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同處隔間的官員還有魏忠賢、諸葛正雄和蘇擎蒼等人。 透過隔板上的小孔,能夠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 此刻,一副寒玉棺就在房間正中,里面躺著譚雙喜。 陽九坐在寒玉棺前,耐心等著常樂侯馮春澤。 小玄子去侯府請人。 外面很快傳來腳步聲。 “圣人召見,怎在此地?”馮春澤的聲音頗顯蒼老。 別看他已是古稀老人,牙口卻很好, 一頓還能吃三碗飯。 陽九起身打開門,抱拳笑道:“馮侯爺,我等您很久了,請進。” “你是?”馮春澤并不認識陽九。 陽九道:“在下縫尸人陽九。” “縫尸人?”馮春澤的臉色非常難看,轉身便走。 陽九不慌不忙,笑道:“其實是有個故人在等侯爺,他叫譚雙喜。” 馮春澤的腳步猛地停下,緩緩轉身,看向陽九的眸子里,盡是殺意。 “譚捕頭就在這屋子里。”陽九走到旁邊讓開,如此馮春澤就能清楚地看到寒玉棺。 宮里竟然有寒玉棺? 馮春澤想一走了之,稍作思忖,還是邁步進屋。 然而走到寒玉棺前一看,嚇得他連連后退。 譚雙喜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這一點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的尸體竟然沒有腐壞。 這幾年,馮春澤經(jīng)常有夢到譚雙喜,想著是不是該派個人去揚州一趟,將譚雙喜的尸體從井里撈出來好好安葬。 “侯爺可認識此人?”陽九笑問。 馮春澤搖頭道:“不認識。” “侯爺還在揚州當知府時,跟譚捕頭交情不淺……”陽九看得出來,馮春澤已經(jīng)慌了。 趁熱打鐵,就能徹底擊潰馮春澤。 能在皇宮里算計自己,馮春澤立馬想到,陽九的身后必然有圣人的支持。 譚雙喜的尸體,寒玉棺, 這些東西豈能輕易進入皇宮? 想他馮春澤為大魏江山鞠躬盡瘁,難道就因那點小事,圣人便要對他開刀? 然而轉念一想,圣人只是需要一個理由,來鏟除他這個保守派的領袖之一。 一個女人,當真以為自稱“朕”,就能翻天不成? “你、你在做什么?”馮春澤回過神,看到陽九竟將寒玉棺的棺蓋掀開。 陽九道:“譚捕頭想要跟侯爺好好聊聊。” 馮春澤陰沉著臉,一甩袖,便欲離開。 就聽砰一聲,屋門被重重關上。 馮春澤的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這里是皇宮,圣人若想殺他,真是易如反掌。 但因他是有功之臣,又是王侯將相,哪怕是圣人想要殺他,也得要一個正當理由。 三十多年的陳年舊案翻出來,的確能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從此,他馮春澤就會被天下百姓唾罵,遺臭萬年。 本躺在棺材里的譚雙喜,卻在此刻慢慢翻身坐起。 馮春澤一抬頭看在眼里,眸中滿是驚懼。 哪怕是躲在隔板后的幾人, 也是頗為震驚。 最平靜的人反而是武三月。 譚雙喜雙手抓著棺材的邊沿, 很艱難地爬出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馮春澤使勁砸著房門。 譚雙喜艱難地走了幾步,停下說道:“大人,久別重逢,都不想跟我聊聊?” 熟悉的聲音傳來,馮春澤雙腿打顫,差點栽倒。 陽九站在旁側,并不打擾。 這是譚雙喜跟馮春澤之間的恩怨。 “裝神弄鬼,真以為……”馮春澤努力穩(wěn)定心神。 譚雙喜再次開口,卻是講述當年案件的細節(jié)。 當年他沒有阻止馮春澤,并不代表他沒有收集證據(jù),只是到最后,他都沒有將這些證據(jù)上交。 其實當年他很清楚,就算他跑去長安,也扳不倒馮春澤。 那時候的大魏朝廷更加黑暗,官官相護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 故而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直接殺了馮春澤,卻因馮春澤對他有恩,譚雙喜下不了這個手。 馮春澤越聽越是驚心,誰能想到,當年譚雙喜竟做了那么多事。 如果說這是裝神弄鬼,可那些年他跟譚雙喜一起經(jīng)歷過的事,旁人是如何知道的? “你當真是雙喜?”馮春澤顫聲問道。 譚雙喜道:“當年傷重將死,正是大人的一塊桃花酥,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此恩,我從未敢忘。” 一塊桃花酥,就讓譚雙喜誓死追隨。 此后的日子里,正是譚雙喜多次拼死相護,才保得了馮春澤的性命。 此刻回想,馮春澤滿心悔恨。 當年譚雙喜勸他回頭,縱然他不想回頭,讓譚雙喜走便是了,為何非得殺掉呢? 譚雙喜再次向前走了兩步,悲聲道:“大人,現(xiàn)在回頭還不晚。” “回頭?怎么回頭?”馮春澤的雙眸霍然射出精芒。 譚雙喜道:“這一路從揚州到長安,我看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唯有狄閣老的新政,可救百姓,大人實在不該阻擾。” 當年的案子,已經(jīng)無關緊要。 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讓馮春澤站出來支持新政,這比殺了馮春澤更有意義。 “呵呵,所以這就是你們的計劃?”馮春澤轉而看向隔板。 從一進屋,他就知道那里藏有人,圣人很可能也在后面。 武三月站起身,蘇擎蒼一揮手,就將隔板挪開。 “馮老,朕只是想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武三月道。 馮春澤道:“圣人若有吩咐,老臣自然遵從,又何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