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氣就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白天還享受著陽光普照萬里晴空,這會兒突然寒風呼號,嗚嗚地叫了起來。 “咳咳!” “你慢點喝。”王熙鳳招呼著。 賈璉望了她一眼,一口喝完了剩下的湯,“再給我盛一碗。”說著將碗一遞。 平兒捧著碗轉身給賈璉的碗里又盛了大半碗的冰糖蓮子羹。 賈璉這才拿起勺子慢慢喝了起來。 王熙鳳眼睛又紅了,捏著手帕給賈璉擦了擦嘴角,“這回該安生了吧!” 賈璉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平兒,將碗放下,“你們也不用問了,能說我全說了。調兵封鎖搜捕梅府不是我的主意,至于為什么這么做,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這是三弟的意思。 我估計是不想讓包裹里的東西被太多的人看見,圣人還特意囑咐了梅盛,如果這件事傳了出去,不是罷官革職能夠了事,最輕也是個斬立決的罪名!” 王熙鳳:“把碗收了。” 平兒一怔,連忙把碗收拾了,接著走了出去。 賈璉望著平兒的背影,“你這是何必呢。” “怎么,你心疼了!” 王熙鳳身子往前一頃,“我這是為她好,我是母老虎,她寬豁大度,人緣好,在下人中有威望。但這終究也改變不了她的身份,家里的規矩你可別忘了。” 賈璉沉吟了,終于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革職只是暫時的,等風聲一過,圣人會下旨給我官復原職。” 說到這,又笑道:“圣人還說了,會讓我接替張嘉誠的位子。” 王熙鳳一怔,詫異地問道:“為什么?” 賈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聲深沉的嘆息,“銳士營不僅主動與駐守皇城的禁軍換防,更是給他們留下了一千桿自生火銃,你是沒見識過,威力驚人,這樣的大殺器,在皇宮內威懾力太強了!” 聽了這話,王熙鳳下意識問道:“如此厲害,難道禁軍就沒有?” “理那么多作甚?” 賈璉尷尬地笑了笑,一把抓起王熙鳳的兩只手,靜靜地望著她,笑道:“聽說二奶奶差點淹了榮慶堂?” “哪個爛了嘴的嚼我舌頭?” 渾身酸痛的王熙鳳十分不滿,推開賈璉的手,沒好氣道:“自從你當了這個破官,不是給朝廷擦屁股,就是與人勾心斗角,連著我每日跟著提心吊膽,就這樣,還有人.....”說著眼又紅了。 “以為我想啊!” 賈璉扳過王熙鳳的身子,問道:“怎么,誰又惹二奶奶了?” “黃昏前宮里送來了娘娘的信,我那好姑媽就鬧起來了,你是沒瞧見她那猖狂勁,要是娘娘誕下皇子,她還不得狂到天上去啊?” 說到這兒,她冷哼一聲,“今兒她手中握著娘娘的信,老太太不好說什么,等過一陣子,有得她受的。” 賈璉輕笑出聲,他根本沒把王夫人放在心上,元春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的腳該站在哪一邊。 王熙鳳忽然側過頭去,捂住胸口,連吐了幾口酸水。 賈璉:“沒事吧?” 王熙鳳沒好氣翻了個白眼,“正好我身子不大好,你幫我管家一下。” “先說好了,你那姑媽可別往我這推!” “哼,本也沒指望你什么!” 賈璉那疲憊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里間不時傳出道道歡聲笑語,引得坐在外間椅子上繡花的平兒心中好生羨慕。 突然厚厚的門簾掀進來一陣寒風,一個在外院當值的婆子進來了,說道:“平姑娘,下雪了!” 平兒一驚,連忙放下針線,隨婆子匆匆走了出去。 院子里下起了小雪,在一片燈籠的紅光中,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這時,外面又匆匆走進一名婆子,稟報道:“平姑娘,周瑞家的要取上等銀霜炭。” “我知道了。” 平兒點點頭吩咐道:“讓他們先預備著,我回了二奶奶就過去。” ................ 夜色漆漆,寒風呼嘯。 永安帝朱武城心中頗不寧靜,他慢慢踱步到殿外,寒風象刀子一般吹刮著他的臉龐,使他的頭腦變得清醒,他凝視著遠方,半個時辰前,心腹大將林雷給他送來了消息,崇文門禁軍營房進了一群生面孔,他立刻明白就是這些人殺害了候孝康。 與賈珝一樣,朱武城并沒有急于命人將兇手抓捕,他也想知道,幕后真兇到底是誰? 這時,朱武城鼻尖一涼,他仰起頭,一團團雪花在空中打著卷兒,斜飄落下,下雪了! 天佑四十一年第一場冬雪來的有點早啊! “陛下,下雪了,回去吧!” 董山在身后小聲地提醒道。 朱武城點點頭,漫天飛雪,正是殺人夜! 他剛一轉身,忽然,風中隱隱飄送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來了,朱武城順著來聲望去,只見黑夜風雪中,隱隱約約望見養心殿廣場上一名司禮監太監和幾個小黃門正向這邊匆匆走來。 董山眼尖:“陛下,是午門當值的大太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