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朕推行新政已有數月,馮老當真遵從了?”武三月冷笑。 縱然沒有當年的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武三月也打算先拿馮春澤開刀。 保守派官員中,馮春澤叫囂得最歡,此人不除,新政難行。 譚雙喜退到旁側,跟陽九站在一起。 接下來就看馮春澤如何選擇,選擇支持新政,就能免死。 若是堅持一意孤行,必死無疑。 “圣人,縱老夫當年有過,可沒有真憑實據,若殺老夫,恐會讓……”馮春澤心念電閃,終究還是想再賭一把。 若他現在反水,出賣保守派,下場也不會太好。 譚雙喜插嘴道:“大人,證據就在我身上。” 馮春澤臉色微變,看到譚雙喜從身上摸出一物交給了陽九。 “大人,為了天下百姓,您就……”譚雙喜如此配合,更是想要將馮春澤從迷途中勸返,更是為了保住馮春澤的性命。 武三月不再說話,而是在等馮春澤做出最后的決定。 這些保守派官員太過礙事,有時候,武三月都想大手一揮,將他們全都除掉。 但這樣做的話,地方上的文官武將,恐怕會造反。 手段過猛,適得其反。 “圣人,老夫只有一個請求,放過老夫的家人。”馮春澤想了很久,緩緩跪下。 他當年所犯的案子,罪不至株連九族。 武三月道:“朕念馮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賜你白綾一根。” “謝圣人。”馮春澤額頭觸地。 譚雙喜實在想不通,馮春澤為何寧可死,也不愿帶領保守派支持新政。 當年那個為民操勞的馮縣令,到底去哪了? 武三月帶著眾官離開,很快小玄子就送來了白綾。 “雙喜,可否幫老夫將這白綾綁在梁上?”馮春澤坐在地上,面帶笑意。 譚雙喜道:“大人,您這又是……” “雙喜,你沒進入過這個圈子,不知道這個圈子的險惡,別看老夫是受萬人敬羨的常樂侯,滿朝文武看到老夫,莫不得尊稱一聲‘侯爺’,實則呢,老夫也如傀儡,身不由己。”馮春澤活到這把年紀,許多事早已看開。 既然圣人要動他,那唯有他主動求死,才能保得一家老小的平安。 譚雙喜雖能勉強控制肉身,但不大靈活,故而還得求助陽九。 陽九將白綾綁好,便走出屋子。 武三月等人還呆在外面的院子里。 魏忠賢覺得就這樣賜死馮春澤,很不妥當。 馮春澤的死,極有可能會引發一場混亂。 才剛鎮壓慕容霸的叛亂,朝廷實在再經不起另一場叛亂。 然而武三月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新政,聽不進去魏忠賢的勸。 狄居易自然站在武三月這邊。 新政是狄居易此生最大的心血,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希望能親眼看到這個孩子長大成人。 “圣人,那我先……”陽九急著去縫尸。 武三月朝外擺擺手。 陽九正要離開,猛聽屋子里傳出砰的一聲巨響。 下一瞬,譚雙喜已是打開了門。 眾人清楚地看到,馮春澤的腦袋還被白綾懸掛在空中,但他的身子已是落地。 遍地都是鮮血。 只是上個吊,頭就能掉? “譚捕頭,怎么回事?”陽九上前問道。 譚雙喜道:“大人剛掛上去,脖子就斷了。” 那畫面,搞得馮春澤的脖子像是用豆腐做的。 武三月道:“將尸體縫好送回去。” 馮春澤已死,該散就散。 陽九進入屋子,關上門,讓譚雙喜離開他的肉身,靈魂暫時到外面等候。 只是縫一顆腦袋,速度會很快。 譚雙喜非常聽話,先讓肉身躺回寒玉棺,方才出屋。 陽九取下馮春澤的腦袋,對到尸體上,心下也很納悶。 這斷口處非常毛躁,的確符合被生生扯斷的特征。 要是上吊都會將脖子扯斷,估摸也沒幾人敢上吊。 “馮侯爺啊馮侯爺,莫非你的身上,也被人動了手腳?”陽九說著點上香。 拿出針線縫了兩針,果不其然,線從皮肉里滑了出來。 陽九拿出冥紙快速給馮春澤做了張皮,融進去后,再次縫尸,就很輕松。 “想不到你這個縫尸人,還挺厲害。”馮春澤的靈魂在旁邊突然現身。 陽九邊縫尸邊問道:“侯爺可是想偷襲我?” “你竟能看到老夫?”馮春澤頗為震驚。 他在旁邊看著陽九縫他的尸體,感覺非常奇怪,這才發發牢騷,沒想到竟然得到了陽九的回應。 縫尸人若有這樣的本事,不是早被鎮尸司挖走了嗎? 難道是魏忠賢那老太監攥著不放? 尸體縫好后,《生死簿》開始記錄馮春澤的生平。 馮春澤自幼聰慧,科考之路也很順遂。 考取功名后,他就當上了縣令,剛開始的時候,他一心為民,鏟除當地的惡霸,被當地老百姓稱為“青天大老爺”。 那種感覺,讓馮春澤更加堅定,此生一定要做一個為民做主的好官。 若非如此,在看到落難的譚雙喜時,他也不會伸手相助。 然而當了十幾年的縣令,朝廷也沒有給他升官的意思。 吏部的那些混蛋,眼里只有銀子,誰給的銀子多,誰就能當大官。 但要實現心頭的抱負,只當一個縣令,肯定遠遠不行。 唯有爬到更高的位子上,才能拯救更多的百姓。 想要實現這點,先得斂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