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今天的南理出奇的熱。 張澍在黑t外套了件黑襯衫, 張蘇瑾十分不滿:“你是去參加葬禮嗎?” 張澍后知后覺確實不太合適,他只想著,每次他穿黑色, 盛夏總會多看幾眼來著。 但今天日子特殊, 張澍又換了白t套藍襯衫出來, 袖口隨意一推,挽到小臂, 干凈清爽,只是過于休閑。 盧錚派了車來接他們, 司機是用手語跟張蘇瑾交流的, 張澍略感驚訝。 “他身邊搞服務的, 幾乎都是殘障人士。”張蘇瑾解釋。 張澍挑挑眉, 倒是個不俗的發現。 他們到酒店時, 盧家人已經先到了。 盧錚沒了父母, 但請了關系好的叔伯姑嫂來坐鎮,盧囿澤一家也在。 十幾二十號人圍坐在直徑數十米的圓桌旁, 個個周正氣派。 比起盧家浩浩蕩蕩一群人,張蘇瑾和張澍兩個人略顯單薄。 張澍是第一次跟盧錚打照面,這位未來姐夫,長得有點輕浮。 握手的時候,張澍暗暗使勁,很突然地掐了把虎口,毫無防備的人通常是要齜牙咧嘴的, 盧錚卻面不改色,還就著手勢還扯了一把,拉進距離,拍了拍張澍的肩背, “這是阿澍啊,帥!” 一副長輩兼弟兄的姿態,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張澍松開手——這男的,有點東西。 一群人都站起來寒暄。 盧囿澤坐在位置上,平靜地感受這其樂融融的氣氛。 他的目光落在張澍身上。 比起他們盧家個個盛裝,張澍未免太隨意了些。 但不得不承認,在金貴雅致的包廂里,張澍并不輸場面。 不記得班里誰說過,張澍是,看起來很貴。天生帶著一種懶散勁,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像是什么都有。 如果不了解他的家境,許多人剛見他,會覺得是富貴家庭里出來的。 他們姐弟,都是如此。明明身后空蕩蕩,迎面走來,像帶了千軍萬馬。 就像眼下,張澍應該是沒來過這樣的場所 的,但他目不斜視,并不觀望,一點小動作小眼神都沒有,跟走進教室沒什么兩樣。 ——看滿身富貴懶覺察。 “表哥,你同學,這么帥啊!” 身邊表妹同他低語,盧囿澤面無表情道:“嗯,他是校草。” “哇,那你呢?” “我?”盧囿澤忽然笑了笑,自嘲地說:“他們說我是太子。” “哈哈哈,也對誒!” 盧囿澤睨了沒心沒肺的表妹一眼,“那如果是你,你選校草還是太子?” “你是太子的話,我不是公主嗎,那我當然選校草了。” 哦,是嗎。 也許吧,從古至今,公主對太子都沒什么興趣,喜歡的不是窮書生,就是小侍衛,從話本到偶像劇,都是如此。 盧家的飯局規矩頗多,盧錚給雙方都做了介紹,再由長輩帶三杯酒,祝酒詞一番比一番冗長。資本家的漂亮話下,聽不出究竟是真情實感還是應付場面,總之氣氛始終熱烈而融洽。 張澍說不上厭煩,也稱不上喜歡。 這是姐姐未來的家庭,他不求融入,但表尊重。 “那,錚子,你們是打算先訂婚還是怎么?”主位上的長輩發話。 盧錚摟著張蘇瑾肩膀,桌太大,全靠喊:“怎么都成,越快越好!” 張澍是頭一次見他姐神色羞赧。 盧錚最后說:“先領證,等阿澍和囿仔高考結束,我們再辦婚禮!” 囿、仔? 幼崽? 張澍差點沒一口酒噴桌上。 “盧!錚!你再這么叫我?”盧囿澤怒了。 席上笑成一團。 “囿澤,沒大沒小,不許這樣叫你小叔,”盧囿澤的父親盧琮笑呵呵舉起酒杯,“你決定的事,誰能說什么,那就先祝賀你了,其它要準備的,都交給你嫂子!” 一群人聊著婚俗。 再富貴的家庭,聊到最后,無非兒女事。 學習成績是免不去的話題。 “阿澍可是附中的狀元!”盧錚夸贊道。 這一夸,尷尬了,同班同學盧囿澤該怎么自處? 張蘇瑾捏了捏盧錚大腿。 “喲,這么厲害,我看小瑾你們家基因是了不得的!” “一表人才啊,弟弟以后要不要來集團里工作?” “你這人力管得,職業病了?從高中生開始物色?” “哈哈哈……” “囿澤不也要出國念商學院了?” 盧囿澤的母親道:“是啊,要去賓夕法尼亞大學。” “這也很厲害嘛,以后再考研,考你小叔的學校!” “咱家真是人才濟濟啊……” “可不是……” 敘話半晌,又是一輪觥籌交錯,張澍跟張蘇瑾說了聲,揀了個空檔去上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中庭坐著個人——盧囿澤。 意料之外,但也并不算多驚訝。 張澍剛進包廂那會兒,盧囿澤就已經是這副有話要聊的模樣了。 不得不說,資本家的錢屬實沒地花。 這酒店,包廂里邊有洗手間不奇怪,中間還隔著一高高的中庭,種著一顆不見天日的樹,就挺離譜。 樹下擺著造型奇特的沙發,倒也不算什么新鮮見聞了。 張澍在心里吐槽,但也并不多么關心。 他走過去,在s型沙發另一邊坐下。 如此,他與盧囿澤各自占據一個凹處,像各自占領一個港灣,互不干擾,但只要扭頭對視,就還在一條直線上。 哦,這是藝術。 “你覺得,你姐會幸福嗎?”盧囿澤率先開口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