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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吻如羽毛-《以玫瑰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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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濤抹去淚,去洗手間洗了個臉,再次回到辦公室。把從文印室捧回來的主設備安裝及操作的培訓材料一一裝訂成冊,然后送去車間。在車間停留了一會,看到工人們在忙碌著,車間主任跑過來,告訴她主設備安裝前的準備工作都就序了,就等左老師回來指揮。

    “左老師什么時候回來?”

    陶濤搖搖頭,她還是前晚和她通過電話,說起來,兩個人都有三天不見了。“不知道機場有沒恢復航班,恢復了,怕就是明后天吧!”

    “還想趕在新年后能正式投產呢!現在可是恨不得一天掰成兩天的過。”車間主任兩眼晶亮。

    陶濤笑著告辭,經過培訓前的廠房的那塊低洼處,現在被積雪又蓋住了,那天她差點滑倒,幸虧左修然托了她一把,但他最后竟然最后還是把她給扔在地上,說要保持尺度。

    尺度的建議還是她提的,所以也不敢抱怨。

    一來一去,去餐廳吃飯晚了,餐盤里的飯菜有點冷,好在湯是熱的。喝了幾口,勉強吞咽著飯粒。仍沒胃口,但陶濤努力咀嚼著。有一個將自己捧在掌心里當寶的老公,生場小病正好是撒嬌的機會。她若病了,操心的人是陶江海。他那大嗓門在耳邊吼著,會病上加病。

    飛飛捧著餐盤,笑得鬼鬼的擠過來,“哇,炒豆芽!我和你換。”她把盤中的土豆燒肉夾進她的盤里,自己從她盤中夾走一大筷豆芽,“我最近減肥中。沒辦法,我這人消化功能好。連著吃了幾次相親飯,人沒相中,體重到增加了。”

    “你眼光很高呀!”陶濤笑。

    “沒有,是參照物太強了。你看,在我眼前整天晃著的是左老師那樣的極品帥哥,普通的我能入眼嗎?”飛飛理直氣壯地眨眨眼。

    陶濤搖頭,“你要是真的嫁給左老師,怕是眼睛要哭腫了。不過,你可以以龍頭為參照物,那樣你會感到這個世界會非常美好的。”

    “他?他?他?”飛飛夸張地將臉擠成一團,“要是不幸找了龍頭做老公,我就一死了之!”

    陶濤噗地笑得飯都噴出來了,四下看看,不知龍頭有沒聽見。

    “其實嫁人還是要嫁你老公那樣的,事業有成,為人穩重、成熟,不算帥得冒泡,可有型有款,最重要的是,那樣的男人感情專一,給老婆安全感。對外人冷冰冰,溫柔的一面只在老婆面前綻放,想想就要尖叫。你怎么了?”

    陶濤象看著什么鬼物似,一臉呆滯。

    “沒-----”陶濤愣了下,繼續埋頭吃飯,只覺得飯粒冷硬如砂,難以下咽,她改喝熱湯。

    “陶濤,你有個富爸爸,開寶馬,住別墅,我都不太羨慕你,可是你嫁給華律師,我真的很羨慕。說真的,這個時代,好男人真的很難遇上。”飛飛由衷地嘆道。

    “我吃飽了!”陶濤突地站起身。

    “干嗎拉著個臉,我這是夸獎你,又不是想搶你老公。”飛飛翻了個白眼。

    “我昨晚沒睡好,現在回辦公室補眠。”陶濤無意多說,扭頭就走。

    按電梯時,看到電梯停在曾智華那一層。停了一會,電梯才緩緩下行。剛跨進電梯,另一個人跟著也走了進來,眼角的余光一瞟,是曾琪。真不怕冷,象日本人似的,這種天氣,穿了條及膝的皮裙,長長的毛衣寬寬松松,圍巾的流蘇拖得長長的,就一件駝色的大衣看上去稍微有點溫暖。

    剛剛在餐廳沒有看到曾琪,也不知從哪里來的,心情好象很靚,嘴里哼著歌,腰肢一扭一扭地跟著打著節拍。

    兩個人各占電梯一角,誰也不看誰。

    電梯停下,曾琪搶先出來,陶濤等了下,才出來。

    “新年后,我調去總公司設計部工作。”曾琪兩手交插,倚著墻,歪著頭看她,“我們以后見面的機會應該不多了。”

    “恭喜!”她淡淡地彎了下嘴角,腳步不停。這下左老師不會太寂寞了。

    “你心里面沒其他想法?”曾琪有點不甘,緊追了上來。

    她怔住,扭過頭,“我說我會很想念你,你相信嗎?”

