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姬金吾終于發(fā)現(xiàn)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他一下子不能確定自己這位同胞弟弟是真的完全不知道;還是悲痛過度有些不清醒。因此姬金吾并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暗沉沉找不到生氣的眼眸抬起,看了過去,試圖找到答案。 杜常清倒是完全沒意識到。他如今和里面那位被他關(guān)起來的美人境況正好相反。 易楨是屬于那種“沒喝醉的人被認為是喝醉了,不管怎么說自己沒醉都沒用”;而他屬于那種“喝醉的人認為自己沒醉,在摔到溝里之前都會認為自己沒醉”。 杜常清見自己兄長不說話,只當(dāng)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不由得又回想起方才轉(zhuǎn)述給兄長的那個故事。 絕對不能讓亡魂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不然亡魂會立刻消散掉。 杜常清想到這一句,忽然記起床頭的柜子里還藏著一床專門用來祭奠亡者的白紗。 楨楨能不能碰到床頭的柜子? 杜常清一下子不敢確定,他張開禁制的時候,楨楨還在他懷里抱著,自然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沒太留意別的。 現(xiàn)在他又不愿意兄長看見楨楨,沒辦法立刻走進去看看她怎么樣,思慮片刻,立刻張開了一個范圍更小、只局限于床的禁制,把原先那個禁制給解除掉了。 然后姬金吾開口了。 他的語氣依舊平靜,但是十分篤定:“你完全不懂燕私之事,對吧。” 杜常清頓了一下:“不是指祭祀嗎?” 《尚書大傳》卷四:“燕私者,何也?祭已,而與族人飲也。” 而且剛才兄長有提到活祭品的事情啊。 姬金吾:“……” 姬金吾有點詞窮。他斟酌片刻,說:“你知道夫妻之間為了擁有后代需要做什么事情嗎?” 杜常清心下“啊”了一聲,結(jié)合前后的對話已經(jīng)明白過來,臉上有些發(fā)燙,他強行壓抑下去,想要維持表面的自然,倒是聲音不自覺發(fā)啞:“……那不是叫夫婦之倫嗎?” 姬金吾:“……” 姬金吾:“另一個叫法。” 杜常清想起剛才的對話,忍不住問:“這種事不是只能兩個人……” 姬金吾:“……” 姬金吾:“你這么認為也可以。” 杜常清:“……” 杜常清目瞪口呆:“那、那這樣的話,孩子怎么知道是誰的?” 姬金吾欲言又止。 姬金吾試圖給自己的同胞弟弟灌輸正確的生理知識:“有孩子和這種事情……不存在百分百必然聯(lián)系。不一定都會有孩子。” 杜常清小聲道:“也就是說沒辦法知道。只能看以后孩子的樣貌嗎?” 然后他們倆一起沉默了下來。 他們倆看了看對方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不約而同地想到:“還有可能完全分不清楚。” 杜常清:“……” 姬金吾:“……” 姬金吾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要手把手教自己的同胞弟弟這種事情。他腦子里各種各樣的緊急事情堆積在一起,如今卻站在陌生的院落里,在一個看不見光的角落里,給自己同胞弟弟講解一些過于**的事情,簡直奇怪得令人汗毛都豎起來了。 杜常清更是覺得哪哪都不舒服。和向來尊敬的兄長討論這種事情令他控制不住想逃,有種無意識觸碰到不該窺探東西的詭異感覺。 姬金吾開始緩和氣氛:“你多年閉關(guān),不知道也沒什么……我過些日子給你尋些能看明白的東西來。” 杜常清也連忙跟著他轉(zhuǎn)移話題:“好的。所以令亡魂沾染生靈氣息要怎么做呢?” 姬金吾:“……” 姬金吾:“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有個很有名的真事,后來還改編成了戲,叫《丹陽丞》,你應(yīng)該沒看過。” 杜常清被羞恥感和詭異的異質(zhì)感攪得天翻地覆的思緒才慢慢回籠,恍然意識到自己兄長是什么意思,頓時整個人呆住了,幾乎是有些失控地重復(fù)他剛才的話:“一個晝夜?”他剛才還在想,兩位數(shù)的祭祀一個晝夜怎么做得完。 姬金吾:“……你剛才自己問我的。真要論起來,一個晝夜應(yīng)該也不夠。得到懷上孩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