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耶律加央怔怔地看著容姝,一方面信她的話,容姝說會回來就會回來,一方面又覺得她是個騙子,現(xiàn)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在騙人。 等她離開烏邇,這些屁話就忘到腦后,一句都不記得。 一面被這個蜻蜓點水的吻弄得不知所措,一面又陰暗地想,容姝為了回去,為了安撫他,連親他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耶律加央伸手碰了一下唇,剛才的觸感分明,雖是蜻蜓點水,但也是實實在在的,“真會回來?” 容姝道:“我嫁到烏邇,本就不該回去,只是母后病重,為人子女當盡孝道,我回京看過母后便回來。” 耶律加央嘆了口氣,他想和容姝一起去,可烏邇離不開他,況且,身為烏邇的王,坐鎮(zhèn)后方,由不得他胡來。 徐景行在外面等著,太后的病就像催命符,剛到烏邇便要容姝收拾行李啟程回大楚。 隨侍不帶,金庭玉階不全跟著回去,只帶了金庭一人。 玉階神色復(fù)雜,在大楚儀仗臨走前拉著金庭的手去角落里,小聲說道:“如果能不回來,就別回來了……一定要好好照顧公主。” 她們兩姐妹一直照顧公主,從大楚到烏邇,又要從烏邇回到大楚,倘若公主不回來,她們這些隨侍怕沒什么好下場。 玉階心里舍不得,但她不怕死,公主是最好的公主,從沒把她和金庭當奴才看過,在烏邇待的這兩年,真的很快樂。 玉階知道王上對公主好,什么事都想著公主,可是這到底是烏邇啊,好是好,卻沒大楚好,玉階總想,當初如果沒和親這碼事,公主會風風光光出嫁,和駙馬琴瑟和鳴。 金庭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別說這種話……” 聽著太難受了,可她心里也知道,這不是說說而已,不回來是最好的,誰都知道。 “玉階,你隨公主回去,我留在烏邇。”金庭笑了笑,“在哪兒都一樣……” 玉階心里一酸,道:“說什么傻話呢,我等你們回來。” 說完,不等金庭反應(yīng)就把她推了出去。 大楚的士兵默默守著,舟車勞頓,面露疲色,卻耽誤不得。 太后娘娘病重,盛京都傳遍了。 耶律加央帶著容姝出王帳,這是徐景行兩年來第一次見到容姝。 他以為西北的風沙會讓容姝面容滄桑,心性老矣,但容姝還是原來的樣子,甚至比從前多了兩分英氣。 她穿著烏邇?nèi)说囊律眩弦率嵌桃\,大紅色,上面繡著不知名的花,下身是布裙,花樣和上衣一樣,這種大紅色在大楚只有正室能穿,容姝是他見過穿紅色最好看的人。 尊貴,張揚。 趙顏兮也穿過紅色,但還沒有容姝三分好看。趙顏兮的確像容姝,可是見過容姝才知道,皮相像,骨相半分都不像。 徐景行的目光近乎貪婪,他兩年沒見容姝了,實在是太久了。 容姝看著耶律加央,難得說了句烏邇話,“等我回來。” 在這里待了兩年,耳濡目染,她學會好多句烏邇話。不管耶律加央信或不信,她對大楚都沒有感情,回去也是因為孝義難全,太后不是她生母,見過之后她就會回來。 耶律加央:“走吧。” 已是下午,天邊掛著一輪紅日,并不刺目,是咸鴨蛋黃的紅,有的帳篷里已經(jīng)升起炊煙,看著有些冷清。 儀仗慢慢悠悠地駛出王庭,徐景行坐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 耶律加央背手立著,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目光深深,看著極為瘆人。 他旁邊站著的是烏邇公主,眉頭緊鎖,時不時說兩句話,可耶律加央并沒有理會她。 馬車走的慢,但還是消失不見。 烏音珠跺了跺腳,“嫂子都走了,你一句話都不說!” “嫂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她不在,都不知道種什么了。”烏音珠心里難受的厲害,“哥,嫂子才走,我就有點想了。” 那么多人在,她連句話都沒說上。 耶律加央還是沒說話,烏音珠拽了拽他的袖子,“哥,嫂子一定會回來的。” 耶律加央點了點頭,“嗯。” 一定會回來。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 離開草原,便是一片沙漠,馬上太陽就落山了,徐景行下令休整,安營扎寨。 馬車里一片安靜,徐景行走過去,輕聲道:“阿姝……” 曾經(jīng)的青梅竹馬,現(xiàn)在卻相顧無言,徐景行握緊拳頭,“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他知道容姝會怪他,怨他,他也希望容姝能明白他的苦衷。 馬車里,金庭緊張地看著容姝,容姝低著頭,她出來的急,卻沒想到另一遭。 她根本就不是原身,只在送親的時候見過徐景行一面,盛京的那些人,她也沒見過,身邊唯一能信的只有金庭一人。 如今他們?nèi)诉€沒遇見趙顏兮,回京是條水深火熱的路。 容姝想弄清《朱顏》的結(jié)局,想弄明白,那些平淡文字后面隱藏的真相。 耶律加央,耶律錚,烏音珠她們究竟是怎么死的。 容姝道:“徐大人,請回吧,本宮要休息了。” 徐景行手按在轎門上,“阿姝。” “徐大人還是喚本宮公主吧。”容姝不想和徐景行說話,一句都不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