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蘇熙,你就是我的命-《公主闖秦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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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斂點頭道:“沒錯。”
秦楚:“……”
我和秦斂先往永安殿的方向走,秦楚目送我們離開。路上我繼續揮著那根梅花枝,秦斂瞅瞅前面露出一個屋角的永安殿,又瞥我一眼,忽然溫吞一笑:“我背你過去好不好?”
我腳步一停,差點跌倒:“啊……?”
秦斂一本正經道:“你昨天晚上夢話連篇,一直說想讓我背你繞著皇城走三圈,說了起碼十來遍。我覺得這個任務我不可能完成,于是就沒有叫醒你。”
我:“……”
“不過雖然不能繞著皇城走三圈,背著你走到永安殿門口還是可以的。”秦斂拿過我手里的梅花枝扔給一直以來都面無表情的阿寂,揮揮手對剩下的侍女侍官道,“你們離遠些跟著。”
身后的人低聲稱了“是”,我瞪了瞪不斷退后目不斜視的眾人,再瞪了瞪一臉悠閑等著我趴上背的秦斂,咬一咬牙,最后還是爬上了他的背。
秦斂很快接住我,手勾住我的小腿,走路很穩。
我在腦海中默默勾畫著此刻我和秦斂的形象。秦斂雖微微弓著背,但他走得悠然自得,呼出的白氣都沒有見到半分增多,所以一定還是那種風雅從容的模樣;可我就不一樣了,我此刻穿著裙子趴在他的身上,就算再是個絕世美女,此刻同手同腳一起趴在同一個平面上的樣子……肯定也不是那么好看的。
若是愛美如命的蘇啟看到此刻我的模樣,肯定會扶額痛哭,再也不要認我這個妹妹了。
我趴在秦斂的背上,小聲說:“陛下打算怎么處置康王妃?”
“嗯?”他微微轉過頭來,笑,“放心,不會令你失望的。”
我說:“臣妾只是想知道陛下把阿寂嫁過去的確切時間。”
秦斂頓了頓,又是笑:“你著急的話,那就十天的時間廢黜康王妃,再十天的時間把阿寂嫁過去,你說好不好?”
我抱住他脖子的手臂緊了緊:“當真?”
他呼出一口氣,說道:“我的承諾一向有效。”
“那臣妾就等著陛下的好消息了。”
秦斂笑笑,說:“熙兒對永安殿翻修還有什么意見,過兩天就真的動工了。”
“一切照著陛下的意思就可以了。”我說,“倒是過陣子趙佑儀就要入宮了,怎么宮中不見喜慶?”
“已經在重修朱顏殿了。她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妃子罷了。”他帶著幾分調笑的口吻道,“熙兒這是在吃醋嗎?”
我基本已經可以預見,假如我此時說了諸如“臣妾不敢”之類的話以后,秦斂將要用來堵我的話了。他有八成都會繼續調笑著說,哦?熙兒還有不敢的事情么,連罷黜康王妃這等事都同孤提出來了。
我看看灰暗暗的天,把腦袋貼在他的肩膀上,后腦勺對著他的側臉,慢慢地說:“我當然在吃醋啊。”
他沒有說話,我就接著自己說下去:“圣上現在只有我一個,我也只有圣上一個。等到趙佑儀嫁過來,圣上有兩個,我還是只有圣上一個。到時候如果用一句詩句來形容我的話,那便是春光鎮在人空老,新愁往恨又何窮?”
秦斂淡笑:“我怎么記得有人以前曾經很努力地勸我納妃呢?”
“私心歸私心,公心歸公心。在蘇國時,有人以前教導過臣妾要識大體,家國為重,己欲為輕。臣妾那時只是在盡力懂事而已。”
“哦?彼時在盡力懂事,那此時呢?”
