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嗯,那我走了啊,你記得在家要鎖門。” “好,媽,你也注意安全。” “好,早點睡!” 陶靜姍背著包,一邊換衣服,一邊拎著包往外走。 楚梨默默地站在客廳里,看著陶靜姍拿上包離開。 她坐在空無一人的客廳里,疲倦感涌上來,空蕩蕩的。 正好是晚上六點半了,樓道的隔音不算好。 小孩放學回來的笑鬧聲,樓上一家人吃飯時的電視聲,隔壁家做飯炒菜熗鍋的聲音。 還有樓下小夫妻倆又吵起來了,小孩又哭了。 路燈亮起來,對面樓的鄰居也亮著燈。 楚梨坐在沙發上,突然想到了薄臣野,他是不是又孤單地一人呆在公司里? 他一個人坐在偌大又空曠的辦公室里,身影落寞清冷。 楚梨在家里坐不住了,這樣的世間吵吵鬧鬧,讓她分外地想他。 楚梨把陶靜姍買的蔬菜水果都放進了冰箱里,然后拿了包下樓,給周丞打了電話。 她給薄臣野打了電話,這回沒人接聽。 她上車,問周丞,“薄臣野今天有事情嗎?” 周丞知道楚梨是要一個答案,于是他幫忙給辦公室的秘書處打了電話。 “是,薄總晚上還有個視頻會議,估計要晚上九點忙完。” “好。” “那現在是去公司還是回去?” “回云中島吧。” 楚梨說。 “好。” 周丞啟動了車子。 天氣陰雨綿綿,路上沒什么車子,回去的時候也才八點多。 楚梨沒什么事情了,就讓周丞和林嫂都回去休息了,因為薄臣野沒有提前說,所以林嫂也沒有準備晚餐,是想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再做的。 “林嫂您也回去休息吧,我隨便做點就好。” 林嫂看楚梨進了廚房,想來打個下手的。 楚梨不肯,已經九點多了,今晚下雨,估計林嫂明天還要早起來,她摸透了,林嫂每天都會修剪門前的花園的花。 “行,那您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啊。” 林嫂有點不放心,但還是走了。 楚梨去了廚房。 廚房里寬敞整潔,楚梨拉開冰箱找了些食材,準備做些小餛飩。 楚梨拌好了肉餡,又和了面搟面皮。 餛飩做起來也快。 楚梨用骨頭煮了底湯,等著鍋開的時候,楚梨就依靠在灶臺邊包著餛飩。 她恍惚地想起了上次做餛飩的時候—— 那還是在病房里。 凌婳阿姨輸完液,在床上怎么都躺不住,非要來給她做些吃的。 那個時候,陶靜姍和楚良翰忙的好幾天都不著家,楚梨也還是長個兒的年紀,每天的飯要么是在外婆家解決,要么就是在家樓下那個小餐館解決。 每周能吃到爸媽做的飯,那都是屈指可數。 陳凌婳進了廚房,楚梨又不好在一邊閑著,就非要來給她幫忙。 陳凌婳手巧,包起來很快,一個小餛飩皮薄肉餡足。 “陳阿姨,你好厲害啊,我媽都不會。” “都是慢慢學會的。” 陳凌婳笑起來的時候很漂亮,她身上總有種不一樣的恬淡氣質,女人到了近四十的年紀,多是被工作與生活這一地的雞毛逼的枯黃暴躁。 但是陳凌婳不一樣。 她總是不急不慢,說話也和聲細氣。 楚梨在病房里看到過陳凌婳畫的油畫,很漂亮的一片油菜花田。 楚梨覺得她跟別的阿姨都不一樣。 但是哪兒不一樣? 楚梨也說不出來,她總覺得凌婳阿姨不屬于喧鬧的人間。 楚梨正胡思亂想著,骨頭湯鍋咕嘟咕嘟開了。 楚梨忙將包好的餛飩逐一下進去,然后用鍋鏟輕輕地推著。 她在碗底放上了一些油潑辣子—— 這還是林嫂親手做的,上次楚梨生病沒胃口,薄臣野給她做了一桌酸辣開胃的食物之后,林嫂就記在了心里,上次還跟楚梨說了,這是她托人送來的辣椒,她親手做的。 味道很香。 楚梨切了香菜末,倒了些醋,恰好這會餛飩也煮好了,她撈出來,往碗里一倒,骨頭湯的香氣瞬間被激出來,濃濃的香氣四溢開來。 楚梨正要給薄臣野打電話,遠處便傳來了停車的聲音,楚梨正系著圍裙站在廚房里。 薄臣野推門進來時,便看到這樣的一副場景。 楚梨已經換了睡衣,雖然依舊是那身棉質的保守的不能在保守的長袖長褲,白色的,上面有些櫻桃圖案的小刺繡。 她的長發被攏到了肩胛一側,燈光落下暖光,熱氣裊裊,她的側臉柔順恬靜。 “才回來,先吃點東西吧。” 楚梨正好關了火,將兩碗小餛飩放到餐桌上,然后要回身去廚房拿勺子。 薄臣野盯著她看,下午的時候他問起了周丞楚梨回去了沒,周丞說楚梨回了楚家。 那會,薄臣野的心情不知該怎么形容。 就像是…… 像是楚梨今天拋棄了他,他以為楚梨不回來了。 所以在那氣頭上,連她的電話和短信都不回。 誰曾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楚梨在廚房忙碌著。 骨湯的香醇味道飄進來,并不是什么精致的餐點,在平常普通不過的小餛飩。 薄臣野眼前有一瞬間的愣滯。 這種感覺把他的記憶拉回到幾年前。 在那個并不算大的病房里,陳凌婳站在那個小小的廚房里,熱氣騰騰,她煮了兩碗餛飩,一碗是楚梨的,一碗是他的。 楚梨坐在他的對面,嘴角向上彎,明晃晃的笑容。 那是薄臣野自認為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而現在。 楚梨依舊在他的面前。 她沒走,也沒有拋下他。 楚梨正在柜子里翻找著勺子,她拿了兩個小瓷勺準備回去的時候,一回身,就撞到了正好進來的薄臣野。 “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楚梨晃了晃手里的勺子。 薄臣野沒說話,他朝她走來,然后抬起手,楚梨狐疑看一眼,以為他是來幫忙的,她將手里的勺子遞給他。 他的手很纖長,指骨好看,銀質的腕表,被燈光折射的落下一點點的碎光。 薄臣野接過了勺子,然后隨手將勺子放在了她身后的臺子上。 “嗯?”楚梨有點不明白。 薄臣野朝她走近,將她抵在了洗手臺與他的懷抱之間。 楚梨沒動。 薄臣野卻突然地湊近,他只是輕輕一伸手,手勾在楚梨的腰上,輕輕向前一帶,就輕而易舉地將楚梨攬進了懷中。 她身上軟軟的,一點被雨染得潮濕的花香味。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