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血玉2-《異行詭聞錄1:南疆謎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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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血玉2
幽冥血玉(十四)
大野圭吾對三井使了個眼色,示意三井出去看看。
我仔細觀察三井的神色,他雖然對大野的命令表示服從,但是眉宇間透露出強烈的不滿。
我心中暗暗冷笑:日本狹隘的國土面積造就了他們永遠存在的競爭和不信任感,這種骨子里的東西是與生俱來的。
外面的爭吵更加激勵了,三井似乎也加入了爭吵,隱約還聽見搏斗聲。
月餅突然動了動,我發現他的氣色比剛才還要好。
而大野已經處于半癲狂狀態,沒有發現月餅的異常。
“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手機是誰給你的?
你又沒有想過短信是誰發給你的?”
我盡量用話題牽扯大野的注意力,同時這也是我心里面的疑惑。
“哈哈。
這個問題一開始我也很疑惑。
但是我可以確定,這個人肯定是在幫我。”
大野雙手伸向天空,滿臉的虔誠,“也許是爺爺的靈魂在幫助我。
讓我能夠探索到生命的終極意義。”
大野的目光顯得更加狂亂,我嘆了口氣:他已經瘋了!也許從小在高壓環境中生活,他的心理早就完全扭曲了。
這么明顯的問題他竟然連想不都想。
我分析著: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一個神秘人物進行操縱,而這個人的目標,肯定也是血玉,這個人有可能就是殺害師父的兇手。
但是為什么尋找血玉必須有我呢?
這個問題我完全理不清頭緒,我又細細琢磨大野的話,突然有了個模糊的概念。
他們沒法接近血玉!可能隱藏血玉的山脈布下了他們完全不懂的陣法,而我最擅長的就是布陣和破陣。
這也許就是需要我的關鍵點。
我忽然背脊一涼:這個神秘人,這些日子一定在跟蹤著大野圭吾幾個人,所以知道他們的情況并隨時給他們提供線索。
但是他明明知道了血玉的地點,為什么還要這么大費周章的找到大野圭吾做這件事情?
他又怎么知道我會破陣呢?
越來越接近真相時,我心里的疑團卻越來越多。
在層層迷霧中,我完全找不到方向。
真正的答案到底隱藏在哪里?
我忽然想到一個人!
那個隱形人!
難道這一切都是那半只腳的隱形人策劃的?
他是否有無法接近血玉的原因?
他為什么這么迫切的需要找到血玉?
外面的打斗聲和吵鬧聲已經停止,我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我似乎感覺到隱形人就在帳篷外站著,等著我們去尋找血玉。
或者他就在我的身邊,只是我看不見他罷了。
如果有一個你看不見摸不著的隱形人隨時隨地緊跟著你,你會有什么感覺?
我甚至感覺到他的呼吸吹到了我的臉上。
我不由一哆嗦。
帳篷鏈門打開了。
三井一臉怒色的沖進來,后頭跟著眉毛上有條刀疤的雇傭兵。
給我挑斷繩子的那個人手里拎著個東西,慢吞吞最后走進帳篷。
他手里拎的是個鮮血淋淋的人頭!
幽冥血玉(十五)
“三井君!這是怎么回事!”
大野從狂熱中回過神,怒吼道。
三井拎起瓶子灌了口酒,嘴里說了句日本話。
大野吼道:“陳言!”
陳言滿不在乎的把人頭往地上一扔,那顆人頭骨碌碌滾到我跟前。
頭部與脖子連接處呈破絮狀,血肉模糊,一雙圓睜的雙眼突兀著,正好對著我的目光。
我看得分明,這是三個雇傭兵其中之一。
陳言點了根煙,斜看著大野:“人越少我分的錢越多對么?”
大野感覺到權威受到挑戰,似乎卻又十分忌憚陳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只要你給我錢,你就是我的東家。”
陳言吐了個煙圈,“我不管你們在找什么,我只要我應得的一份錢。
其余的我不管。”
大野冷哼一聲,扭身對三井說:“三井君,你和劉鋒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等等!”