我們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永安殿,秦斂旁若無人地背著我一直到寢宮。他把我放到床榻上,我抓住他的胳膊不撒手,看著他那雙墨黑如玉的眼睛,想了想說:“我說過我很吃醋了啊。而且趙佑儀很不好。上次哥哥來南朝的時候,我的腰扭傷了,便是她推的。”
他那雙眼睛還是波瀾不興,只是彎起唇角笑了笑。半晌開口:“即使她進了宮,你也還是你,不會有什么變化。”
我仰臉望著他,說:“可我還是不想你娶趙佑儀啊。”
“昨天你說阿寂嫁給秦楚是你唯一的愿望。”他收斂了笑,慢悠悠開口,“可沒有說你自己。”
“我不想你娶趙佑儀。”我又重復了一遍,“就是這樣。”
這個要求很過分,我知道。我在蠻不講理,不管我再重復多少遍它都不會實現,我也知道。
我很少會這樣任性,可我想,那也許只是因為之前我受的委屈不夠多。
我也不想這樣任性,可除了這么口頭上說一說,我也沒有其他緩解的辦法。我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秦斂看著我,忽然俯下身,偏頭在我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下一刻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推倒在床榻上。秦斂的手和我十指交握,我眼睜睜看著他低下身來,然后用舌尖撬開我的牙關,長驅直入,吮吸糾纏。
我暈暈乎乎地還想提醒一下他這是大白天,他已經單手落下了帷幔。
其實自上次蘇啟來南朝后,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行房過。秦斂尚在東宮時,有大概十幾天的時間心情莫名變得很差,那會兒我不敢招惹他,他也不來招惹我,只日日在書房度過,后來久了,漸漸不知怎么就變成睡覺各顧各的。
這世上謠傳太多,連真相都好像成了假的。外面都在盛傳狐媚蘇熙以色惑主,卻不知其中有段時間我們睡覺都是分開的;那些腐朽的老頭子們戰戰兢兢地唯恐蘇國公主在享受萬千寵愛之下會誕下南朝子嗣,卻不知我從嫁給秦斂的第二天就一直暗中在吃避孕的藥丸。
蘇啟當初交給我藥丸的時候,望著我嘆了口氣,臉上難得沒有慣常那種悠游清閑的神色。我當時倒是一臉輕松自得,大概是因為從小除了喝藥之外再沒受過苦,所以對鈍刀割肉的感覺僅限于所謂的紙上談兵而已,簡單地以為同為活人,既有殯腳的孫子,又為何不能有誅心的蘇熙。就算到時候對秦斂是喜歡到骨子的迷戀,咬牙忍上一忍也總會過去。
可現在我發現并沒那么容易,我有點兒后悔莫及。
假如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就不該為求逼真假戲真做,當初就不該答應父皇的要求,當初就該聰明地學蘇姿那樣停手。
只可惜,就算真的有如果,再重來一遍,我大概還是會忍不住再度假戲真做,再度答應父皇的要求,再度食髓知味舍不得收手。
記得算命先生在我出生后卜過我的命理,說我及笄后必有一大兇劫,若是度過此劫便一生無憂,若是度不過便只好阿彌陀佛。我后來知曉后只顧和蘇啟嘲諷他這句看似玄妙實則廢話的廢話,只說及笄之后又未說幾時之前,難道說我直到終老之際才能知曉到底哪一次困難才真正算得上兇劫。
而現在想想,我卻再也笑不出來。大概這一次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劫難。
蘇啟這個蘇國公認最聰明的人只教過我如何編織陰謀如何算計人心,卻沒教過我該如何躲避歡喜。不過我后來想,他就算真的教過我,大概也不管用。因為他自己都還從來沒真正喜歡過一個人,就算講也只不過是紙上談兵,他大概也不了解什么叫鈍刀割肉,遍體鱗傷。
倒是蘇姿的話此刻對我來說最有效,回憶都是徒增煩惱,再怎么樣都不可以哭,只可以笑。若是實在笑不出來,也要清醒地牽牽嘴角。
我和秦斂的午膳晚膳都沒有吃,在床上一直從日升中天待到夕陽西下。秦斂從未像今天這樣失態,以超出他風格的力道和技巧逗弄我。衣服和被子都掉到了床榻下面,我被他像濕手巾一般卷來又卷去,又被他像秋風中的枯樹葉一般翻來又翻去,他的頭發散亂在額前肩膀,呼吸聲粗重,微微抿著唇,眼睛里滿是欲望,最后終于停下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像是從水中剛剛撈出來一樣。
以前進行過的每一次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在我和他相處的半年多時間,每次床事他都習慣了克制忍耐,我因秦斂的逗弄而不得不呼叫得慘不忍睹時,他卻依舊是嘴角含笑冷靜溫柔的模樣。他和蘇啟在某些地方超乎尋常的相通,什么時候都是一張從容淡定的臉,似乎隨時都可以抽身而退,國事為重家為輕,容不得半點泥沙。
英明的君王就該是這樣。
最后我昏昏沉沉地被秦斂抱去沐浴,再回來床榻早已利落地重新鋪好嶄新的床單被褥。我又困又累,秦斂雙手一攏把我從被子里挖出來,拍拍我的臉:“先吃點東西。”
“……”
“不吃東西半夜會餓醒的。”他不依不饒地繼續騷擾,聲音帶有十分的溫柔,“熙兒就吃一口好不好?”
