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怪,邊塞乃是鄭國之盾,震懾外寇自鄭國開國至此,皆由我甄家守護(hù)。可笑年幼時,每年才見父親一面。”甄可笑浮現(xiàn)出幾分哀傷,“如今父親去了,滿紅關(guān)四年無將,皆是二位叔叔維持大局。二位叔叔勞苦功高,可笑在此,替亡父拜謝二位叔叔。” 她說完要跪,可梁封侯已經(jīng)伸手扶住了她,雙手不過掠過紗袖便抽回,不敢僭越分毫。 “小姐心系邊塞安危,難能可貴。”梁封侯退回到座位上,雙指在搓揉間,沉聲說,“屬下遠(yuǎn)在邊塞,幸得劉左丞傳來密信,才能及時趕到解救江老大人。只是……” 梁封侯瞇起丹鳳眼看向劉臺鏡,這幅模樣好似一只狐貍躲藏在草叢中窺視。 只是他看不清自己看到的是獵物,還是獵手。 “邊塞斥候遍布九州、大漠,明里暗里,消息甚多。按理,九州勢力我也算是略知一二。我二人來此見小姐只是其一,其二,劉某心存疑竇。”劉朔云在短暫的沉寂中率先開口,“望劉左丞解答。” 劉臺鏡坐姿端正,緩聲說:“劉尉史但請直言。” “我收到密信時,還有一封密信快報緊跟其后。驛站快報,換馬不換人,書信前后同時趕到,劉某實(shí)在驚訝。”劉朔云頃身沉下面容,“不知此次案件,劉左丞與陳廷尉,是否同氣連枝?” 這般直白的態(tài)度讓劉臺鏡猝不及防,他思慮著。 “書信一案,羅川自供招認(rèn),馬福殺人截信掉包,酆承悅涉嫌謀害一方州牧。”劉臺鏡笑不露齒,“劉尉史與梁都尉前后安排細(xì)密,這信中寫的明白,處置的妥當(dāng)。劉尉史莫多疑,我與陳廷尉說同氣連枝談不上,各取所需罷了。” 劉朔云微微頷首時,眼珠轉(zhuǎn)向梁封侯。 梁封侯眨了眨眼。 劉臺鏡和陳丘生之間的聯(lián)系。 確認(rèn)了。 “此事細(xì)枝末節(jié)暫且不論,江老大人算是保下來了。但煙州如今是無主之地,江家無人可撐此大梁。”劉朔云蹙眉思索,“陳廷尉雖留在煙州作保,但新州牧已經(jīng)在路上趕來。” “顧遙知,此人出身寒門,原是門州人士,可師承江老大人門下,在煙州頗有名氣。后由江老大人舉薦,在崇都司職太宰丞。”梁封侯雙指一頓,“崇都之內(nèi),我已安排斥候探查已久,此人干凈,瞧不出端倪。” “太宰丞管理燒制陶瓷器皿等物,將這樣一個人放在煙州,難言合適與否。”劉朔云跟著說,“雖說是江老大人門下學(xué)生,但近些時日依我來看,煙州百姓更傾向江家掌權(quán)。” “江家長公子江百川飽讀詩書,是個才子。”劉臺鏡扶著扶手,“但才子的度量是否足夠一掌煙州呢?此事江老大人心中了然,如若江百川有才,想必早已入都從官,而不是顧遙知來此接任煙州牧。” 江百川是個縱跨浪蕩子,整個煙州人盡皆知。 “江百川雖是浪子,可野心不小。”甄可笑捻著紅袖,“前些時日他與廷尉左監(jiān)陳平岡在煙花巷吃酒,叫的姐兒都是我的人。兩人密謀決意定我外公死罪,事后由江百川來繼承煙州牧一職。不過往后,江百川需興建港口,支持龐博藝推行的新法。” 劉臺鏡抬眸直視甄可笑:“所以你殺了陳平岡。” “江百川雖不孝,但亦是我外公長子。”甄可笑垂著眸,“殺他,便是斷江家香火。” 梁封侯沒答話。 劉朔云想了想:“龐博藝想要興建港口收取稅錢,用以支持城西禁軍擴(kuò)軍,這事他早有安排。” “那么這個顧遙知,到底會是誰的人?”梁封侯掃視眾人,“他如果做了煙州牧,是要修建水渠大壩承繼江老大人之志,還是建造港口,推行新法呢?” 三人聞言皆是沉默。 顧遙知是突然冒出來的,誰也不清楚這人心中所向。 “只能等此人到任后,才能看出虛實(shí)。”劉臺鏡正色地看向甄可笑,“甄姑娘,現(xiàn)下人都到齊了,也該說說你我之間。” “你我之間?”甄可笑搖著蒲扇納涼,“有什么好說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