我急問道,“我朋友怎么辦?”
大野正在收拾東西,頭也沒抬:“他在這個帳篷里很安全。
只要把帳篷門鏈拉上,野獸是進不來的。
何況這里生活補給應有盡有,這里也沒有人跡,他不會有事。
當然,如果碰上你們所說的鬼,那我就沒辦法了。”
我斬釘截鐵道:“我必須要我朋友和我在一起!”
大野“哈哈”嘲笑道:“我真佩服你的智商!你覺得你朋友是安安靜靜躺在這里養傷好呢,還是讓我們搭個擔架抬著他跋山涉水好呢?”
我承認大野說的有道理,但是讓我把月餅扔在這里不管,我確實做不到。
月餅忽然清醒過來,指著我對大野低聲道:“你們出去,我要和他說幾句話!”
大野有些驚訝:“你的傷恢復的似乎有些快?”
我接過大野的話:“不按照我朋友說的做,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走!”
“喀拉!”
三井喉嚨里發出怒吼,拉開了沖鋒槍的保險栓。
我毫不示弱的站直了身體!帳篷里頓時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
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大野微微一笑:“沒問題,如果你們倆打算逃走,最好考慮一下實力。”
四個人帶著帳篷里的所有武器和收拾好的包裹閃了出去。
陳言走在最后,臨出門時,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古怪。
我來不及細想,幾步跑到月餅身邊。
月餅說道:“南瓜,去吧!”
隨即又壓低嗓音:“我的傷恢復得出奇的快,但是還不能劇烈行動。
不要問我為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從老槐鬼棺之后,我的自愈能力很奇怪的增強了。
路上留下記號,我能活動立刻去找你。
看完這個趕快銷毀。”
隨即我手里多了一樣東西。
是一張攥成球的紙團。
已經被月餅手中的汗給浸濕了。
我連忙打開,紙條上歪歪斜斜一行字,字跡已經模糊,但我還是看的分明:讓南曉樓去找血玉,我會保證他沒有事。
我疑惑的望著月餅,月餅搖了搖頭。
這是誰塞給月餅的紙條?
我想起陳言古怪的眼神,難道是他?
他和我有什么關系?
但是我記憶中接觸過月餅的只有另外兩個雇傭兵和三井……
我來不及細想,把紙條扔到嘴里嚼了嚼,抻長脖子咽進肚子里。
“一路小心!別忘記做記號!放心吧!我感覺大約還有兩三個小時,就能徹底恢復。”
月餅低聲道。
我點點頭,用力握了握月餅的手,深呼一口氣,鉆出了帳篷!
樹林里空氣很清新,星光燦爛,前方兇險未卜……
我下定決心,對大野說道:“走吧!”
陳言把槍扛在肩膀上,吹了個口哨,走在最前頭開路。
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會留下任何記號!
月餅,如果這次尋找血玉是一個死地。
那么,就讓我自己去吧。
幽冥血玉(十六)
一路上,我盡力不去想這種種疑團,力求讓大腦時刻保持清醒狀態。
那幾人也沒有多說話,兩人在前兩人在后把我夾在中間,就這樣靜默著在林中穿梭,像五具沒有生命的僵尸,又像是游蕩在荒野中的孤魂野鬼。
走得很順利,草叢間依稀有道路,顯然是大野這幾個人開出來的。
大約走了三個個多小時,我正想著月餅身體恢復了之后找不到記號會有什么反應,忽然感覺到強烈的陰氣從前方散發出來!
“到了!”
走在最前面的陳言停住腳步,指著大約一里地外峻拔而起的險山。
順著陳言所指的方向,我看到在山壁接近地面的地方,有一處大約兩米見方的凹陷,壁沿非常整齊,就像一道大門。
那道門上似乎還有個小框,上面鐫刻著一堆奇怪的密碼。
陰氣更加強烈!雖然我體內的靈力仍然無影無蹤,但是我還是隱約看到,有無數條冤魂,被牢牢鎖在那座山里!