“……”我就算再困也隨著他這比較特別的語調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勉強睜開眼,果然看到寢宮的四周都站著垂目低頭的侍女。
秦斂一手端著一盅骨湯,一手捏著勺子湊到我嘴邊。我看了看周圍:“……多謝陛下,臣妾自己來就好。”
我要接過勺子,他并不松手。我看他一眼,再試圖接過勺子,沒想到他還是不松手。我再看他一眼,這回他笑了笑:“乖,張嘴。”
“……”我在他的那雙如墨的眼睛底下,真的乖乖張了嘴。
秦斂難得有這樣真正悠閑的時候,雖然他平常總是擺出一副十足悠閑的模樣。整整兩天,我睡著的時候他躺在我身邊撫摸著我的頭發,等我醒來他還是躺在我身邊撫摸我的頭發。見我睜開眼,就會俯身下來,然后把我整個人像撈面一樣撈起來,拂開額前碎發,然后從額頭到眼睛到鼻子,再到嘴角,溫軟的嘴唇像是柔和的花瓣一樣一寸寸刷過,啄得十分細致。
秦斂還沒有這么徹頭徹尾地溫柔過。眼神溫柔,動作也溫柔,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就像是一碗溫和的蜂蜜水,甜得恰到好處,粘得亦恰到好處。這兩天我沒有見他批奏折,也沒有見他召見大臣,甚至沒有見他去上早朝,他一直都呆在永安殿,一步都沒有踏出去過。
秦斂這般作為的時候,眉眼間依舊是稀松平常的神色。我看著他,也只好跟著做出同樣稀松平常的神色。
假若身為合格的皇后,我理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軟硬兼施千方百計甚至以死相逼地請求皇帝去主持朝政,可我也沒想當過合格的皇后。秦斂讓我坐在他的腿上臨摹字帖,教我撥弄南朝特有的錦琴,給我在窗前細細畫眉,以及領著我去西苑玩泥巴,我都一一照做。
我曾經這樣小心翼翼地奢望過,而如今一一在眼前實現,我沒有用來拒絕的理由。
更何況時日無多。
蘇啟搖著扇子的時候,說的話一般只分兩種,一種是胡說八道,一種是至理真言。我來南朝之前蘇國剛剛到了可以搖扇子的時節,而蘇啟搖著扇子說出了他當年的第一條錦囊:以蘇熙你的智慧,就不要想著和秦斂比精明了。不管秦斂多么陰晴不定詭計多端,你需要的只是以不變應萬變。
我照做了,然后事實證明蘇啟又是正確的。
秦斂大婚的時候,我假裝自己除了所謂的琴棋書畫之外什么都不懂;秦斂監視我和阿寂的時候,我仍舊假裝自己除了所謂的琴棋書畫之外什么都不懂;秦斂溫柔以待的時候,我還是假裝自己除了所謂的琴棋書畫之外什么都不懂;等到秦斂散播狐媚謠言的時候,我還是假裝自己除了所謂的琴棋書畫之外什么都不懂。
太陽底下,有什么總是比沒什么容易發現。假裝一無所知要比假裝高深莫測容易得多。
可是假裝得久了,差點就連什么是真的都忘了。我只看到趙佑儀對秦斂的念念不忘,差點就忘記趙佑娥送給我小白貓的意義。若不是乍然聽到蘇啟要連婚的消息,我差點就忘了自己來南朝的意義。
父皇曾經千叮萬囑,你嫁去南朝,不為聯姻,不為男女之情,也不為當皇后,只為殺了秦斂,擾亂朝綱,輔助大皇子秦旭登上九五之位。
那時候我深深跪在地上,有一會兒的時間里覺得手腳冰涼。
在那之前,我并不曉得父皇和秦旭何時有了聯系,我也不曉得父皇何以如此篤定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殺了秦斂擾亂朝綱,憑一己之力為他賺得半壁江山。
