之子,與竇煜一比,他是天上的日月,而你只是陰溝里的臭蟲,如今鐵證如山,你必定難逃一死,你這樣的人死了也沒什么值得可憐的,但你二哥那樣珠玉般的人物,卻值得所有竇氏之人記他一輩子——”

    謝星闌每一句話都戳在竇曄心腔上,等他說完最后一句,竇曄已經(jīng)恨紅了眼,他咬牙笑道:“是啊,二哥是日月,我是陰溝里的臭蟲,可就是他那樣的人物,卻偏偏死在我手里。”

    他扯出一抹猙獰的冷笑,看向竇啟光,“祖父知道二哥吃下毒藥,而后痛苦的在地上打滾的樣子嗎?他痛得渾身冒汗,痛得瞪紅了眼睛,他吐了一地,身上沾滿了污物,瀕死之際,他哭著哀求我,求我放過他一命,可那是□□啊,吃下去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死了。”

    “你,你這個(gè)孽障——”

    竇啟光怒急攻心,喝罵一句后,身形搖搖欲墜,竇文運(yùn)和竇文耀爭先去扶他,蔣氏和竇桐也在竇曄的話語中驚哭起來。

    竇曄目光掃過眾人,再看竇啟光時(shí),眼眶亦泛紅,“為什么,為什么我生下來便低人一等?七歲之前,無論是讀《千字文》還是《進(jìn)學(xué)篇》,我都是幾個(gè)兄弟里學(xué)得最快的,反倒是二哥,他說話晚,開蒙一年了,學(xué)會的字還不到百個(gè),我明明比他更聰明更有稟賦,可就因?yàn)槲沂鞘拥膬鹤樱冶阕⒍藳]有他那樣的好前程——”

    “就因?yàn)槲腋赣H是庶子,我的兄長被見死不救溺死在湖中,你也不做懲處,就因?yàn)槲腋赣H是庶子,家族里的生意沒有他的份,你以為我愿意逼良為娼嗎?是我不服,是我不甘,就算是做商賈,我也想做最厲害的商賈,你分明滿身銅臭,卻還要清高自傲,什么是下九流的生意?你以為你販賣茶葉與絲綢便當(dāng)真光鮮?”

    竇曄越說越是激動,絲毫不顧竇啟光已氣得癱倒在地,他又道:“沒錯,二哥他刻苦求學(xué),他品性高潔,你們所有人都欣賞他,我也一樣,可越是欣賞他,我便越是恨他,他得到了我夢寐以求的,但如果換做是我,我一定不會在春闈落第,我可以做的更好,我恨他那般中庸的稟賦,卻能靠著嫡出之身坐擁竇氏的一切,我恨他良善,恨他知道酒樓之事,還能幫我保守秘密……”

    他發(fā)泄一般地說個(gè)不停,越說腦袋垂得越低,又喃喃道:“我亦恨我自己,恨我沒有他那樣的命格,恨我沒有貴人賞識,恨我一輩子都活在他的光耀之下——”

    謝星闌那些話乃是故意激竇曄,明白大勢已去的竇曄果真中計(jì),但眼看著他即將崩潰,謝星闌卻沉默下來,秦纓看了他一眼,上前道:“但這些,都不是你殺人的借口,我猜竇煜不會縱容你繼續(xù)逼良為娼,他應(yīng)該給你了時(shí)間令你改正,但你沒有聽他的話,否則也不會在數(shù)日前繼續(xù)逼迫紅袖,你只是尋找時(shí)機(jī),在計(jì)劃殺人滅口。”

    竇曄倏地抬頭看向秦纓,他目光驚疑震動,似乎沒想到秦纓一個(gè)小女子,不僅能發(fā)現(xiàn)竇煜不是被燒死,還能找到最關(guān)鍵的動機(jī),他冷笑道:“我當(dāng)真小瞧了你,那日得知云陽縣主竟然攪合進(jìn)案子里,我還以為案子必定會不了了之,可沒想到你這樣蠢不可及之人竟然還會探案,不錯,二哥他錯就錯在發(fā)現(xiàn)了內(nèi)情,卻沒有第一時(shí)間告訴祖父,他竟然相信我會改,但那樣的生意,一旦開始了又如何能改?”

    秦纓被罵的莫名,忍著性子道:“好一個(gè)顛倒黑白的說法,人各有命,但人的命格也是自己活出來的,不是全因出身而定的,人一輩子那么多活法,你為何偏偏只看到竇煜那一條,你能恨上真心待你好,愿意等你改錯之人,便是讓你當(dāng)初拜在蘇懷章門下,將來入朝為官,你又會有哪般做為?朝堂之上勾心斗角,比你耀眼比你厲害的也大有人在,你又要嫉恨多少人?”

    竇曄嗤笑地看著她,“你出身高貴,你怎么會懂?”

    秦纓只覺有理難說清,這時(shí)謝星闌出聲道:“你既然承認(rèn)了罪行,又有認(rèn)證物證,那謀害兄長之罪是跑不了了,有什么話,去金吾衛(wèi)大牢里說罷。”

    他掃了一眼面無血色的竇文彬,吩咐道:“來人,將他們二人一同帶走,竇文彬到底是不知情,還是父子同謀,還要嚴(yán)審才可得知。”

    翊衛(wèi)領(lǐng)命,押著二人便走,蔣氏和竇桐追上來幾步,卻都被翊衛(wèi)攔下。

    蔣氏滿臉絕望,回身便只見竇啟光癱倒在地,一群人圍著替他順氣,而其他人看向她們母子的目光,又是戒備又是厭棄,根本無人能伸出援手。

    蔣氏一轉(zhuǎn)身,跪在了秦纓和謝星闌跟前,“謝大人,縣主,事已至此,民婦不敢狡辯,但這樣人命關(guān)天之事,還請大人與縣主明鑒,曄兒這幾年的性子的確有些變化,但是我夫君,當(dāng)年我們的孩子溺死在湖中,我夫君尚且沒有尋仇,這么多年了,他又怎么會去謀害自己的侄兒呢?”

    秦纓受不得跪,忙去扶她,“三夫人,你不必求我們,辦案子講求證據(jù),若沒有證據(jù)表明竇三爺也參與其中,金吾衛(wèi)自然會放了他。”

    竇桐也將蔣氏扶起,這時(shí)竇啟光終于緩過氣來,喉嚨“嗬嗬”地道:“當(dāng)初……當(dāng)初是你們自己要離開竇氏單做酒樓,這些年來,我明里暗里幫了不知多少,他們父子竟無半分感念,還要去做那等害人的買賣……我……我真……”

    見竇啟光面色極差,竇文運(yùn)忙勸道:“父親,父親莫要說話了,先請大夫給父親看病,其他的從長計(jì)議,來人,去請大夫來。”

    竇文運(yùn)說完,又令下人搬來躺椅,用躺椅將竇啟光往居處送,兇手已定,其他人也更牽掛竇啟光的身體,一行人浩浩蕩蕩從似錦堂之外離了開,蔣氏和竇桐猶豫一瞬,也跟了過去,畢竟竇啟光年事已高,萬一有個(gè)好歹,三房便是唯一罪魁禍?zhǔn)住?

    竇家人一走,似錦堂之前便只剩下查案的眾人和幾個(gè)竇家管事,謝星闌看一眼秦纓,又掃了一眼紅袖,“怎么找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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