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只見石遵在其案幾之上用茶水寫了一個“閔”字,孟準點頭。 石遵嘆息一聲,“孤有今日之勢,權在石閔,若驟而殺功臣,恐眾人心寒,社稷不穩啊。” 孟準言辭懇切,“大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大王當早下決心。” “你意我已知曉,且容孤思慮。” 孟準激動的離席,跪下勸諫,“大王,大忠似奸,大偽似真,古之亂臣賊子皆以忠臣之面示人,臣恐趙國復有司馬宣王之禍啊。” “讓孤再想想”石遵,悄然看了一下跪在堂下的孟準,“來人,送孟大人回府。” 孟準剛走,卻見鄭櫻桃就從偏殿進來。 鄭櫻桃只伸出手意欲揪他耳朵,忽手停下,“唉,我兒終是有帝王之氣象了,為娘不能耳提面命了。為娘只問你一句汝今日憑何人而來,若無那人你能有今日。” 石遵為孟準辯解道:“孟準所言也有道理,自古主弱臣強,此危道也。” 鄭櫻桃卻是氣的眉毛顫抖,“什么主弱臣強,這相互屠戮的都是石氏宗親,我羯族天下豈是漢人所能置喙,驕縱其即可,何苦殺之。” 石遵低頭,只道:“母親,兒知曉了,且容兒細細思量。” 鄭櫻桃扶住他的肩膀,和聲細語說道:“禍亂起于蕭薔,如今你剛執掌了大權就擅殺功臣,這底下的臣子誰會跟著你?” “娘,兒知道了。”隨即便命人送鄭櫻桃回宮休息。 夜已深了,立義將軍府內段勤和其子段思還在內室對面而坐,燭火搖曳,只是昏暗。 段思打破寂靜說道:“父親,我段部久居人下的日子快到頭了。” 段勤平靜的說道:“何以見得?” “父親,你看如今趙國中樞衰微,羯族已不復當年之勢。漢人之石閔,氐族蒲洪,羌族姚弋仲,還有我們鮮卑一族段部如今各擁大軍在鄴城周圍。各部如今在城外屢有摩擦,當趁亂自立。” 段勤已然平靜,“不錯,如今經梁犢一亂,今時不同往昔,我段部當能自立。今此平亂羯族之軍已不復當年勇猛,若無乞活軍之力實乃定也。” “難怪,自相殘殺本不就是趙國宗室拿手好戲,這羯族高力想來也是勁旅,如今卻毀于自家人之手。” 段勤只暗暗看著燭火,緩緩說道:“趙國其勢不可小覷,各地羯族駐軍軍力尚存,且看那幽薊之地守軍尚未開動。” 言及此,段思忽然提起一件事情,說道:“父親,吾和慕容家的霸公子一直通信往來,我看是否……” “啪”只見段勤怒錘桌子。段思瞬間噤聲,許久段勤長舒口氣說道,“思兒,你說的亦有道理,時乎時乎,會當有變乎。慕容家雖與我部有血海深仇,然若無慕容家助力,恐諸事難矣。” “如今趙國之內,羯族之軍只有薊城所部尚有一戰之力。若能引而內斗,羯趙不復存矣。” 忽一府中門人過來,向段思耳語,旋即向他遞上書信。 段思匆匆覽過,大喜道:“父親,我段部復立不遠矣。” “不錯,速速找你叔叔段龕來議事。”段勤忙道。 此時石韞已回到東明觀內,只撫摸著箭頭出神。 “公主,你已經枯坐了好久,自那日從城墻上下來,你便不說話,多少也吃點吧。”小仇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石韞開口說話了,“小仇你說,我錯了嗎?當日若在華林苑內,只不上前,我今日亦如我的父兄一樣對吧。” 小仇搖搖頭,“公主說錯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日事情緊急,石閔身系全軍,若有半分遲疑則其勢危矣。” 石韞聞聽此言,依然沉默不語。小仇只勸慰道:“我也是聽旁人說起,不在其時,也不知道小姐當時是何心境,只是想寬慰一下你。” 在鄴城南邊十里的官道上,石閔正帶著隨從和一干將領迎接李農歸來。 “將軍快看!”府中主簿蔣干卻是眼尖忙叫道。 “奏樂。”隨著鼓吹司丞的一人長嘯,兩邊羽葆、鼓吹、鹵簿皆按王爵規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