他們有的半探著身子,伸長了手,拼命想掙脫出來,下半身卻被牢牢埋在山壁里;有的卻像泥鰍一樣,沿著山壁滑來滑去,撕咬吞噬著卡在山壁中的冤魂;還有些靜靜地從山壁里飄出,遠遠望著我們,又靜靜地融入山壁,只剩一雙蒼白色的眼睛鑲嵌在巖石上,然后又悄然隱去。
緊跟著無數凄厲的慘叫隨著微冷的夜風刺入我的耳膜,尖銳的聲音里透著無盡的憤懣,似乎在向我痛訴著千百年來不能訴盡的哀怨。
我忍不住身體搖晃起來。
莫名的恐怖從心里寒出:這座山里面,到底死了多少人?
鎖住了多少冤魂?
這分明是一座陰山!
大野從包里找出一件外套穿上:“不知道為什么,每次來到這里都覺得特別寒冷!”
除了陳言,三井和劉峰也套上了外套。
我注意到陳言直勾勾的盯著那座埋了無數死人的陰山,臉色陰晴不定。
難道陳言也能看見那些冤魂?
“我們每次只能走到這里。”
大野對著我們與陰山之間荒蕪的空地苦笑道。
從大野面前大約十米處,大約每隔兩米就有一根紅色的木棍插入地表,呈一個完整的圓形,繞了一個大約直徑一百米的圈回到起點。
“我們每隔兩米就做個標記,但是每次走進去,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能走回原地。”
三井插嘴解釋道,“我們從網上查過資料,這種現象你們中國人稱之為鬼打墻(注釋五)。
是玄學上可以解釋科學上解釋不了的現象,這很有趣。”
我察覺到大野不滿的神色,顯然認為三井插嘴補充挑戰了他的權威性。
我心中一動,嘗試著走到標記的起點,穩穩心神,信步向前走去。
走了沒幾步,我感覺到整個身體忽然虛幻了,整個人渾渾噩噩,踩到的地面就像踩到棉花上,根本無法著力。
我好似進入另一個空間,空間開始扭曲,視線所及之處再也不是清晰無比,而是灰灰蒙蒙,空氣里漸漸彌散開淡淡的陰霧。
從陰霧中忽然亮起無數顆綠幽幽龍眼葡萄大小的圓光,一雙雙只剩下枯皮的手從霧里探出,緊跟著是冤魂飄飄渺渺的身體。
冤魂越來越多,有些只是呆呆的站在我身前,就這么瞪著一雙沒有眼皮的眼珠子看著我。
有的卻當我試圖向前走的時候,會伸出手撥弄我一把。
蒼白的鬼手直接穿過我的身體,五臟六腑頓時被凍得抽搐,我不由自主的就會順著撥弄的方向走去。
地面發出“簌簌”的聲音,黑色的鬼手上掛著腐敗的干肉從泥土中探出,就像是被水泥凝固了一半身體的蛇,胡亂掙扎著。
我的腳被鬼手順勢控制著,雖然我感覺一直向前方走,但是當我看到大野幾人時,我神智終于清醒,我也回到了原地。
大野臉上掩飾不住失望的神色。
倒是一貫脾氣暴躁的三井,卻難得沉默下來。
我心里覺得奇怪,隱隱感覺不對。
不過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同時還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這是師父最擅長的八門金鎖陣!
我轉念想到:師父布置下的八門金鎖陣,肯定是為了把陰山的冤魂困住。
正當我信心滿滿準備破陣時,我又想到一點,讓我冷汗直流:這個陣難道不是為了不讓外人進入而布置下的么?
