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正是人間四月天,綠樹繞堤,天朗氣清,不少世家公子哥圍在護城河旁,倚欄相望。 不知誰得到的消息,長公主這幾天回來,儀仗已經到了洛川,洛川離盛京不過五百里,不日便能到。 這群人就在城門口守著,一個個圍在護城河旁,眼睛緊緊鎖著城門,只能長公主的馬車從城門口進來。 這是大楚的公主,巾幗不讓須眉,以一己之力抵御外敵,用自己的一生換取大楚烏邇兩國的和平。 如今太后病重,長公主回大楚探親,他們也能一睹公主風采。 到底是怎樣的人,有這種氣度。 官路上,徐景行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這條路他走過許多遍,送親時走的也是這條,當時心里難過,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卻要拱手讓人,每一步走得都很沉重。 如今終于回來了。 徐景行下令停車,駕著馬掉頭到馬車旁邊,道:“公主,還有二十里就是盛京了。” 他深吸一口氣,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請公主重飾妝發。” 這一路上,容姝穿的都是自己的衣裳。 在烏邇做的,短襖長裙,上面繡著大片大片的格桑花。 徐景行從盛京帶來的紅色宮裝,容姝一次都沒穿過。 一來嫌宮裝繁瑣,二來她從烏邇帶來的只有這些,穿著這些衣裳,好像還在那里。 大楚烏邇有宿怨,盡管大楚和親降和,可骨子里對烏邇還是有仇怨的,容姝不想因小失大,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讓大楚人以為,他們的公主心是向著烏邇的。 容姝吩咐金庭把從烏邇帶來的衣裳收好,在馬車里換了衣裳。 正紅色的宮裝,上面用金線繡著鸞鳳,鳳凰展翅,翱翔九天,袖口處更有祥云紋路。 金庭跪著給容姝挽發,小辮子拆開,青絲挽起,便是一個驚鴻髻。 “公主這個樣子可真好看。”金庭小聲道:“任誰見了都會驚嘆萬分。” 離開烏邇已有兩個多月,這一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總算要到盛京了。 兩個多月的時間,說快也快,快到要把在烏邇待的兩年忘了。 金庭低下頭,往發髻上簪了兩朵玉石金線纏的花,出來的匆忙,這些都是徐大人準備的,也是烏邇沒有的東西。 在烏邇,公主不愿戴這些。 仔細想想,想辦法留在大楚,不回去也好。 金庭張開嘴,“公主……” 后面的話還未說出口,容姝就道:“金庭,你曾經隨我去烏邇,又跟我回來,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心一意跟著我。” 金庭鼻子一酸,“愿為公主赴湯蹈火。” “讓你赴湯蹈火做什么。”容姝想起曾經三個人圍在火爐旁的日子,她不是看不出來,這一路上,金庭總是長吁短嘆,雖然背著她,但可能猜出幾分她在想什么。 無非是烏邇和大楚哪個好。 如果是從前的長公主,思鄉情切,終于回來,或許難以選擇,她不一樣。 她來到這里,遇見的只有烏邇人,大楚才是異鄉。 如今那三個人還未遇見趙顏兮,白月光依舊是白月光,萬一被留在大楚,她也會想辦法回去。 容姝道:“馬上就到盛京了,兩年了,興許早已物是人非,金庭,我什么都沒有,只有你。” 一朝公主,尊貴無比,可說和親就和親,半點不由人,公主是國家的象征,也是挑起戰亂的理由,金庭想起玉階說的話,若是不回去,她們定然沒有好下場。 金庭道:“金庭是公主的人,也只是公主的人。” 容姝放下半顆心,“若有人問起在烏邇的事,三緘其口,模棱兩可就好。” 金庭點了點頭,轉念一想,她也不知道什么,去年開春,她和玉階就被趕出來了,公主的事,有王上操心,根本用不到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