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朱棣背著手,踱步。 此時(shí)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人心。 這樣大的事,接下來,孰是孰非,都盡在朱棣的一念之間了。 大家的目光跟隨著朱棣的身影,只見朱棣踱步到了一人跟前。 此人五花大綁,狼狽地跪在地上。 朱棣微微垂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道:“爾何人?” 這人看著帝皇威儀盡顯的朱棣,先是臉色白了一下,隨即努力地張口道:“我……我……學(xué)生朱記。” 朱棣道:“是你作亂?” “學(xué)生……學(xué)生……”聽到朱棣的第二句問話,此人身如篩糠,已是顫抖不已。 朱棣繼續(xù)道:“也是你高呼,要讓蕪湖郡王做天子?” “啊……這……不不不,不,是……是……”這叫朱記之人臉上掩不住驚懼之色,回話前后顛倒。 朱棣似笑非笑地勾唇看著他道:“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學(xué)生……” 朱棣眼皮子都沒有抬起來,只懶懶地點(diǎn)了點(diǎn)這叫朱記之人,慢悠悠地道:“立即給朕剁碎了,喂狗,殺他父母妻兒!” 這朱記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頓時(shí)哀嚎起來:“饒命,饒命啊,我說,我都說!” 朱棣卻是理也不理。 幾個(gè)校尉立即將他押了下去。 這人被拖著走,依舊還在哀嚎:“再不敢了,再不敢了……饒命啊,饒命啊……” 朱棣已經(jīng)又向前踱了一步。 此時(shí),又至一人前。 他只低頭,目光冷冷地看著此人,卻是抿著唇,不發(fā)一言。 可此人卻早已如芒在背,顫顫地道:“萬……萬死……” 朱棣這才道:“你又叫什么?” “小人……梁撤。” 朱棣嗯了一聲,他平靜地道:“是你要擁立張卿,要作亂的,是嗎?” 朱棣的話,聽不出半點(diǎn)的怒氣,可今日他聲音格外的低沉。 梁撤像是很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是……是……” 朱棣又道:“誰指使你的?” 這簡單干脆的話落下之后。 叫梁撤之人,卻是顫抖著,他渾身顫栗,似乎費(fèi)了很大的功夫,方才道:“是……是……蕪湖郡王殿下……是蕪湖郡王授意……” 此言一出,百官嘩然。 張安世笑了。 不過張安世其實(shí)也明白,這些人……無不是恨透了他,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之人,如若不然,又怎么敢如此鋌而走險(xiǎn)? 他比誰都清楚,新政一開,彼此就已恨之入骨了。 而這個(gè)時(shí)候,他們作為亂黨,說實(shí)話,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太祖高皇帝和朱棣的手段,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既然橫豎都是死,而且極有可能是全家死絕。 那么,倒不如索性在這臨死之前,拉一個(gè)墊背的。 因而,他說出這番話時(shí),百官嘩然。 朱棣的聲音依舊平和,道:“是嗎?你是在欺朕?” 梁撤道:“到了如今這個(gè)……這個(gè)地步……” 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似乎有了幾分勇氣,繼續(xù)鼓足氣道:“草民……草民哪里還有欺君之念?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此事,確實(shí)是蕪湖郡王面授機(jī)宜,教草民人等,大造聲勢!此番鬧的動靜這樣大,也是蕪湖郡王一力促成,如若不然,怎會有這樣的好大的聲勢……” 朱棣微笑,卻是死死地看著梁撤,眼中露出了厭惡之色。 可不少五花大綁之人,似乎已有了醒悟,他們此時(shí)竟紛紛道:“不錯,確實(shí)是蕪湖郡王所指使,蕪湖郡王殿下,開新政……順民心……若是蕪湖郡王為天子,天下必能海晏河清……我等甘愿為蕪湖郡王殿下去死。” “草民愿為蕪湖郡王殿下去死。” “這京城內(nèi)外,十?dāng)?shù)萬人,人人都如此,陛下若要誅殺我等,卻不想想,能否殺盡,神器更易,應(yīng)歸有德之人,蕪湖郡王殿下……” 這此起彼伏的聲音,竟是絡(luò)繹不絕。 張安世依舊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覺得這些人很可笑,為了整死他,這些人真是打算拼了。 可這一番話,卻起了極大的效果。 百官面面相覷。 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那陳吉見機(jī),立即上前道:“陛下……事情已經(jīng)十分清楚了。” 朱棣勐地回頭,狠狠地瞥了陳吉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肅殺之氣。 陳吉嚇了一跳,連忙噤聲。 朱棣隨即大笑:“好,好的很啊!這樣說來的話,這十?dāng)?shù)萬人,就盡都是張卿家暗中鼓動,為的就是滿足他的狼子野心,是想要逼宮呢,還是想要如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