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微微亮,后院養著的肉雞甚至還未打鳴,一個少年身后背著一個長條布包縱身躍上屋頂,在房屋間輾轉騰挪。 他落腳極輕,這么多年苦練輕功已至化境,如蜻蜓點水一般往城門外掠去。 少掌柜徹夜難眠,趁著王有余在準備一天客棧內需要的酒食時偷了一只豬肘子,隨后又在劉叔還在睡覺的時候隨手偷了一壺酒。 這一次沒有記在賬上,因為他要行走江湖,而行走江湖是很費錢的。 送君湖旁的柳樹已經抽枝發芽,湖澤龍王廟內,蘇乞兒躺在他鋪設好的枯草上呼呼大睡,懷里抱著那柄印滿歲月痕跡的長劍,被子是前段時間魏子青特意為他拿過來的。 “起床!” 猛地一激靈,蘇乞兒直接一個翻身站起來,手中做拔劍的動作,警惕的看著四周。 “什么人?” 咯咯笑聲響起,蘇乞兒低頭看去,只見少年手機拎著酒肉,躲在地上捧腹大笑。乞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重新閉上眼睛,呼嚕聲震天響。 “喂!酒肉啊,你不要了?” 鼾聲中斷,蘇乞兒呢喃般的聲音響起。 “大早上喝酒吃肉對身體不好,你且放那,我先睡會。” 魏子庚這才意識到,現在天剛蒙蒙亮,的確不是喝酒的好時間,無奈的撓了撓頭。 就在這時,少年看到枯草下,一張宣紙露出一角,上面滿滿的都是字,字跡工整端正。 “蘇乞兒來此已有兩年多了,而我卻不知他叫什么,想來他只告訴我們他是來自凈靈臺的修士。” 少掌柜伸手想要將宣紙抽出,半空中停住了。 “我認定他是朋友便是朋友了,與他曾經無關。” 站起身來到龍王廟外的送君湖旁,將布包中的三節鐵棍以及槍頭接上,獨自一人練起了霸王卸甲。 太陽緩慢升起,城內雞鳴聲不絕于耳。 龍王廟外,少年手持長槍,在一聲聲槍鳴中,柳絮也被帶動起來跟著肆意浮動,時而如奔雷,時而如春雨,少年憑借自己的目力以及常年練習輕功的敏捷,每一槍都精準的點在了落下的柳絮上。 “嗯,不錯,有那么點意思。” 少年一抖槍身,將槍尖上的落葉抖落。站定身體后轉頭望向廟內方向。不知何時,蘇乞兒已經醒來時,此刻正依靠在門框便,手機托著酒壺,喝了一口,嘴里咀嚼著豬肘。 他信步走來,將酒壺遞到魏子庚面前,后者接過,蘇乞兒拿過少年手中的槍仔細端詳。 “槍身九尺,海底寒鐵鍛造,東不結霜,夏不起露,槍尖一尺兩寸,紅芒點點,是把好武器。” 說完,他把槍重新交還給少年,沒有做任何疑問。 蘇乞兒又仰頭灌了一口酒,撕咬著啃著一口豬肘子說道: “我果然所言非虛,大掌柜真的有讓你行走江湖的意向,而且就目前來看,他有事要托付與你。” 魏子庚沒有反駁,淡淡點了點頭。 “蘇乞兒,你行走江湖多年,可知何為本命物?” 其實對于昨晚父親所托之事他并沒有太多感觸,之所以痛快答應主要是因為自己也有去江湖游歷一番的沖動,加之他也的確有必須要去查清楚的事,他有種感覺,自己想要的就在江湖中。 “本命物是一名修士最為重要的東西,與修士八字契合,也有極少一部分是伴生而出,這一類屬先天本命物,一旦選擇主人便與其生死息息相,本命物破碎,人雖然并不會立即死去,但卻會境界大損,大道根基如同風中殘絮,再無重修可能。” 蘇乞兒喝著酒,吃著肉,好似背書一般說出此事。而一旁的魏子庚此刻卻張大了嘴巴。 “你怎么了?你有伴生本命物?” 他之所以直接問是否是先天本命物則是因為此時的魏子庚尚不入品,根本不存在有后天本命物的可能。 “蘇乞兒,我……我好像答應下來……什么了不得的事。” 乞丐并沒有多做問詢,將最后一口酒,最后一口肉吃完,來到湖邊,捧著水洗漱,油漬漂到湖面很快便消散,與此同時傳出一陣龍吟聲,蘇乞兒把嘴里的水吐出,再無任何異動。 而這聲龍吟只有蘇乞兒一人聽見。 “哎,每日都需要洗漱,這很影響我不羈的形象。” 說完從頭頂柳樹上折下一根柳枝,將蓬亂的頭發束好。其實蘇乞兒面容極為清俊,丹鳳眼,劍眉星目,束起亂發的他更有中江湖俠客的感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