然而這世上我不了解的東西太多,不可能一一都問得清楚明白。
第三天秦斂終于去了早朝。我一大早起來喂八哥逗小白,等聽到第二遍朝鐘響起后,阿寂悄無聲息地走到我身后,低聲說:“公主,太子殿下的婚期提前了,七天后舉行。”
我歪了歪頭,想了想,道:“知道了。”
等下了早朝,我又得知了另外一件事。趙佑臣在朝堂之上突然列舉余慶王結黨朋欺貪污受賄等十大罪狀,秦斂震怒,著三司使嚴加會審,兩日后上奏圣裁。
秦斂下朝后沒有再過來永安殿。我趴在桌子上按照清單一點點地敲定阿寂即將需要的嫁妝,阿寂在身后忍了忍,又忍了忍,終于還是沒有忍住,低聲喚:“公主。”
“什么?”我頭也不抬,“你放心,余慶王這件事本來就是秦斂和南朝先皇早就想解決的案子。他兩日后的結果必定是認供,秦斂到時候一定會抄家嚴懲,田欣茹如果聰明,也許會上吊自殺,如果她不夠聰明,秦斂也會羅織出一堆罪名讓她認罪。秦楚休妻是肯定的。很快你就要嫁過去了,我再不給你準備嫁妝就晚了。”
阿寂又低低地喚了一聲:“公主。”
我抬起頭看她。
“公主是為了讓我過去監視秦楚么?”
“秦楚有什么好監視的?”我把手卷放下,“他不過是一個無實權的逍遙王爺而已。”
“那公主一定要把我嫁出去是為什么?”
“我不是說過么?你跟了我這么久,我一定不能虧待你。秦楚愛慕你,又是個王爺,算是個不錯的人選。你不相信我的話?”
阿寂垂著眉,面無表情:“公主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把我嫁過去?現在是非常時候,稍微一個差錯就會全盤皆輸。”
“我有分寸。”
“公主來南朝時只帶了我一個,我若是去了祿王府,公主一個人在宮里必定無依無靠。”
我托著下巴看著她:“那你自己說說,來南朝之后,你都幫我做過些什么?你身為第一侍衛,可曾幫我擋過刀,殺過人?我被趙佑儀撞到假山上的時候,你又在哪里?謠言無休無止的時候,你又可曾堵住過悠悠之口?在這里,兩個人和一個人是一樣的。”
阿寂良久不言語,過了一會兒低聲說:“公主到時候若是需要易容出宮,總得有人扮成公主留在宮中。”
這回換我良久沒有說出話,過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那你就當嫁過去是在幫我監視秦楚吧。”
“公主……”
“你為什么一定要讓我說實話?”我把毛筆在雪白的紙張上重重劃下一撇一捺,撕成一條條抓在手中慢慢收攏,“父皇既讓我來,就沒有想過我有機會再回去。你呆在宮中也只不過是多死一人而已。”
當晚掌燈時分,我躺在美人榻上合著眼,腦海中全是恍惚的一年前。畫面里一直有一雙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拂動琴弦,而一人歪在旁邊的琉璃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手里的點鼓。落紗帳被風吹得輕柔飄蕩,窗子外面的美人蕉盛開得大朵大朵。
我半醒半寐間,眼睛忽然被人輕輕蓋住。來人的掌心微涼,湊過來的鼻息卻是溫熱,拂過我臉頰時引起一陣陣戰栗,緊接著便聽到他低低地笑了一聲:“你在做什么夢?還皺著眉?”