師父曾經對我說過,世間有許多兇險之地,這些地方在常人眼里或許就是墓地、荒山、死潭。
這些不起眼的地方往往聚集了大量的冤魂,當路人無意路過時,會順著冤魂指引的方向,不由自主走進死地,被怨氣最重的冤魂占據身體,回到世間完成沒有完成的心愿。
占據身體的冤魂,會藏在被占據人的泥丸宮里,等到占據人體內陽氣最弱時,即子夜或圓月之夜,便控制身體,去完成未完成的心愿。
怨氣弱的冤魂倒還好說,被占據人只會在第二天醒來覺得渾身疲憊,偶爾會發現腳底沾滿泥土,但是做了什么完全記不住,這種現象俗稱“夢游”。
也有人感覺到經常會做很奇怪的噩夢,在夢里自己是古代或者現代的與現實里完全不同身份,被奴役、強暴、酷刑、肢解,那就是冤魂的意識在大腦里殘留的生前記憶。
如果碰上怨氣最重的厲魂,則會在這特定的時間被完全占據身體,毫無意識的成為嗜殺成性的變態殺人魔。
前段時間某國的食人臉惡魔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們靈族,除了要捕捉冤魂,還有一個使命,就是云游天下,在兇地布置各種防人進入,防鬼逃逸的陣法。
月餅對各種捉魂靈術學的得心應手,而我卻在陣法方面有著非凡的天賦。
一絲烏云悄悄遮住了完全變成血紅的圓月,光線暗了下來。
我看到那座陰山變得血紅,濃稠的血漿像從山壁中蜂涌而出,涌到八門金鎖陣的邊緣,終于停滯不前。
而這一切,大野他們是看不見的!也許除了陳言!
我明白了師父布置八門金鎖陣的意義:這個陣,并不僅僅為了困住冤魂,而是為了不讓人能夠接近!這座鎖住無數冤魂的藏著血玉的大山,是所有陰地里煞氣最重的血尸地!
注釋五:所謂鬼打墻,就是指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時,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要往何處走,所以老在原地轉圈。
把這樣的經歷告訴別人時,別人又難以明了。
不知道有人碰到過這種情況沒有。
幽冥血玉(十七)
我心里很猶豫。
這種兇險之地,是師父生前嚴令禁止進入的。
以我的能力,進去無疑是自尋死路,何況我現在完全沒有靈力。
正躊躇間,我突然想到那張紙條上的那行字。
對!有人會保證我沒事!而且如果我不接近血玉,那個神秘隱形人(或許就是殺害師父的兇手)就不會再次出現,我就完全喪失了報仇的機會。
更何況月餅雖然沒發現我留下來的記號,按照他的敏銳,一定會從我們走過的道路中尋找蛛絲馬跡尋過來。
而我如果不破陣,接近于半瘋的大野圭吾肯定失去耐心,對我下手。
月餅雖然身手敏捷,但是失去靈力的他面對現代化武器,也是毫無辦法。
我所面臨的選擇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破陣進山!不過進山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大野看我的目光越來越焦躁,三井卻出乎尋常的冷靜。
我微微一笑:“那兩個雇傭兵是為了錢,你們倆自然是為了血玉里的終極秘密了?”
我在語句中特地強調了你們倆。
大野臉部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不緊不慢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終極秘密是什么,但是想來一定很誘人。
三井君,我想大野先生剛來中國的時候你并不知道他的目的吧?
我很感興趣你為什么要做他的助手?”
大野眼神更加凌厲!三井明白了我的意思,大喊道:“大野君!我是心甘情愿要和你一起探尋生命的終極秘密!你不要受這支那人的蠱惑!”
我盡量讓聲音變得悠閑:“那你是想大野君一起分享生命的終極意義對么?
我覺得所謂終極秘密,應該只有上天選擇的那一個人才能領悟。
而且,”我頓了頓,加快了語速,“我師父的手機是怎么到大野君手里的?
當你們在這里找不到目標的時候,又是誰給大野君發了短信?
