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馬車車軸一直轉著, 盛京城北城門打開,長公主的儀仗緩緩進入。 護城河兩岸的公子哥張著脖子看,卻也沒看見什么,只覺得馬車氣勢恢弘,馬車前頭騎馬的大人坐的很直,還沒等多看幾眼,馬車就駛過長街了。 兩邊圍著不少官兵,擠又擠不進去,只得悻悻而歸。 來這兒等了幾日,連長公主的影子都沒見著。 “唉,白等一遭。” “張兄所言差矣,怎么會是白等,公主鳳駕,豈是尋常人能見到的,不都說平陽侯府的二小姐相貌有六分像長公主嗎,長公主定是天人之姿。” 這聲音并不小,引得眾人連聲附和,容易見那還是長公主嗎,尋常百姓,怎么能那么容易就見到公主,不過他們見過平陽侯府的二小姐,那位小姐時常出來。 雖沒什么皇室氣度,但可以想想長公主,必定是仙子下凡。 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隔著長街飄到護城河旁邊的茶樓上。 趙顏兮指甲都快陷進肉里了,手掌生疼,她低頭一看,一排深深的指甲印,她想看看容姝是什么樣子,卻沒見到人。 那輛馬車可真好,比接她進宮的還要好。 容姝沒見到,前面騎馬的她卻認識,那是徐景行。 她已經四個多月沒見徐景行了,他好像變了,徐景行和她說話時雖然溫柔,可眼睛里沒光,只有某些時候,她說話做事像容姝的時候,他眼睛里才會有光。 現在他雖然形容疲憊,眼睛里卻是有光的,容姝就是他的光。 趙顏兮又忍不住想,為什么當初去和親的,不是她呢。 紅秀站在一旁,“姑娘,現在人正多,咱等一會兒再回去吧。” 趙顏兮嗯了一聲,原本就想看看容姝是什么樣子,看看她在烏邇是不是受盡苦楚容顏不再,現在也看不成了。 趙顏兮想以后總有機會見到,可容姝卻不知,趙顏兮已經把心思放他身上了。 長街上的人慢慢散開,一人卻一直跟著儀仗,直到皇宮門口。 紅色宮墻上嵌著黃色的琉璃瓦,宮門守衛森嚴,見儀仗卻跪了一地。 馬車停住,車上的人卻沒下車,徐景行不知說了什么,然后翻身下馬,宮里有宮里的規矩,公主可以坐馬車回宮殿,大臣卻不行,不得騎馬,不得佩刀劍。 徐景行就跟著馬車,走進去。 陳洺之在后面看著,心里痛的厲害,他已經兩年三個月二十一天沒見到容姝了,若不是實在等不及,根本不會稱病不去翰林院,而是去城門口,就為了看她一眼。 她可還好,在烏邇可還好,這兩年多,可曾有一瞬間想起過自己。 陳洺之呼出一口氣,他今年中了狀元,如今在戶部任職,朝中正是用人之際,皇上對他很是看重。 大楚烏邇還有轉機。 陳洺之沒見到容姝,心里遺憾也只能作罷,另一邊馬車剛到宣武門,就慢悠悠地停下了。 周圍一片寂靜,容姝看了眼金庭,金庭掀開簾子向外看了一眼,很久就回過頭,“公主,皇上來了。” 宮門口到宣武門不過百步,公主回京,竟是皇上親迎。 金庭欣喜于皇上對公主的看重,臉上不由露出一點喜色,容姝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徐景行給她準備的是紅色的衣裳,太后病重,不該一切從簡,衣著素雅些,為何還會準備紅色的衣裳。 不等她多想,就聽見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容姝聽見一道清朗的聲音,“皇姐,我接你回家。” 容譽站在馬車門口,心砰砰直跳,忐忑至極。 他最怕的就是容姝怪他怨他,當初父皇仙逝,他登基為帝,才十五歲,什么都不懂,如今不同了,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只會跟在容姝身后,天真無邪的皇子了。 馬車的簾子未動,容譽上前一步,“皇姐,我帶你回家。” 他伸手掀開簾子,與里面的人視線對了個正著,兩年未見,誰都變了。 容譽眼眶一下子紅了,他幾次開口,只發出幾聲蒼弱的氣音來,半響,終于能說話了,喊了一聲“阿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