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張澍在那天晚上和張蘇瑾吵了一架,張澍發誓絕不再吃她張蘇瑾一口飯,這就要和她分家,勸她早日打消做“扶弟魔”的念頭。 侯駿岐也在張蘇瑾那午托,張蘇瑾只收他一半錢,他還經常因為張澍的關系吃小灶。 他不是瞎說,在他心里,張蘇瑾也是他姐。 張澍這個人,不好定義,不是框子里的人。 說學霸,走出校門比誰都野,誰敢惹他試試;說是混混,人家腦子好使得很,想考第一就真的考個第一回 來。 侯駿岐是心疼張澍的,也是佩服張澍的,張澍好像沒有什么做不成的,有也只是基礎和時間問題。張澍這種人和他交朋友,他挺榮幸的。但有時候他也會矯情地想,他和張澍也就是玩兒能玩到一起,精神世界不是一個路子的。 所以張澍今天的話,讓他覺得自己那點心思被戳破了,沒勁透了,整天跟在人后邊跟條哈巴狗似的,分班也求他爸找關系給分到一個班,可人好像也并不怎么在意他跟不跟。 可他又想,張澍不一直是那個碎嘴,毒得要命,指不定就是說說而已。 他又有點后悔忽然翻臉。 有點小學雞。 他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朋友啊操! 午后的蟬鳴撕心裂肺,對昏昏欲睡的人來說卻像催眠曲。 侯駿岐趴在桌上睡得香,哈喇子流了一手臂也毫無察覺,就差沒打呼了。 而最尷尬的人,是盛夏。 她中午剛買了書箱,放在課桌旁邊裝書,桌面只有今天課程需要用的書,視野良好,一片整潔。 視野過于良好的后果就是,她現在稍微一低頭就會看到—— 侯駿岐身寬體長,整個上身都趴在桌上,衣服上移,露出了寫著英文字母的……內褲褲頭。 整節課,盛夏在抬頭低頭間面紅耳赤,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她立馬跑出去接水,可她接了水又上了洗手間回來,侯駿岐還在睡。 這是大課間,教室里沸反盈天干什么的都有,走廊還有踢毽子的,卻絲毫不影響他酣眠。 辛筱禾和楊臨宇正在討論侯駿岐的口水什么時候能把他淹醒,兩個人嘿嘿偷笑著,顯然也都看見了侯駿岐的褲頭。 辛筱禾一點反應都沒有。 盛夏也就不好意思提了,她坐在位置上,彎腰從書箱里把剛剛搬下去的書又重新搬回桌面,一本一本堆成了一堵高高的書墻。 擋住這非禮勿視的畫面。 剛摞好,便看到張澍斜坐著,一條腿踩著椅子橫杠,手肘支在大腿,托腮看著她忙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看的。那眼神跟看傻子無異。 她也不想當把書搬來搬去的傻子呀? 他此時戴著眼鏡,別人戴黑框顯得書呆子,他戴著卻添了些書香氣,不羈的神采被壓制了些,有種半斯文半時髦的聰明勁。 四目相對他也沒有移開視線,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一邊嘴角輕扯了一下,嘲笑一般。 盛夏想:似有若無的笑,是不是就指的這種? 盛夏被鏡片的反光晃了晃眼。 視線里他站起身,走到侯駿岐桌邊,敲了敲桌面:“小賣部去不去?” 他聲音不大,比教室里其它喧鬧聲的分貝都低許多,侯駿岐卻敏感得跟聽到軍令似的猛地竄起來,語氣迷不愣登的,“去哪阿澍?小賣部?啊,去,走!” 兩個高個子消失在后門。 盛夏眼前清凈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