我仍是閉著眼,小聲說:“我想蘇啟了……”
不遠處的漏壺激出一滴水聲,秦斂松開手,在一邊的軟榻上撩了衣擺坐下來,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你哥哥快要大婚了。”
我歪著頭瞧著他,目光纏在他的臉上,一寸寸停留反復:“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和哥哥很像。”
“后來呢?”
“又不像了。”
他微微彎了彎唇,拿過桌案上一個蘋果放在手里摩挲,片刻后又放下,而后突然騰空將我抱過去,安置在腿上。
他的手指在我唇邊一抹,嘴角劃過清水一樣的笑容:“你哥哥的福氣可是比我好多了。”
我看看他,說:“那可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他微微歪了頭,手指開始繞上我的脖頸,一粒一粒解扣子,嘴唇熨帖上去,唇齒間溢出的話含糊不清,“最起碼蘇國太子妃大婚的時候就不會來葵水。”
“……”
老夫子當初在不得不教我“抵死纏綿”一詞的時候,躲避著我的眼神告知我,它的意思是指一種抵抗死亡的糾纏。而我那時年紀還小,尚且存有一絲知無不言竹筒倒豆子的炫耀心理,凡是學會一個自認為生僻的詞眼,此后幾天里必定會千方百計絞盡腦汁地在日常對話中提到。然而抵死纏綿這個詞在蘇國宮中著實難以遣詞造句,一直到蘇國軍隊遠征凱旋而歸,而一位將軍為箭矢所傷,流血不止行將死亡的時候,我才有機會跑到蘇啟面前,洋洋得意地造句道:“周將軍在床榻上抵死纏綿,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好將軍。”
下一刻蘇啟嘴里的茶就全數噴了出來,把他那把上好嶄新的折扇濡濕大半。待宮女收拾干凈退下去,他才在我孜孜以求的眼神底下清咳了兩聲,道貌岸然地道:“妹妹,這個詞不是這么用的。”
“老夫子說它就是抵抗死亡糾纏之意,難道我用錯了?”
蘇啟想了想,說:“老夫子對你這么說是對的,但你自己說就是錯的。不過如果我來說就也是對的,但是如果再解釋給你聽就是錯的。你懂了?”
“我不懂……”
“你不懂最好了。”蘇啟一臉欣慰,拿折扇敲敲我的肩膀,果斷堵住我接下去的話,“總之記住這個詞就是個類似人渣王八蛋之類不好的詞,你以后不要用就是。”
“……”
于是我就這么被誤導了許多年,直到我終于不再以他的話為至上真理,有了自己的辨認能力,才知曉原來抵死纏綿不是什么人渣王八蛋,蘇啟自己才是。
我想,如果我現在以“我和秦斂今晚的房事算得上抵死纏綿”來造句,大概不會被指為錯誤。
當今天晚上我用盡全力,反客為主地把秦斂壓住的時候,他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異,而后在看到我一顆顆頗為費勁地解開他的扣子的時候,淡淡地笑了一聲:“要幫忙么?”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往日里秦斂在這個時候的作為。一般情況下他會手指靈巧地以快于我十倍的速度挑開一粒粒扣子,二般情況下則會不耐地用手撕開。我看看他,想了想,拿過一邊的絲綢里衣蓋住他的雙眼,然后把剩余部分壓在了枕頭底下。
我小聲說:“你不許掙扎。”
我雖然這樣說,卻并不指望他真的不掙扎。然而秦斂今晚卻是反常的配合,我本來以為他到底會意思意思地反抗幾下,沒想到他竟然就像是乖巧的小白一樣躺在原地任我宰割。我無視他微彎的嘴唇,又接著仔細回憶往日里秦斂挑逗我的動作。然后我照貓畫虎,手指按上他的下巴,再然后俯身親上去。
接著我聽到有人先低低嘶了一聲,又嘆了一口氣,道:“你是小貓變的?咬得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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