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太武殿內,小皇帝石世坐在龍椅之上,劉太后在其后,側身站立著石遵。石遵本欲與石世比肩而立,孟準苦勸,現今君臣有別,當依然執臣子禮。 大殿之內禁衛和武將皆是隨石遵進軍鄴城之人。此時整個朝堂肅穆蕭索,百官噤聲,鴉雀無聲,落針可聞,靜靜的等待著來人。 “踢踢踏踏”楊環手捧木匣,從殿外一路小跑來到大殿中央,雙手奉上木匣,旋即跪下道:“賊首張豺已經就戮。奴婢恭賀陛下、劉太后、彭城王,我趙國禍首已除,趙國萬年。” 聞聽此言,大殿里仿佛揭開了一個蓋子。眾人熙攘,齊齊躬身道:“臣等恭賀陛下,剪除禍首,趙國萬年。” 石閔徑自往大殿中央一立,戰甲簇新,卻是英武非凡,說道:“臣啟奏陛下、劉太后、彭城王,如今宮闈失和,四方惶恐,城中尚有殘余逆黨尚未清除,臣請上白召李農入都,拱衛皇城。 石遵在御臺上不及思索道:“皆聽石閔之言。” 卻不成想左衛將軍王鸞搶白道:“彭城王,如今我鄴城之內,尚有先王龍騰護衛,皆為羯族精銳。何故引乞活之軍入都?末將所部也皆可以為護衛。” 那知石閔與其當面爭執道:“若無李農上白之堅守,引張豺大軍圍困,我軍何以能輕下鄴城。如今鄴城舊部各懷鬼胎,流毒余孽尚未鏟除。李農忠貞王事,當予以褒獎,豈可因胡漢之別,而涼薄世人之心。” 上光祿卿張斐上前執言道:“石閔大膽,先帝尚且諱‘胡’尤峻,諸胡物皆改名。石閔妄言‘胡’字,不臣之心已顯,望陛下誅之。” 石遵知能有今日之情形,因借石閔之力甚多,忙勸說道:“石閔無心之失,張斐切莫記在心上,石閔亦為我石氏王族。”石遵看了一眼石世和劉后說道,“今我鄴城流毒未清,石閔所議恰逢其時,準其所奏。” 石遵將欲退朝,卻見石閔帳下的將領起兵的將領如張艾、王泰、王簡等齊齊上奏道:“彭城王撥亂濟世,扶保社稷。功業之大,不晉位尊號,無以復崇。今海內群兇肆逆,宇內顛覆,四夷虎視眈眈,臣等上表奏請彭城王即皇帝位,以安眾心。” 石閔在一旁也跪下言道:“臣等附議。” 石遵大喜過望,喜滋滋的站起來,卻又見孟準上前進諫道:“如今內亂新平,諸事繁雜,臣懇請帝位之事暫緩。” 只見孟準忽然下跪道:“大王,難道不知當日薊城之約?” 石遵卻有些惱怒,這時卻見劉太后離開御榻,直出垂簾,向石遵跪倒:“臣妾無能,使趙國朝綱失序,張豺亂政乃本宮之過也。望彭城王能放過我家世兒,臣妾定當退避,不聞政事。” 石世見母親跪下,也意不能平道:“遵哥哥,都是自己兄弟,誰坐不是坐,弟弟這位置讓給你好了。” 朝中還有些大臣禮儀名分之念也甚重,勸諫道:“陛下乃先帝所立,群臣之望,恐非輕移,望彭城王能以成公之任,保我趙國社稷,功莫大焉。” 姚弋仲素與石閔有異心,也趁勢勸諫道:“彭城王,忠武篤誠,憂勤社稷,于大廈傾頹之際,扶趙國于危難,功業卓著未聞有也。且夫彭城王亦為陛下之兄長,兄弟鬩墻,止令親者痛而仇者快,臣竊以為不知。” 石閔意欲爭辯,那知蒲洪也勸諫道:“如今四境方寧,若即行廢立之事,恐趙國危矣。” 石遵看殿下眾臣尚有不平之意,旋即說道:“也罷。”說完,不及告辭走下御階。內侍忙叫道:“恭送彭城王。” 眾臣皆躬身禮送彭城王。 堂下眾將,以石閔為首跟隨石遵身后,石閔從孟準身旁路過,只惡狠狠的看向他一眼。 孟準也不回避,只是更為恭敬的深深躬身。 鄴城彭城王府內。石遵正在侍奉其母親,因其兄石邃之故,鄭櫻桃多被先帝申飭,怎奈其心思深沉忍辱負重,如今方是出頭之日。 石遵下堂,向母親深深行大禮,“母親受苦了,孩兒如今已得天下,當以天下養。” “我兒有如此之心為娘心意足矣,就是可惜了你的兄長,再也看不到今天了。”說著伸其衣袖再擦拭眼淚。 正說話間有一內侍匆匆進來,向石遵旁邊耳語,言畢匆匆退下。 “目前,兒有要事相商懇請母親回避。” “我兒忙于國政我趙國之幸,為娘定當聽從。”說吧鄭櫻桃往偏殿而去。 石遵隨即下內侍說道:“有請孟準。” 孟準風塵仆仆趕來,進門不及端坐,忙說道:“彭城王之請,臣豈敢不遵。唯恐旁有耳目。” 石遵大喜,忙邀請他入座,賜酒。 孟準品茗了一下,連呼“好酒。” 石遵笑道:“此乃秦州春酒,乃平梁犢之亂后繳獲。我趙國富于四海,如今內亂已平,孤有此功績未登九五,心中難平。”見孟準不發一言,轉色道,“你今日朝堂之言,雖猶逆耳,但也不乏真知灼見。當次趙國新定之際,尚有隱憂。你所言者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