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 江淮兩地,春雨如油,粘在身上委實不是一件爽利事。 送君湖旁的老柳樹下,楊柳依依,少年盤腿而坐,在他的身側(cè)是一桿長槍,槍頭猩紅,膝蓋上擺著一柄木劍,他雙眼微閉,聆聽著雨水滴落在湖面的聲音。 他整個人便如同一汪湖水,而點點進入他體內(nèi)的氣機便如同落入湖面的雨水一般,在湖面蕩起層層漣漪。 三品一境,隱元境。 初步融入此方天地,開竅感悟周遭。 龍王廟內(nèi),周瑩與魏子青坐在門檻,看著柳樹下魏子庚的情況,楊柳垂下,可在他頭頂一尺位置被一道看不見的劍氣所斬斷。 “我就說嘛,他做一名劍修比做武夫要有前途的多,幾乎無人指點,僅憑個人感悟便可一步踏入隱元境,未來江湖會很有趣的。” 魏子青笑著回到: “那是自然,我老哥自然天賦異稟,他早該走上這條路,而不是每天窩在客棧里,跟小二叔學什么輕功。” 聰慧如她,子青如何會不知她哥為什么要讓自己變得更快。 魏子青挽著周瑩的手腕,后者捂嘴而笑,滿眼都是那老柳樹下的少年。 半刻鐘后,少年緩緩睜開眼,面帶笑容的站起身,身后的送君湖內(nèi)隨之傳來陣陣龍吟聲,蘇乞兒眼神冷冽幾分望向湖面,龍鳴緩緩消失,其余人皆未察覺有何異樣,只是周瑩茫然抬頭看了一眼蘇乞兒,后者又重新恢復那玩世不恭的模樣,嘴里叼著一根柳樹枝。 “蘇乞兒,再陪我練一練。” “初入隱元境,少年,蘇某勸你要好自為之!” 說完,蘇乞兒提劍從廟內(nèi)越出,雙手插胸,懷抱著那一柄破舊長劍。 兩人在春雨中你來我往,劍氣斬下,在泥濘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深刻劍痕,蘇乞兒眉頭微皺,看著眼前的一幕。 “細細想來,這小子真正開始練劍也不過一月有余。” 心中想著,手上動作不停,一道道劍罡如同白練一般自蘇乞兒劍鞘中激蕩而出,直取少年面門。少年不慌不忙,以詭譎身法躲過幾道罡氣,對于避無可避的他則是左手持長槍,灌輸氣機后將其震碎,一股推力硬生生將少年倒推出去三丈有余。 蘇乞兒停止動作,平復氣機后雙手抱胸,在他身前的是一柄破舊長劍,從始至終它都未曾出鞘過。 “阿瑩,看得出蘇乞兒是哪一境嗎?” 周瑩搖了搖頭,眼神沒有離開半分。 “他沒使出全力,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境界,不過……應該是個高手。” 魏子庚用長槍撐著站起身,臉上笑容更甚,蘇乞兒有些茫然,開口問道: “你笑什么?” 少年笑著說道:“我喜歡這不斷追趕的感覺。” 渝州城,車水馬龍,即便細雨綿綿,可依舊行人如織,販夫走卒來往不斷。 一個身穿華美青色長袍,頭戴白玉發(fā)冠俊美公子哥正焦急的行走在主城道上,身后一個臃腫,身穿灰色麻衣的下人緊跟其后,氣喘吁吁。 “少爺,少爺,你慢點啊,我都……我都跟不上你了。” 俊美公子哥不停的搖晃這手中的長扇,目光緊緊盯著前方說道: “劉胖子,讓你少吃點你不聽,你知不知道,今日玉人酒坊開封一壇陳釀,據(jù)說是江湖客棧大掌柜從當年鸛雀樓帶來的廣釀明樓,本少爺可聽那些人說了,有些人甚至昨夜就開始排隊了,如果本少爺今日買不到,本少爺就割下你一塊肉!” 平陽府鸛雀樓,網(wǎng)羅天下一切美食,美酒,美景,美人,美曲。 高樓聳立,古人有云: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自十四年前被牽扯進某一件事而被下令關停,與此樓有直接關系者盡數(shù)處斬,自此所有關于鸛雀樓的一切都成了傳說,而最令人心馳神往的便是它的美酒,而美酒中又以廣釀明樓更加聞名。 在此期間,無數(shù)酒坊都曾想復制此酒,可終是失敗了,而玉人酒坊不同,江湖客棧大掌柜魏獻有一壇從曾經(jīng)鸛雀樓帶出的廣釀明樓送給了酒坊,而在陳琣玉精湛的釀酒工藝加持下,將此酒不斷改進,傳聞口味更甚從前,引來無數(shù)人吹捧。 “我爹他煩于州府政務,無暇他顧,所以本少爺今日一定要替他買回一壇廣釀明樓來!” 公子哥名叫劉懷毅,渝州刺史劉睿嫡子,渝州城頭號紈绔,天不怕地不怕,就連他的父親都拿這嫡子沒轍。 除了江湖客棧大掌柜魏獻。 終于來到了玉人酒坊,酒坊門尚未打開,可是排隊的酒客已經(jīng)排到了百米之外,身后還是不斷有人往酒坊趕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