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楚梨特意在路邊的人行道上等了一會, 但是十分鐘薄臣野都沒有回復,楚梨想起來自己臨走的時候秘書跟他說要開會。 于是楚梨也就沒在等, 她把手機重新放回了口袋,然后朝前面走。 小區就在一個馬路前面。 楚梨回家的時候,陶靜姍剛到家不久,門口放著好多裝在塑料袋里的蔬菜水果。 香蕉,西紅柿,茄子,零零碎碎七八樣家常菜。 “你最近不忙嗎?”楚梨一看這么多菜,一邊換著鞋,一邊就隨口問了一聲。 “最近局里進來幾個實習法醫, 傷情鑒定有他們, 我就多了點時間休息。” 陶靜姍正戴著圍裙在廚房里洗排骨。 “我給你做點小餛飩, 這幾天你晚上下班回來煮煮吃。” 陶靜姍還不知道楚梨這些日子偶讀不太在家的事情, 她這些天連續出差,加上楚良翰的事情, 她都沒什么時間來關注女兒。 “好,”楚梨應一聲, 眼神看著別處, “不過我這兩天忙的都比較晚, 劇組有包酒店,不方便的時候我就直接在劇組睡了。” “有時間還是回家休息方便,”水龍頭嘩嘩的,陶靜姍仔細地清洗著排骨, “你別太累,累垮了身子就壞了。” “知道了。”楚梨應了一聲。 想進廚房幫個忙,卻被陶靜姍制止了, 陶靜姍非要她去歇著。 楚梨回了客廳,扭頭看著廚房,陶靜姍的身影灶臺前忙碌著,她是一頭短發,因為過度的操勞,頭發早早就白了,于是染了又染。 楚梨跟她說染發不好,有白發是自然現象。 陶靜姍缺不樂意,非要說自己白發沒法見人。 這會,她都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媽媽了,看到媽媽耳鬢有些白發冒出來,楚梨心口有些難過。 她看了眼廚房,有一個問題想問。 但她心里也知道,提起那人,媽媽的反應必然又冷下來。 她思考了良久,然后看到了陶靜姍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媽媽洗完了排骨又在洗蔬菜。 楚梨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她伸手拿過了媽媽的手機,然后打開了鎖屏,在通訊錄上找到了陳洪德的電話。 陳洪德是媽媽的老同事了,當初陳嘉硯案子的鑒定法醫也有他一個。 楚梨默默地記下了陳叔的號碼,然后借口自己要下樓買點東西出了門。 陶靜姍不知道這些,她應了一聲,還讓楚梨注意安全。 楚梨一顆心都快從喉嚨里跳出來。 她下了樓,然后找了個每人的拐角,給陳叔打了電話。 “喂?”陳叔那邊很快就接了電話。 楚梨清了清嗓子,“陳叔,是我,小梨。” “啊,小梨啊,怎么啦?”陳洪德一聽是楚梨的聲音,頓時了然。 “是這樣,我有個問題想問問您來著。” “行,你問。” 楚梨站在拐角,一點風吹著雨絲飄在臉上,楚梨覺得有點冷。 她閉了閉眼睛,竭力地回想著三年前的一切。 那年那場意外,陳嘉硯被判定為嫌疑人,但是還缺少關鍵性證據——那把刀捅傷了人,但是刀呢? 陳嘉硯根本就不是兇手,他怎么會知道? 但是警方一致認為是他故意不說。 第二天。 聽說有人報了警,說發現了那把刀。 警察趕過去,經過認定,這就是傷人的那把刀。 刀上只有陳嘉硯的指紋。 后來,還多了個目擊證人,證人更是指認了陳嘉硯。 “我想問的是三年前那個案子。”楚梨閉了閉眼睛,睫毛顫動了下,然后問出聲。 陳叔沒說話。 “是不是當年有個人報警,說找到了兇器?”楚梨說,“這個案子已經結案了,陳叔,我問的問題也不是不能回答的。” “是。” “報警的這個人,是不是那個目擊證人?” “是。” “這個人……”楚梨覺得有些難說出口,她心一橫,還是慢慢說出口,“是不是陸承澤?” “小梨,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你不用這么較真,你媽媽一直都是……” 陳洪德的話還沒說完,楚梨就掛了電話。 她的手差點沒拿穩手機。 她怎么就沒想到陸承澤呢? 薄臣野說—— 那我活該被他毀了? 你真以為陸承澤是什么好人? 他就是看起來那樣有教養,溫和,彬彬有禮? 我跟陸承澤之間可不是誤會……是仇。 薄臣野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底的情緒分明就是憎恨,甚至那次在薄家的書房里,薄臣野對陸承澤的態度惡劣至極。 那時楚梨都單純地以為那是薄臣野瘋狂的占有欲,都是因為自己的。 她沒想過…… 陸承澤說了假話,做了偽證,差點就毀了薄臣野的人生。 楚梨從來都沒想過陸承澤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當年既然做出這件事,那就說明——至少當年,陸承澤是真的想毀了薄臣野。 楚梨拿著手機,又突然想到了自己下午的時候去見薄臣野,跟他說的話竟然就是讓他放過陸承澤。 她說,陸承澤不能被毀掉。 那他呢? 薄臣野又憑什么被陸承澤毀掉? 楚梨的懊惱一股腦的涌上來。 他今天本來就情緒不怎么好,她還偏偏對他說了那種話。 也難怪薄臣野說——娶了她,不是為了讓她胳膊肘往外拐護著別的男人的。 她下午真是犯渾了。 陶靜姍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去買什么了怎么到現在還不回來。 楚梨在這冷風里吸了吸鼻子,“我馬上了。” “快點啊,天氣預報說一會要下雨。” “好。” 楚梨搓了搓手,手被凍得冰涼。 她上樓,陶靜姍正好做好了三菜一湯。 楚梨吃了幾口,心口酸脹的厲害。 陶靜姍當然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還以為楚梨是因為楚良翰的事請難過。 她想說點什么,還是沒說出口。 楚梨吃完飯后,剛準備跟陶靜姍說點什么,下一瞬間陶靜姍的手機反而先響了起來。 “哎對,是我是我,啊?濱市有案子?什么時候走啊?行,我馬上。” 陶靜姍連連應下,楚梨就大概猜到了。 果然,下一瞬間,陶靜姍掛了電話。 “媽媽又要出差了,你自己在家多少做點東西吃,西紅柿炒雞蛋也不難,自己下個面條也行,我剛才包了點餛飩,你有空吃,少吃外賣,聽見沒?” 陶靜姍摘了圍裙,就去主臥里拎出了自己出差的包。 她那個單肩包,還是楚梨以前去健身房的包,背著很舒服,里面裝著她的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好像隨時都可以拎起來直接走。 “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