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年初六, 高三開學了。 新學期新安排,座位按照上學期期末考成績重排。 盛夏同桌叫李詩意,原先周萱萱的同桌, 她們成績都在班里中游。 周萱萱成績沒太大變化, 所以坐盛夏前邊。 其他的, 盛夏周圍就只有左邊的齊修磊算比較熟悉。 張澍還是坐在單獨那一列最后一桌。 即便滑鐵盧,在六班他還是第一。 座位分開的時候, 辛筱禾抱著盛夏嗚嗚佯哭,等大伙都快搬完了, 才依依不舍地搬離。 可是她右邊的某人, 只是問了一句:“你還有什么東西在我這嗎?” 而后就搬走了。 搬完又返回, 給她搬, 搬完書桌搬書箱。 然后再問:“還有什么要搬么?” 盛夏:“沒有了。” 過程好像沒什么不同。 但是盛夏感覺, 不一樣了。 他甚至沒有再與她四目相對了。 太不一樣了。 他昨天究竟發生了什么? 是家里有什么事, 他心情不好么? 座位相隔大半個教室,他沒有來找她, 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問。 一下課,他不是趴著睡,就是在刷題。 早上最后一個課間,盛夏借著接水的由頭,從后門經過,見他在刷手機,應該閑著了, 正打算上前去打個招呼,可一聲“阿澍”的“阿”字都還沒有叫出口,就見他又趴著睡了。 那就不方便再打擾。 到了中午,盛夏還沒收拾好, 就見張澍已經離開教室,連侯駿岐都沒等。 侯駿岐在背后叫他,“阿澍,等等我啊?”而后又扭頭叫盛夏,“快點呀,小盛夏!” 盛夏加快速度,跟上侯駿岐。 可他們還是被張澍甩得老遠。 到店里時,張澍已經在吃。 盛夏和侯駿岐在平時一直坐的位置落座。 全程無話。 “阿澍,你病了?”侯駿岐問。 張澍:“你咒我?” 侯駿岐:…… 盛夏低著頭吃飯,沒有插話。 感覺,他和侯駿岐說話,還是一樣的。 那么,就是對她,不一樣了。 這種直覺,在這之后的每一天,都在進一步驗證。 他好似很困,課間幾乎都在睡覺,早晨又恢復了踩點到教室的習慣,晚修只上兩節就走了,有點離奇。 別的似乎沒什么,別人問問題照講,男生們圍一塊,他也還是時不時語出扎人。說不高興,好像也沒有。 所以就連侯駿岐都沒看出什么來。 他們三人還是一塊吃飯,張澍對盛夏仍然照顧有加,她書包重,會給她提,忘了打湯,也會給她打。 交流上似乎也沒什么不一樣。 大概平時,盛夏說話也不多,他們對話也常常是有去無回。 有時候盛夏都懷疑,是不是她想多了? 可是寂靜的q.q對話框告訴她,一切真的都變了。 交稿后她晚上不需要再寫稿到凌晨,零點就上床睡覺。 輾轉反側幾輪過后,她認命般睜開眼,呆呆看著天花板,魔怔了似的,天花板好似幕布,投影著有關于他的各種畫面。 什么都一樣,又什么都不一樣了。 他的眼睛里,沒了光彩,他的言語中,沒了親昵。并且只是對著她的時候。 她終于確定——他,在疏遠她。 手機里,q.q最新聊天框是和陶之芝的。 那天“約會”,陶之芝幾乎全程跟“直播”,以至于最后,比盛夏還不能接受。 “什么?他沒來?” “不是吧,第一次約會誒!” “是他自己說約會的誒!” “他沒說什么事嗎?”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啊?” 這些問題,盛夏也回答不了,她也想知道。 這么多天,他都沒有要說的意思,就是不愿意提吧。 仔細想想,他們并沒有十分熟悉彼此,連他可能會遇到什么事,她都猜不出。 共同認識的人,除了同學,就只有張蘇瑾。 可最近張蘇瑾看著心情挺好的,不像是家里有什么事的樣子。 “沒事,你那么漂亮去赴約,沒看到是他的損失!” “夏夏,別難過,周末我陪你罵他!” 這是陶之芝的最后兩條消息。 難過嗎? 當然。 那天去的路上,她特地帶了兩個頭盔,竟還在想,這次他載她,她要不要摟他的腰呢,會不會太不矜持啦?想想就臉頰發燙。 而回程的時候,她看著那沒有用途的頭盔,眼眶忽而發熱。 臉紅赴約,眼紅散場。 疑惑、心酸、遺憾。 當然是難過。 難過到,再也不想約會了。 盛夏又無意識地點開了q.q空間,把主頁刷到重復,又百無聊賴往回刷。忽然想起他表白那晚說,從她的留言板分析出生日,她點開了他的留言板。 最早的都是一年前了,內容無關痛癢,都是什么“踩一踩”之類。 退出的時候點到了之前的提示消息。 隨手往下刷,幾乎都是他給她的點贊和評論。 一個會把她的空間翻遍,一條一條點贊和評論的人,如今也一句話都沒有了。 鼻尖泛起一絲酸澀,她就這么呆呆看著那些評論。 忽然,盛夏猛地坐起。 滑到底又一條一條往上看,倒著念。 [我暈。] [喜歡春天?南理沒春天,謝謝。] [歡歡喜喜上學去,高高興興回家來。] [你怕是沒把雷公電母放在眼里。] [你是這風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