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容上一直都知道虞蒸蒸臉皮厚, 但他怎么都沒想到,她竟然能干出偷窺別人換衣裳這種事來。 方才他在鑊鼎的熱水之中浸泡了半晌,不光身上的衣裳濕透了,就連臉上的人.皮面具也因為熱蒸汽而起皮了。 他嫌這人.皮面具戴著黏糊糊的, 便先摘下來了片刻, 想等著待會換好干凈衣裳, 再把面具戴上去。 誰料到虞蒸蒸會這樣厚顏無恥, 嘴上說著讓他們男人先換衣裳,其實心里早就想好了如何來偷窺他。 容上與她對視了一瞬間, 他看到她微微張合的小嘴, 一臉呆若木雞的樣子。 她揉了揉雙眸,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微微有些心虛, 在她眨眼之間又將那人.皮面具糊了回去。 容上的動作很快, 快到虞蒸蒸再睜開眼的時候, 大師兄的面容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他順手披上白袍, 掩住了良辰美景。 虞蒸蒸遲疑的看著他,剛想說些什么, 卻被他攥住手臂, 扯進了屏風里。 她下意識的向后退去,而他卻像是一只覓食的孤狼, 步步緊逼的跟著她, 直到將她逼退到了墻角。 容上用冰冷的大掌叩住她的雙臂, 她被迫將手臂抬高至頭頂,不管如何用力掙扎都掙不開他的桎梏。 她的腿本能的朝著他踹去, 他向前探過身子, 膝關節微屈, 頂住了她試圖掙扎的雙腿。 容上微微瞇起長眸,眸中閃爍著危險陰鷙的光:“你好大的膽子。”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十足的震懾力。 這一招叫先發制人,要先將她嚇到神志不清,省得她再開口問他容貌之事。 虞蒸蒸被他嚇得一個激靈,臉色煞白的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容上頷首:“孤知道。” 她見他如此通情達理,剛想松口氣,卻聽他繼續說道:“你是有意的。” 他微微俯身,那懶懶披在身上的白袍,隨著他的動作向下傾斜,露出了平坦結實的胸膛:“你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做孤的女人?” 虞蒸蒸:“……” 你放屁!你臉大!誰踏馬想做你女人?! 她很委屈,因為她真正想看的人是蕭玉清,哪怕蕭玉清沒什么看頭,她也沒興趣專門來偷看一個柯基臀。 但是顯然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畢竟她該看的都看到了,再說這種不知好歹的話,鬼王可能會惱羞成怒之下把她分尸剁成小碎塊。 只是,她有些疑惑,為何她方才會看到大師兄的臉……難道是她眼睛花了嗎? 等等……大師兄喜歡穿白衣,鬼王也喜歡穿白衣,而且他們都有些潔癖,行事也是我行我素。 鬼王和大師兄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 難道說,鬼王其實就是大師兄? 容上將她沉思不語的神色盡收眼底,不知為何,他卻是有些慌了。 其實他并未覺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對,畢竟那些事情都是她自愿做的,不管是洗衣做飯又或者是端茶送水,他從未逼迫過她。 但話雖這樣說,那日她為他擋了一劍,險些墜入萬丈深淵,他卻對她見死不救,這件事情她是已經記恨在心里的。 若她知道他就是大師兄…… 他微微一怔,有些搞不懂自己在慌什么,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 哪怕是他現在這羸弱的模樣,殺她也跟殺小雞崽子一樣輕松,難道他還能怕她報復他嗎? 不,她不敢報復他。 她雖然是個小心眼的性子,卻是個識時務的人,她怎么敢報復他,最多就是知道真相后遠離他罷了。 她會遠離他,像是躲避瘟神似的,離他遠遠的…… 容上的胸口有些不舒服,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悶悶的令他呼吸不暢。 他輕垂雙眸,遮掩住了眸底的神色,整個人都置身于陰影之中,與黑暗漸漸融于一體。 虞蒸蒸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他的掌心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微涼的體溫緩緩滲入她的肌膚。 他不知在想什么,攥住她雙臂的手掌微微上移,逼得她不得不踮起腳尖,以免她手臂被他不小心折斷。 虞蒸蒸快要哭了,她能清晰的聽到隔壁屏風傳來的悉悉索索聲,本來男子的衣袍就好穿,她在這屏風里耽誤了這么長時間,怕是他們幾人都已經穿好了。 屆時他們看到她從鬼王的屏風里走出來,還不知又要怎么腦補誤會她和鬼王發生了什么。 她感覺自己像是海底撈的抻面一樣,被他越抻越長,踮起腳尖已經不足以緩和她手臂的疼痛,她的靈魂都要被他拽出竅了。 虞蒸蒸眸中閃爍著淚花,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眼角輕輕滑落:“疼……” 她帶著哭腔的嗓音黏黏軟軟,只一個字便喚回了他的思緒。 容上的手掌微微松了些力,她的腳尖又重新著地。 他驀地靠近她,唇與唇之間僅有一寸的間隙:“你看到了什么?” 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充斥縈繞著她的面頰,虞蒸蒸的小腿肚子一軟,險些癱在地上。 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回答道:“屁股,翹翹的……” 容上:“……” 他瞇起危險的長眸,臂彎抵在了她的喉間:“還有呢?” 虞蒸蒸有些喘不上氣來,她用力的咳嗽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她的理智漸漸恢復:“沒了,沒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怎么會以為他是大師兄? 除了他們都愛穿白衣之外,兩人根本不能相提并論,大師兄頂多就是玩弄人心的渣男,而鬼王卻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鬼。 她的小臉憋得發紫,忍不住朝著他翻起了白眼,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用白眼鄙視他,但卻是出自她身體的本能。 容上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她全身的支撐點都在他身上,誰能想到他會突然松手,她的腳下微微一軟,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向后狠狠摔去。 虞蒸蒸淚目了,要是腦袋先著地,她會不會腦震蕩失憶? 她胡亂的伸手在空中抓了兩下,好像抓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抓到。 虞蒸蒸下意識的緊閉了雙眸,認命的等待著疼痛襲來,可她等了半晌,也沒感覺到有一絲一毫的疼痛。 她的睫毛輕顫兩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