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譚雙喜躺在窄床上,沒有詐尸的跡象。 陽九掃視一圈,沉聲道:“譚捕頭,如果你在這里,還請現身一見。” 也不見譚雙喜的靈魂出現。 看著譚雙喜完好無損的尸體,陽九嘆口氣,抱拳道:“既然如此, 那我就得罪了。” 先在譚雙喜的尸體上開道口子,再將口子縫好,就能看到譚雙喜的生平。 譚雙喜必然跟那些女尸的案子牽扯很深。 但陽九不信這家伙是畏罪自盡。 被人迷暈后丟進井里,照樣能…… 剛準備動手,就聽門外甘思思說道:“你干什么?不能進去……” 陽九過去打開門,看到被甘思思攔下的是一個白衣青年。 這青年相貌文雅, 腰間挎著個布袋子,看著有些滑稽。 陽九拉開擋在身前的甘思思, 笑問道:“你是仵作?” “回大人,小的正是揚州府衙唯一的仵作郭春。”那青年恭聲答道。 聽到這個名字,陽九莫名想笑。 記得曾經有個笑話,說的就是這個名字。 三個男人的姓合到一起就是“郭”,而“春”拆開后是三人…… “大人,小的是奉知府之命,前來協助大人。”郭春再次抱拳。 陽九側身讓開,道:“好,你先驗尸吧。” 郭春也不客氣,進入屋子,取下布袋子,從中拿出各種刀具。 作為仵作,吃飯的家當就得隨身帶著。 郭春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刀就割開了譚雙喜的喉嚨。 “很干凈,是死后才被拋尸井中的。”郭春得出結論。 陽九想說這還需要將喉嚨割開? 捏開譚雙喜的嘴巴,里面非常干凈,就足以說明一切。 不過郭春的這一刀,陽九很是欣賞, 省得自己動手了。 看郭春還想割開譚雙喜的肚子,陽九急忙攔住,勸道:“差不多得了,你都割開,誰縫啊?” 郭春想說你不就是縫尸人嗎,但這話他可沒膽說。 要是別的縫尸人還好,可陽九來自東廠,而且還是東廠的天字一號縫尸人,官居六品,享四品大員的俸祿,就是知府關啟文都得對陽九客客氣氣。 郭春還想再驗驗尸,卻被陽九給趕了出去。 “什么嘛,死因還沒查明……”郭春小聲咕噥。 甘思思將門關上,道:“讓你割一刀,已經很不錯了,快回家洗洗睡吧。” 郭春想要反駁,但看到甘思思的容顏,臉一紅,匆匆離去。 有了郭春的那一刀, 陽九就能縫尸。 他拿出一根香, 正要點燃,卻見譚雙喜的尸體突然翻身坐了起來。 譚雙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緩緩扭轉頭,眸光呆愣地看向陽九。 陽九解釋道:“割你一刀,也是為了查明當年的真相,見諒。” “不是你割的,你道什么歉?”譚雙喜沒有張嘴,聲音卻從嘴里飄出。 陽九走過去,仔細檢查,皺眉問道:“你的魂被鎖在尸體里了?” “很痛苦。”譚雙喜道。 這種情況,陽九還從沒碰過到。 有拘鬼符在,他能抓鬼,但將被鎖在尸體里的靈魂取出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做。 “心,割開我的心……”譚雙喜再次開口。 鎖魂一般都是鎖在心里,陽九倒是將這點給忘了。 陽九拿出飲雪刀,一刀刺進譚雙喜的心口,正中心臟。 一縷黑煙頓時冒出,在旁側化作譚雙喜的模樣。 收起刀,陽九問道:“沒事吧?” “多謝陽大人。”譚雙喜抱拳行禮。 陽九微一點頭,告訴譚雙喜他要先縫尸,然后再好好聊聊。 譚雙喜沒有打擾,安靜地呆在旁邊。 他一直想要出來,卻是無法弄開封住井口的巨石。 此刻被陽九從心臟里解救出來,沒想到陽九居然還能看到他。 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該是重現于世的時候了。 兩處傷口,陽九很快就縫好。 《生死簿》出現后,開始記錄譚雙喜的生平。 譚雙喜自幼孤苦,后來為了活下去,跑到一座土匪的山寨里當嘍啰。 在那山寨里,譚雙喜練就了一身的武藝。 后來大當家的解散了山寨,譚雙喜離開后,在縣衙謀得了一份差事。 譚雙喜武功高強,踏實能干,深得縣太爺的信任。 這個縣太爺正是后來的常樂侯馮春澤。 馮春澤升任揚州知府后,譚雙喜也跟著來到了揚州。 就是在揚州,馮春澤突然心性大變,總讓衙差們抓來年輕貌美的黃花閨女,供其享用。 譚雙喜得知后,跑去質問馮春澤,卻被馮春澤說服。 此后的日子里,譚雙喜明知道城中那些失蹤的姑娘,都在州衙,卻什么都做不了,良心受到了極大的譴責。 馮春澤蹂躪那些姑娘后,自然不會讓姑娘活著離開。 被殺死的姑娘,剛開始都被偷偷埋到了亂葬崗。 到后來,馮春澤索性親自背著尸體丟進了州衙后院的那口井里。 一次,譚雙喜經過馮春澤的房間外,聽到屋子里有姑娘的悶哼聲。 他沒忍住,湊近戳破窗戶紙,向里一看,雙拳緊握,差點沒忍住就沖了進去。 剛被馮春澤奪走清白身的姑娘,赤條條被綁在榻上,馮春澤拿著紙在水盆里弄濕后,輕輕蓋到那姑娘的臉上。 一層又一層,直到那姑娘不再掙扎,馮春澤便站起身狂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