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楚梨一時無法分辨的出他說這句話的情緒。 她抬起頭, 薄臣野的一雙黑眸就這樣淡淡的看著她,他的手慢慢松開, 嘴角那點笑像是嘲諷。 “我沒跟你鬧。”她張了張嘴,話到嘴邊,怎么都說不出一句軟話。 “那是什么?” “……” 楚梨低下頭,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這句話。 薄臣野冷笑,他把楚梨逼的后腰抵住辦公桌,堅硬的桌角磕在后腰上,有點發疼。 他隱忍的那點火,在她這樣的沉默里無聲的燒起來。 楚梨察覺到這樣越來越緊繃的氣氛—— 她今天早上就覺得不對勁,但是只以為是他因為凌婳阿姨忌日將近而情緒不高。 她現在有點后悔了, 怎么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問他陸承澤的事? “我娶你, 不是為了讓你胳膊肘往外拐護著別的男人, ”薄臣野的手擱在她腰上, 隔著薄薄的棉質t恤,他的手收緊, 像是在用力掐著她的腰,他一雙眼睛盯著她, 一字一字說出來, 語氣冷的像冒著寒氣。 “放過陸承澤, 你死了這條心。” 她的腰被他緊緊地禁錮著,動彈不了分毫。 楚梨被他牢牢地壓在懷中,她抬起頭看著他,聲音平靜, “你今天怎么了?” 這種反常,太可怕了。 薄臣野盯著她,想到早上薄仲一和白馥玉打來的電話, 心情更沉。 那關乎他缺席的這些年。 關乎他自認為最狼藉的幾年。 當年陳凌婳帶著他離開薄家的時候,他才剛剛有了一些記憶,六七歲的孩子,只以為自己從小生活在富足的生活里。 有人給他拎包,有人給他端上各種精致的餐食,永遠有人對他畢恭畢敬地叫他小少爺。 房子大的一天走不完,還有個巨大的后花園。 人們都在說外語。 然后就那年,陳凌婳帶著他坐了很久的飛機,她們娘倆住在一個破落的筒子樓里,沒人管他,沒人問他。 陳凌婳一雙白嫩的手,后來變的粗糙皸裂。 他被陳凌婳帶去改了名字,從薄臣野變成陳嘉硯,他做陳嘉硯的那些年,窮苦卻自由。 生活困苦,可卻自由,沒人在意他的言行舉止。 以前跟陳凌婳住在哪個破舊的樓房里,鄰居奶奶看陳凌婳常常不在,還讓他到家里吃飯。 他不去,奶奶把飯送來。 又或者送點水果。 他也在那一年遇見了楚梨。 小姑娘像一束光,透過他沉悶漆黑的生活照進來,把他拉進充滿陽光的圣地。 人們都對他真心,真心的好,又或者真心的討厭。 后來一切被打破,他又被接回薄家。 薄家還是那個薄家,富麗堂皇,人人都充斥著一種清高與蔑視。 他們看他的眼神是蔑視的。 對他的和善是虛偽的。 正當二十多歲的年紀,他在這些年里野蠻的生長,堅實的靈魂卻突然被人打碎了重新組裝。 “跟陳凌婳的那幾年忘干凈,你不姓陳,你是我薄仲一的兒子。” “我把你救回來,我給你正義和公道,不是為了讓你說你不姓薄的渾話!” “沒有我,現在坐牢的就是你!我他媽給了你未來,別像你媽一樣不知好歹!” 短短這幾年,是薄臣野所有記憶中最狼狽的幾年。 薄仲一是瘋子,白馥玉是虛偽的毒婦。 他每每想到這些,那種巨大的憤怒和痛苦怎么都控制不住。 “你總要告訴我這些的。” 楚梨沉默了好一會,她一點都不知道薄臣野到底怎么回事,她想去問周丞,周丞卻閉口不提,她也問不出來。 楚梨這會才明白,她這段日子總是覺得不真實—— 是因為他回來了,卻又不像他。 他們之間像是隔著一條遙遠的河,那條河寬敞到無法丈量,河水湍急,他在對岸,她跨不過去。 這是他們之間的距離。 薄臣野目光低下來,他緩緩松了掐著她腰的那只手,“我讓周丞送你回去。” “真的不告訴我嗎?” 楚梨沒放棄,她分明看到了他眼眶紅了一下,他松開她,轉過身去的時候,又讓楚梨以為那是一種錯覺。 “一會下雨,車上有傘。” 薄臣野沒回她,他低頭翻看桌上的文件。 楚梨站在他的桌前,她唇動了動,然后慢慢地走到了他的旁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