我的資料應該是你收集的吧。
大野君被監視了這么多年,你們帝國怎么會突然放棄了對他的監視呢?
你脾氣那么暴躁,為什么越接近血玉,就越冷靜呢?
你又是怎么認識大野君的?
我現在對你很感興趣。”
大野表情完全失控,面部劇烈的扭曲,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動著。
三井徹底失去了冷靜:“大野君!這支那人在離間我們的關系!請你不要相信他!我們都是帝國的子民!我是心甘情愿和你……不,是為你尋找生命的終極意義。”
“砰!”
尖利的槍聲響起!筆直的火光飛速的貫入三井的頭部。
三井腦袋被轟成半圓形的缺口,白色的腦漿和暗紅色的血液混成一團。
剩下的那顆眼珠滿是血絲,像金魚的眼睛一樣凸出眼眶,身體像折斷的木棍倒在地上,手腳還在微微的抽搐著。
大野把槍別回腰間,冷冷對我說:“我的耐心有限,希望你快點。”
我心頭一松:不管三井是不是日本派來監視大野的間諜,是不是殺害師父的兇手。
起碼,敵人少了一個。
陳言和劉峰兩個雇傭兵里,有一個應該是留紙條的人。
我看了看他們倆,劉峰面無表情的抽著煙,陳言似笑非笑的吹著口哨。
如果有一個人是幫我的。
他的目的在哪里?
現在兩邊人力均等,他突起發難,占優勢的是我們,為什么還沒有動手?
我突然很后悔:難道幫助我的是剛才死掉的三井?
!
“我希望你快點勘破不能前進的目的!”
大野從腰間把槍抽出來對準了我。
我壓下紛亂的思維,仔細觀察著師父所布下的八門金鎖陣。
八門金鎖陣是為了使占星術更方便而用的方位術“奇門遁甲”,諸葛亮根據“奇門遁甲”的使用方法進行改良,而編繪出完整的陣法。
每一個八門金鎖陣都會根據所處地勢上空的星相進行布置,所以各有各的不同。
我參照著這片空地不起眼的幾樣東西,按照八門心里默算,前四后三,前四為斗魁,后三為斗柄,這是按照北斗七星所布的陣。
而北斗七星是掌管死亡的星相,用到這里鎖住冤魂倒也正合適。
想到這里,我心里有了大概,用手在地上畫著。
把草圖畫完,我在按照位置寫下了“開、休、傷、杜、景、驚、死”七個字,死門在最貼近山壁的地方,這是師父最熟練的手法。
這樣既能防止最兇狠的惡靈破陣而出,又能保證誤入布陣的常人不會踏入死門,喪失性命。
寫完七個字,我的手指在地面遲遲不動……
生門在哪里?
大野拉開搶的保險栓:“不要耍花樣!我的耐心有限!”
我已經完全被這陣法吸引住了。
沒有理睬大野,站起身按照師父布置的七門位置來回走著。
如此幾回,當我走到開陽位置時,我停了片刻。
抬頭看著天上的北斗星,我終于明白生門在哪里了。
人類用肉眼能看到的北斗星有七顆。
不過在開陽星旁邊,還有一顆暗星,科學家稱之為“開陽伴星b”,而生門,就是這顆暗星!
