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寺農司外,工部的人手忙腳亂。 原本只是聽說閥門軸斷了,可來這一看,卻發現整個地道口都塌陷堵死,還不知里面的情況怎樣,若是地底塌陷,這整個冰窖可能就都沒用了。 金吾衛聽到消息也是趕來,只是瞧見坍塌的地窖和郭楠留下的令牌,大致都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縱然是那些早已見慣生死的老兵,此時也是露出難以掩飾的悲愴。 沙場上,風蕭水寒,旌霜履血,或成或敗,或囚或役,不過是行伍平常之舉。 但凡能以性命相托,都是生死相交。 武德九年,草原十八部動蕩。 李淵借此機會,于二月庚戌,調令各州道共三萬武衛戍邊。 可惜,天不遂人愿,此時正值邊疆早寒時節,草枯水凍,且糧食將盡,軍士難以久留,于是大軍乘興而去,卻落得敗興而歸。 圣人命,右威衛暫后為大軍斷。 當時郭楠身為士卒主帥,戰必身先士卒,伐必披荊斬棘,只是八千健兒幾乎犧牲殆盡,敵攻勢又未衰,部旅前途難卜。 郭楠站于陣前遙指長安:“吾當生還未見過如此壯麗山河,今日城在吾在,城失吾亡,兄弟們他日見著波濤如山,那就是我回來看你們了。” 誰能想歷經了那些驚心動魄的戰役都沒倒下的男人,如今卻是抱恨在這皇城的地窖里。 一寸山河,一寸血,如今君埋泉下泥銷骨,只怕旌旗再難斬閻羅,本屬于長安最亮眼的那抹顏色,如今也是黯淡下去。 就在此刻,人群里忽然唱起了那時在邊塞的歌謠。 “嗚呼!”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來兮精魄,安兮英靈。” “長河為咽,青山為證,豈曰無聲?山河既名!” “人有所忘,史有所輕,噫我子孫,代代永旌?!? 金吾多是邊疆守軍,常年邊塞生活,就更比常人懂得家鄉和平的可貴,此時聽見有人吟唱老曲,更是懷念起當初并肩作戰的榮耀。 “天下有饑者,如己之饑;天下有溺者,如己之溺耳;名族危急,別親離子而赴水火,易面事敵而求大同?!? 吟此歌者,便是執令新吾。 沈燁忽然站于眾人之前,振臂高呼。 “今晚大事未平,大唐朝不保夕,諸公當收起心緒與我共保長安,盡死生之力,護大廈不傾。 眼前這人也和他們一樣悲愴,只是心底的那份責任,讓他擔的比誰都要重,也讓他醒的比誰都快。 眾人聽沈燁字字珠璣,如醍醐灌頂,盡棄之前陰霾,合道。 “喏!” ...... “今夜,有我金吾在,長安便安穩,諸公需與我同守各處關隘,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妄想潛入逃之徒?!? “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