    曾琪哼了聲,咬咬唇,“你要想的人大概不是我吧!”

    陶濤知道她要說左修然,真是好笑,她只不過做了左修然的助手,卻惹來曾琪莫名其妙吃飛醋。依左修然那處處桃花綻放的性子,日后兩人真成夫妻,曾琪不是要把除了他媽媽之外的所有女性斬盡殺絕?

    “對!”她模棱兩可地聳了下肩。

    曾琪瞪了瞪她,“你到挺坦白,不過想也白想。透個內幕給你,不只是我要調去總公司,我爸爸這次也會一同過去,他升為總公司的副總。”

    陶濤吃了一驚。騰躍現有三個分公司,分公司總經理都是騰躍招聘的,一任四年。曾智華自從青臺分公司成立以來,就任總經理,連任兩屆,現在好不容易爭取到新的生產線,正是出業績的時候,怎么會突然調走呢?曾智華一走,公司還不大亂。新的總經理能壓住陣腳嗎?

    “誰做總經理?”她脫口問道。

    “這是董事長操心的事,和我沒啥關系。你好好表現,不是所有的總經理都象我爸這么溫和、仁慈。”曾琪高雅地挑了下秀眉,走了。

    和她也沒啥關系,她只是小職員一個。陶濤掏出鑰匙開門,發現門沒鎖,正暗暗嘀咕自己的粗心,卻聽到里面有人說話,她嚇了一跳,輕輕推開門,左修然和一個灰色頭發、高鼻梁的外國男人對著電腦,用她所不熟悉的語言,正激烈地議論著。

    “倒兩杯咖啡過來。”左修然飛快抬了下眼,又低下頭去。外國男人沖她禮貌地笑笑,是一張不算很年輕的臉,笑起來,唇角邊的笑紋很深。

    她俐落地泡好兩杯咖啡端過來,左修然又遞過她一個u盤,讓她把里面標有“z”字樣的文檔打印出來。

    文檔里面有文字也有圖片,文字的拼寫很奇怪,可能是德文,圖片陶濤看得懂,是汽車發動機的內部構照圖。

    “左老師,你們吃飯了嗎?”送文檔過去,陶濤小小聲地問。

    “在飛機上吃過簡餐了。哦,你去和龍部長講一下,安排下晚飯,讓技術部的職員都參加。”左修然說。

    她點點頭,跑到技術部向龍嘯一說,才知道那外面男人是德方派過來的工程師亞倫。與左修然一同過來的,還有總公司的常務副總,有關交接事項,特地找曾智華談話。

    曾智華要走的消息,公司里瞬即都傳開了。一時間人心惶惶,都在猜測新上任的總經理是什么樣的人。說起來,曾智華還是不錯的上司,對員工并不苛刻,為人也算溫和。有與總公司聯系多的部門,悄悄打電話過去打聽。總公司這次口風很緊,沒一絲消息出來。

    新總經理好象很神秘,應該講,來頭不小。這個時候,曾智華的升遷,實則是明升暗降,能把曾智華擠走的人,一定非同凡響。

    常務副總由曾智華及一幫中層領導接待,亞倫則由技術部人員陪同,不在同一個餐廳,龍嘯說這樣不會拘束。

    陶濤自然要出席的,曾琪要走了,自發地把自己劃出技術部,不參加任何活動。

    亞倫會說中文,不過發言很奇怪,聽的人很辛苦。他不住地看陶濤,看得陶濤很納悶,悄悄地問飛飛是不是臉上沾了什么。

    “她是蝴蝶還是蜻蜓?”他問左修然。

    這話眾人都聽懂了,不解其意,紛紛看向左修然。

    左修然笑著和亞倫碰碰杯,“她是魚。”

    亞倫冒出一句德文,攤開雙手。

    “聽說過小貓釣魚的故事嗎?”左修然掃視了一圈,“天氣晴朗,小貓去釣魚,田野里花都開了,有蝴蝶還有蜻蜓,小貓心中一動,一會捉蝴蝶,一會捉蜻蝶,這樣子三心二意,還能釣到魚嗎?”

