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羅振義這幾日也是心煩意亂。歐陽貞、肖勇年的事情,這幾日里發生在江春身上的事情,令他沮喪傷心之極,只覺無顏去見丁進之。 以往丁進之對他們兄弟間的事情稍嫌不滿,他便不悅,據理力爭。現在他已先自有愧于心,對丁進之的指責也只有聽之任之,一語不發了。 此刻他只希望組織中能有人來為他指點迷津,讓他盡快擺脫這種渾渾噩噩、彷徨迷茫的日子。 中午,他處理完了府中的一些瑣碎事務,沒精打采地回到自己住處,他的貼身侍從遞上一張緘封的字鑒。 他一瞅那字鑒的封面,不由心里一震,“哪里來的?” 侍從道:“十妹送來的。”原來這侍從也是天梟組織的人。 羅振義如獲至寶,急忙拆開字鑒,但見上書:“六哥,請見字鑒后立即到城外榆林一見。十妹。” 最近他已獲悉,十妹與十一妹都已服侍幫主去了。 今日既然見到了十妹的字鑒,是不是幫主有何重要指示或是有什么事情急需自己去辦呢? 見到字鑒如見圣旨,事不宜遲,他只簡單地向那侍從交代了幾句,便匆匆出了丁府,急急忙忙來到了指定地點。 遠遠的,他便望見在廣袤無垠的田野上孤身只影佇立著一人。 風兒蕭蕭颯颯,扯動她的衣衫,襟飛帶舞,美得恍若跌落凡塵的仙子。 當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時,她倏地回轉身,秋水般的剪水雙瞳掃了他一眼。 羅振義上下打量著她,“你是……” 這女子正是凌枝。她左手一舉,一枚銀質令牌在日光下閃閃發光,令牌上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青色梟鳥:“十妹。” “哦。”羅振義低下頭去,畢恭畢敬地向她打了個招呼。 在天梟組織中,幫主李瑞允是以翡翠令牌發號施令的,副幫主練南春是以白玉令牌象征身份的,而二十三弟子則是以銀令牌來代表其身份的。 羅振義道:“十妹,不知幫主有何指示?” 十妹道:“幫主對近日來發生的事情十分不滿,好在他老人家運籌帷幄,對下一步的行動已有了安排。你附耳過來。” 羅振義連忙湊上前,洗耳恭聽。 凌枝見羅振義與自己的距離已近在咫尺,忽然冷笑一聲,袖中一把飛刀驀地彈出,沒柄地插入了羅振義的胸膛。 羅振義雙目睜得圓圓的,慘嘯一聲,“你……” 凌枝一咬牙,拔出了飛刀,沉聲道:“六哥,不要怨我,我也是奉命而行。” 羅振義如半截鐵塔般的身軀重重地倒在地上,氣息未絕,喃喃道:“為什么?我哪里做錯了?……” 凌枝道:“你并沒有做錯什么,怨只怨江春,他招供了,出賣了你,即使我們會放過你,呂文正也不會放過你!” 羅振義心有不甘,他緩了一口氣,喃喃道:“你們可以放我,放我……” 凌枝道:“你的意思是放你去找個地方躲躲?哼,呂文正那老家伙老奸巨猾,凌云那臭小子又那么精明,萬一你不幸落入他們手中,你的下場豈不更是悲慘?我們這樣完全是最仁慈的做法。” 羅振義眼睛半閉半睜,已是氣若游絲;凌枝的話不知是否入其耳中。 凌枝瞥了他一眼,輕嘆一聲道:“唉,我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默默轉身,將纖纖身影化入落日殘霞輝映的荒郊曠野中。 羅振義的尸體很快被路過此處的兩個農夫發現了,他們見了不由地驚慌失措,急忙向刑部尚書府報了案。 呂文正望了一眼徐直道:“果然不出先生之所料,他們做賊心虛,先下手為強了。卻不料弄巧成拙,反而暴露了羅振義的身份。” 原來,江春根本沒有倒戈叛變之意,是徐直出的反間計。 有意讓人傳播一些關于江春招供的流言蜚語,誘使呂府中臥底的奸細將此信息傳于天梟組織的頭領。 一方面可以保證江春的安全——因為既然江春已然招供,他們便認為暫時沒有殺之滅口的必要了。 另一方面引蛇出洞,誘使他們殺掉羅振義,不打自招地承認羅振義是天梟組織的人。 徐直道:“而且,還能證明一點:我們府中的確有天梟組織的奸細;并且這個人十之八九是我們身邊左右的人!” 呂文正道:“以你的判斷,誰最可疑?” 徐直道:“這個學生不敢妄自揣測。因為‘知人知面不知心’,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每一個人都是懷疑的對象。” 呂文正道:“也包括你我,還有凌統領,袁平,楊振,董武?……” 徐直不由地苦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