我順著西北方大約五十米的位置,看到那里孤零零凸起一塊石頭,大步向前走去。
幽冥血玉(十八)
我自顧自向前走著,心思已經全被這奇妙的陣法吸引,大野三人在我身后亦形亦隨。
果然,在那塊石頭旁邊視線所不能到達的地方,安置著一塊兒類似于直角三角形的黑色石頭,石頭的直角正對著那座石門。
算了一下距離,抬頭望著北斗七星,此時暗星所指的方向是北斗星。
再按照星相參照地面,石門所處的位置正是北斗星的位置。
我心里了然:沿著石頭直角所指的這條線路,一定能走到石門,破了這個“八門金鎖陣”。
想到這里,心里不免有些興奮。
大野卻越來越不耐煩,嘴里嘰里咕嚕說起了日本話,可惜我們完全聽不懂。
他似乎忘記唯一能聽懂日本話的三井,在幾分鐘前剛被他射殺。
大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說了幾句就停住了。
帶著一絲報復的快感,我嘲弄的看著他,心里卻在琢磨到底誰是那個留紙條的人,應該如何在到達血玉前把他們幾個干掉。
如果到達石門,按照大野陰狠的性格,一定會把我擊殺于石門之前。
但是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八門金鎖陣”,把三人引到死門,這樣就不費吹灰之力把他們解決掉。
當然,所付出的代價是我也會進入死地喪命。
不過沒有什么遺憾,那個留紙條的人,看似是保護我。
不過通過三井被大野殺死而無人行動,我隱隱感覺到,那個留紙條的神秘人如果是這幾個人之一,也是為了利用我到達血玉。
至于那個神秘的隱形人,相信他也無法破解這個陣法。
而他跟著我,也會走進死門。
他現在肯定也在附近,只是誰都看不到他罷了。
想到這兒,我心里輕松了不少:師父,我會替你報仇的!
緊隨著一股很悲壯的情緒彌漫在心間,畢竟無論誰面對死亡,都不會這么輕松自如。
“媽的!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心里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自己都覺得可笑。
我呼了口氣:“我已經知道怎么走了!”
大野語氣中帶著無法壓抑的激動:“那就請你帶我們過去。”
我心里罵道:你現在是用的著我說話才這么客客氣氣的。
等著吧,當進入死地,有你連哭都來不及的時候。
我還察覺到陳言臉上隱現出一絲興奮的神色。
而那個叫劉峰的雇傭兵,自從三井被打死后,就一直沉默不語,似乎在兔死狐悲的考慮自己下一步的命運。
無暇多想,向前重重的落下一步,我第二次踏入了這個八門金鎖陣。
一絲冰涼尖銳的鋒利感侵襲全身。
我頓時感到被割裂的疼痛,就像是撞穿了一面玻璃鏡子,破碎的玻璃茬刺入劃破身體的感覺。
眼前的景象又奇異的扭曲著,視線所能看到的實體參照物都在不停的晃動,最終定格回原本的形象。
這種感覺非常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經歷過。
我苦苦思索著,沒有顧忌另外三人,又向前走了一步。
這時,我踩到一塊兒石頭!但是我的腳還沒有踩到地面,這塊石頭是停在空中的!才注意到,所有的物體全都停頓了!
連忙回身,大野和那兩個雇傭兵在我身后兩米處,都像沒有生命的人偶一樣停住了!
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發給大野的短信上說只有我才能破這個陣!也明白了這種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
這個八門金鎖陣封印了冤魂和常人進出的結界,而這條暗星所指的生路,是陰時之路!
在陰時里,陽世的人是無法行動的!
世間除了陰差,只有我能夠走陰時!在陰陽兩個世界的時間里都能行動自如。
我的心猛然跳了起來:這正是除掉這三個人最好的機會!看著別在大野腰間的槍。
只要拔出他的槍,只需幾秒鐘時間,他們三個就變成了死人!
心跳得更厲害了!不是沒有勇氣,而是這幾年雖然除掉過各種各樣的厲魂異獸,甚至是僵尸粽子,但是親手結果人的生命,卻從來沒有過。
這是一個巨大的心理障礙!
那把槍就在眼前!三個人完全沒有反抗能力!這是最好的機會!但是卻要把他們三個親手殺死!他們的冤魂會立刻脫離身體,出現在我面前,在這血尸地肆無忌憚的向我撲來!猶豫了很久,我終于下定決心,準備伸手拔出那把槍!