    眾人哄堂大笑。

    “左老師就是那小貓吧,不過,就是你一心一意,陶濤這條魚你也釣不著,在人家網里呢!”飛飛說道。

    又是哄堂大笑,一次比一次笑得厲害。陶濤翻翻白眼,真的不懂這笑話有什么好笑的。

    晚飯吃到十點才散,左修然喝得臉紅紅,借著酒意拖住陶濤的手臂,拉住了卻不說話,在那里嚷著還有誰往北的,還有誰?大家按方向分撥兒走,左修然和亞倫從機場直接到公司,沒開車,龍嘯先送亞倫去酒店,再送左修然回公寓。陶濤晚上去桂林路,不與他們同一個方向,一個人打車走。

    剛走到馬路對面招手,聽到手機有短信進來的聲音,打開一看。

    “不要動,在餐廳門口等我。”是左修然。

    她仰起頭,用力地呼吸。銀白的月光灑在雪地上,很快就與大地融成了一團。這是青臺冬日的寒月,在她小的時候,就是這般純美、幽遠,一點也沒有改變,或者說,寒月永遠都是這般純美、幽遠,因為她不會為太陽、星辰動情,總是獨自掛在天邊。

    不動情,也就不會受傷。

    夜風冰冷,她不斷地呵著手,跺著腳唯恐血液被凍結。二十分鐘后,一輛出租車在她身邊停下,“美女,要人陪嗎?”左修然戲謔地向她擠擠眼,下車摟住她的肩。

    她緩緩地眨了一下眼,掩飾住聲音里的不悅,彎了彎嘴角:“你到底有什么吩咐,說呀,我都快凍成冰雕了。”

    左修然做出一副受傷的樣子,“你真是個冷血動物,我們好歹也朝朝暮暮相處幾十天了,突然一下子三天不見,我想讓我倆獨處一會都不能滿足嗎?為了早點見到你,我可是星夜兼程,馬不停蹄。”

    陶濤擰了擰眉,四周望望。

    “看什么?”他拍了下她的頭。

    “你的馬呢?”

    他朗聲大笑,手往下挪了挪,挽住她的胳膊,“走吧,我用走路送你回去。”

    他特意坐車回來就為這?陶濤瞪大眼,怔住。

    “冬夜走路很暖和的。當然我也可以開車來接你,可我喝了酒,現在《交通法》對酒后駕車罰得很嚴的,你不會害我吧?坐出租車都沒意思,說個悄悄話都象做小偷。”他好象怕她拒絕,一口氣搬出許多理由。

    陶濤冰冷的心奇異地一暖。這個餐廳離桂林路不算遠,走路不過二十多分鐘,只是一個人在這冰天雪地里傻傻地獨行,會生出更多的凄涼感,所以她才想打車回去。可她又是那么的怕回去,此時,爸媽一定端坐在客廳里等著她的解釋呢!

    雪地上兩個身影一高一矮,體型一胖一瘦。

    “左老師,你真的不怕冷呀!”她穿得象只熊,他不過在毛衣外面加了件大衣。

    “你要是在德國的冬天呆過,青臺這個溫度是毛毛雨啦!”他笑,抬起手臂護在她背后,只是輕輕地挨著外套,并不貼緊,讓她不會生出不自然的拘謹。

    陶濤捂著通紅的鼻子扭頭看他,他看似很花心很招搖,但與之相處,他其實是個很細溫柔的人,不討厭。

    “今天又哭了嗎?”他的眼神又軟又暖,聲音低沉。

    陶濤倏地停下腳步,墜入一段沉默。化妝品真的是女人終生的好友,她已經精心地修飾過面容了,連飛飛都沒察覺,他怎么會看得出來?掉淚還是早晨的事,現在都已快夜深了。

    空氣靜悄悄,靜得能夠感到她突然的低落和挫敗。

    左修然低低地笑了一聲,驀地手臂一緊,將她一把攬進自己的懷中,很大度地一挑眉,“別難過了,借個懷抱給你溫暖一下。”

    “左老師!”她臉一紅,推開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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