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少男少女不止一次見過蕭遙,知道她也住在這里,并不認為她是騙子,再看到照片,發(fā)現(xiàn)拍得很動人,完全可以當作藝術(shù)品了,一邊感謝,一邊拿出手機加微信。 最終還是女孩加了微信,收到蕭遙傳過來的幾張美照。 蕭遙留在原地,看著他們走遠,有些茫然若失。 又住了一段日子,她覺得自己需要啟程了,便收拾行囊重新上路。 她沒有計劃,走到哪算哪。 走著走著她走到了石河子地區(qū),看到了滿眼白茫茫的棉花田,以及一大群特地前來采摘棉花的采棉大軍。 原主縱使婚姻不幸福,可前半生從來沒有缺過錢,受過缺錢的苦,小時候太小,她腦海里沒有缺錢以及艱苦的概念,后來學(xué)大提琴又被秦先生收為弟子,生活一直是富足的。 所以各省婦女為了錢千里迢迢來這片早晚溫差極大的地方采摘棉花,不僅要忍受清晨和午夜的寒冷,還要忍受白天的炎熱,是她無法理解的。 蕭遙每日練琴,手指不僅有繭子,還受傷了,是沒法摘棉花的,不過,她還是嘗試著,從清晨開始出發(fā),打算跟著這些婦女在一望無際的棉花田里待一天。 清晨露重,氣溫低,她穿上厚衣服,十點多,太陽開始散發(fā)出它的威力。 蕭遙在烈日下,不住地出汗,慢慢有頭暈眼花之感。 她跟著的王大姐再一次苦口婆心地勸她:“你既然跟著下棉田了,還是采摘一些吧,好歹能賺些錢。” 蕭遙喝了很多水,還是熱得難受,她有氣無力地伸手展示自己受傷了的手指:“我的手沒辦法用力,我先來試試這溫度能不能接受,如果可以,等手好了我就來摘棉花。” 王大姐看到她的手指就不再勸了,只是道:“這可不好試。你看見前面沒?再往前500米,是我今天的任務(wù)。” 蕭遙看見了,覺得500米還好。 可是當太陽越來越猛烈,她抬頭一看,才前進了20米,距離500米遙遙無期,她頓時有種辛苦永不到盡頭的錯覺。 中午吃飯,是團場蒸的饃饃以及兩個菜。 蕭遙吃得狼吞虎咽起來,還覺得很香——明明之前,她吃過,覺得味道不怎么樣的。 吃完休息一陣,開始下午的活計。 太陽異常的猛烈,蕭遙跟摘棉花的大姐們一樣,遮住臉戴著手套,把全身武裝起來,差點沒休克了。 她甚至沒有勇氣看太陽,只是抬頭看棉田,看距離王大姐說的500米有多遠。 這一看,她再次覺得,永無盡頭。 到了下午九點,終于可以收工了。 蕭遙看到,所有采棉花的大姐臉上都帶上了豐收的喜悅,扛起摘好的棉花去過秤。 蕭遙也跟著去,忍不住跟王大姐道:“看來大家都很高興啊。” 王大姐笑道:“那可不,我們辛苦一天,就為這。”她手腳麻利,今天摘的棉花有200公斤左右,按照一公斤2塊錢算,今天掙了400多塊。 王大姐一邊數(shù)著手里的錢一邊高興地跟蕭遙道:“我老家是河南的,一年到頭,就靠這個掙錢。每年過來50天左右,能掙下兩萬多塊!這對我來說,可是一筆大錢!” 蕭遙怔了一下,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她手上有不知多少個兩萬塊,可是,從來沒有像眼前這個王大姐這樣快樂,或者說,原主從來沒有像王大姐這樣快樂。 這時有男聲吆喝了一句,王大姐便跟蕭遙道:“我那口子來找我了,我給你介紹一下。” 王大姐的丈夫跟蕭遙打了招呼,然后問王大姐今天掙了多少錢,得知是450塊,馬上興高采烈地道:“我比你多掙50塊,正好,這50塊另外存出來,等采完棉花了,到時給你買個禮物。” 王大姐笑得合不攏嘴,嘴上道:“那可是你說的。”說完又看向蕭遙,“他每年跟我來采棉花,都用比我賺到多出來的錢給我買禮物……” 蕭遙看向她,見她因為曬了一天而顯得發(fā)紅的臉上笑出了很多皺紋,可是每一條皺紋,都摹刻著幸福。 這是一個跟丈夫相濡以沫的女人得到丈夫并不昂貴卻代表著真誠的禮物的喜悅和幸福。 這是許多平凡夫妻的縮影。 天還沒有黑,蕭遙在落日的余暉中走回去。 回到當?shù)刈詈廊A的酒店里,享受著空調(diào),蕭遙再一次拿出了紙筆,埋頭畫起了簡譜。 秦先生提起蕭遙出門長途旅游了,嘆了口氣:“希望她能在旅途中想開。” 劉凌音處于休假期,特地來拜訪秦先生,聞言將自己手上的計劃表遞給秦先生:“你看這個如何?” 秦先生隨便掃了一眼便道:“計劃做得倒是不錯,不過,你知道,蕭遙一定不會喜歡的。” 劉凌音皺了皺眉:“她從前不喜歡,可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她應(yīng)該會明白,一切按著計劃走,才是最適合她的。” 秦先生沒說話,他這個弟子執(zhí)拗起來是很令人頭疼的,和蕭遙一樣。 不過,蕭遙的執(zhí)拗,是不說話,埋頭按照自己的想法干,問她她也不肯多說,也不愿溝通。 而劉凌音呢,他是滔滔不絕地說話,希望把你說服,一切聽他的! 他們都堅信自己是正確的! 劉凌音看著自己的計劃表,覺得很完美:“她只要想通了,再按照我這個計劃進行大批量的練習(xí),一定能有建樹的。老師,計劃表我交給你了,你讓蕭遙按著這個計劃來。哦對了,別說是我做的計劃表。” 秦先生頭疼:“就算我不說,她一眼就能看出來。誰不知道你的風(fēng)格?” 劉凌音抿了抿唇。 住在秦先生這里的師弟陳也聽了捂嘴偷笑。 劉凌音瞪了他一眼。 陳也忙做了個給嘴巴上拉鏈的動作,正襟危坐。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陳也接通,眼睛忽然一亮:“你好請問是哪位?啊,是蕭遙師妹啊?什么?可以,可以!完全沒問題,你給我發(fā)過來,我今晚就幫你試試。” 掛了電話之后,他看向盯著自己看的秦先生和劉凌音,高興地搓著手道:“蕭遙師妹說,她寫了一首曲子,讓我試試……蕭遙師妹已經(jīng)開始創(chuàng)作了呢,第一個就想到我,我讓她馬上發(fā)過來給我了。” 秦先生眼睛微微瞇起:“她怎么會發(fā)給你?”要發(fā),不是先發(fā)給他這個老師的嗎? 第一首創(chuàng)作的曲子啊! 劉凌音也目光不善地看向陳也。 陳也見了兩人的目光,笑道:“也許,我看起來比較親切?”見兩人還是目光不善地看著自己,忙一邊起身一邊道,“哎呀,我看看,師妹的曲子傳過來了,我答應(yīng)她今晚就試試的,我先忙去了啊……” 秦先生叫住往外走的陳也,問道:“你要去哪里?就在這里試。” 劉凌音點點頭,對陳也說道:“我和老師可以給你指點一二。” /32/32923/10916348.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