當摸到槍柄時,突然一句話從我身邊響起。
我正因為決定殺人的念頭神經繃得緊緊的,冷不丁在無人能夠行動的陰時里聽到有人說話,心里寒意大冒,手指一哆嗦。
同樣的話又一次響起,聲音變得異常急促,語氣中透露著急躁的情緒。
那是一句完全聽不懂的話,我甚至無法用準確的漢語表達出來。
“米內卡bong迭,yang米永。”
同樣的話重復了許多遍,那聲音異常干啞難聽,既像是頻臨死亡的野獸發出的低吼,又像是一個人活生生吞了大塊兒燒的通紅的火炭,嗓子聲帶完全被燙壞發出的聲音……
“誰?”
我揮手喊道。
空蕩蕩的山谷里頓時響起無數回聲:
“誰……”
“誰……”
“誰……”
“誰……”
“噗!”
我四處揮著手,感覺到手掌好像碰到了什么東西,神經末梢準確的將手掌帶來的觸覺感知傳遞到大腦。
那句話又在我耳邊響起:“米內卡bong迭,yang米永。”
大腦這時卻因為恐懼停止了思維——這是一種完全超越了我心理承受范圍的感覺!
幽冥血玉(十九)
雖然看不見,但是我清晰地摸到了一樣東西。
之所以稱之為東西,是因為無法確定摸到的到底是什么!
手掌就像摸到了一層膠水,膠水下面是坑坑洼洼似乎膿包般的水泡。
手上略用力,可以完全感受到水泡里面嘰嘰咕咕的膿液,似乎再加點力道,膿包就會立刻破裂!手掌邊緣,我又接觸到了不一樣的感覺:冰冷、滑膩、堅硬的鱗片狀花紋。
如果一定要形容,我似乎摸到了一具被寄生蟲腐爛的蜥蜴尸體。
但是我看不見它的存在!
是那個隱形人?
難道真的是被淹死的人化作的水鬼?
泡爛的腐尸上面沾滿了螺螄?
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判斷,水鬼是有實體的,不會看不見。
我忽然想到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外星怪物?
此時我早已把手抽回,手掌上沾著粘稠的黃色液體,忍不住惡心的在褲子上摸了幾把,又下意識把手掌湊到鼻尖聞了聞,奇怪的是卻沒有想象中各種中人欲嘔的怪味兒。
耳邊又響起完全聽不懂的奇怪語言,我感到胳膊被一個帶著指蹼的手緊緊抓住,把我去拔大野的槍的手臂拉向石門方向。
這個隱形怪物到底要干什么!那一剎那我的思維完全停頓了。
“一……起……去……,一……起……去……”我終于聽到一句我能聽懂的話,是叫我們一起去。
這是為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
我對著空氣大吼起來,可以想象到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又想到剛才的觸摸感,好像看見一只全是膿皰的巨大蜥蜴和我面對面站著,這種想法讓我不寒而栗!
“米內卡bong迭,yang米永。”
“一……起……去……,一……起……去……”
那個隱形的怪物始終在重復這兩句話!
我又聽到奇特的腳步聲,地面上出現了幾個半個腳掌的腳印,圍著大野三人繞了一圈,那三個人竟然在陰時里能動了!
大野對于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完全不知,但是看到我的表情過于猙獰,竟然沒有思考他在停頓時我是背對著他,而現在面對著他。
大野立刻拔出槍:“請你不要耍花樣。”
倒是陳言若有所思的觀察著四周,劉峰還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心里暗覺遺憾,最好的機會就這么失去了。
轉念想到那個隱形人,又冷汗直流!這重重謎團讓我幾乎就要發瘋,腦子似乎要炸了一樣!
我不由自主的望著來的方向,心中無比迫切的希望看到月餅出現,像平時一樣冷靜的把所有問題解決掉。
樹林除了風吹葉落影婆娑,空無一物。
陳言哼了一聲,扔過來一根煙。
在這個時候,尼古丁確實能讓我暴亂的神經穩定下來。
我接過煙,有些感激的對他苦笑一下,掏出火機準備把煙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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