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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不是約會-《以玫瑰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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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下班很早,華燁習慣地敲門,半天沒有動靜,他皺了皺眉,才想起陶濤住到娘家去了。

    門一開,一室的清冷。他怔忡了幾秒,換鞋開窗。

    深秋的樹經過一個夏天的炎熱,葉子有點烤焦的香,隨著風撲鼻而來,很舒心。金色的夕陽從陽臺照進來,紗窗上的花影被風一搖晃,變得更碎了。

    早晨起床時,精神不濟,早飯也沒吃。在法院向法官申訴時,眼前金星直冒,他扶著桌上才穩住身子。不敢大意,中午認真地去吃了飯,喝了一大碗熱湯,折騰的胃才好受些。

    陶江海打來電話,笑吟吟地讓他晚上過去吃飯。平時,他也許就一口答應了。這次不行。他必須要讓陶濤吸收教訓,女子也是要有風度和氣量,他的妻子不可以象市井婦人一樣小雞肚腸。

    他委婉地拒絕了陶江海,陶江海呵呵笑了兩聲,便掛了電話。

    這一天,他和陶濤之間沒有任何聯系。

    華燁默默轉過身,去廚房給自己做飯。冰箱里到是塞得滿滿的食物,他對著冰箱愣了許久,最終只是從冷凍柜里拿出一句速凍水餃。把肚子填飽,就好了。

    速凍水餃會不會過了保質期,嚼在嘴里怪怪的,強行吃了幾粒,他把碗往水池里一扔,進了書房。

    手機在響,泰華地產公司董事長樂靜芬打來了。那是一個不讓須眉的女強人,在地產業強悍得令男人都高山仰止。他結婚時要買房,她知道后,特意把聽海閣里一套最好的景觀房推薦給他,只收了成本價。這次許沐歌要租公寓,也是找的她。

    “華律師,明天一塊吃個中飯吧?”樂靜芬五十出頭了,聲音卻還象小女人般甜美。“我的日程安排得太滿,實在擠不出兩個小時來和你說我的事,可這事又有些急,咱們就邊吃飯邊聊。我會把我的資產文件帶過去,真是不好意思,你方便嗎?”

    “方便的,樂董,我來請你吃飯。”

    “好啊。”樂靜芬大方地應下了。

    收了線,屋子里又恢復了寂靜。寂靜使屋子顯得更空。月光從窗子流進書房,照在壁墻上,多了一份孤寂和清冷。

    華燁沒心思再看卷宗,熄了燈上床睡了,是客房那張床。

    樂靜芬是個極講究的人,她要華燁談的事涉及到她的隱私,華燁把吃飯的地點定在幽蘭會所,打電話過去,經理給他留了“立夏”廳。

    他在約好的時間前十分鐘到的,剛拿起菜譜,樂靜芬進來了,點好菜,服務員給兩人倒了茶,識趣地掩上門。

    樂靜芬笑得有幾份訕然,“都半百的人了,還弄什么婚前協議,讓別人會笑掉大牙呢!”

    他翻著她的資產證明,有股票、證券、存款還有房產證書,笑了笑,“不會,現在這些事都很正常。”

    “正常的是那些梅開二度的男人們,我這還是原汁原味,真是趕時髦了。其實我不想,可是車城堅持。”樂靜芬端起茶杯,幽幽地嘆了口氣。

    華燁挑了挑眉,微笑地看著她。在當事人傾訴時,律師只要認真傾聽就好,不需要發表任何意見。

    “可能是前車之簽吧,他擔心我心里面有結,才這樣要求的。不怕華律師笑話,我們在離婚前的關系如同仇敵一般,他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偷用我的印章,伙同財務科長,從泰華公司挪走上千萬的資金,幸好發現得早,才沒釀成大錯。”

    “哦!”華燁點點頭,發出一個語氣詞。

    “我看在女兒份上,沒有向公安機關報案。他凈身出戶,和那個女人住到一起。”說到這兒,樂靜芬保養適宜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誚,“兩個人在國道邊上開了家小面館,車城下面,女人跑堂,在一起不到一年,兩個人就分開了。女人是他的前女友,他一直遺憾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可是沒想到真的在一起了,所謂的那些情呀愛的,沒了優厚的物質襯托,比紙還薄。愛情都是無病呻吟的人想像出來的東西,象風一樣,能過日子嗎?”

    華燁揚揚眉毛,用驚訝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這個女強人。在受了老公這樣的薄情之后,她怎么還能接受他呢?

    樂靜芬笑,看穿了他的疑惑,“車城經歷了這一場,從里到外象換了個人。他原先開了多年幾家國外品牌的四s店的,經驗很豐富,后來店被我轉手盤給人家了,他現在在人家店里做銷售經理,業績做得非常高。因為女兒我們經常要見見面。他向女兒求助,想復婚。我是最沒辦法女兒的,她人在國外,對我們是遙控指揮,如果我們不復婚,她就永遠不回國了。”

    “樂董是這么軟弱的人?”華燁打趣道。

    樂靜芬白皙的面容一紅,“可能是到了我這樣的年紀,對許多事已經不太計較了。男人嗎,以為得不到的都是好的,真的給他,才會發現不是那么回事。唉,不闖南墻不死心。所以男人真的犯了那顆心,由著他去,等他鼻青臉腫,他自然還會回來。喔,請進!”服務員在外面輕輕敲門,菜陸續端了上來。

    對于樂靜芬的家事,華燁不好多作評論,只問了她有沒別的要求,答應她周二草擬好協議書,發到她郵箱,沒有別的意見,就出正式協議,然后兩人簽字。

    吃飯時,樂靜芬是電話不斷,她真的是個大忙人。一吃完出來,司機就在外面等著,她要去參加一個拍賣會議。

    華燁下午沒安排,開著車在市區轉了兩圈,不知怎么,就來到了書香宅第小區。

    華燁已經來過一次了,哪里是停車區,電梯在哪邊,他很清楚。在車里默默地抽了兩枝煙,呆呆地坐了一個小時,腦子里空空的。沐歌約的是晚飯,他好象來得太早了。自嘲地一笑,發動車,正準備出去,迎面開來一輛出租車。

    車道有點窄,他把車往邊上讓了讓,不經意地瞟了眼出租車。

    下車的人是許沐歌,吃力地從車里拎著兩個大的購物袋,一只肩高一只肩低,緩慢地往電梯口拖去,走幾步歇一下,長發隨著風,凌亂地飛舞著。

    華燁閉了下眼,突地推開車門就跳下了車。

    “呃?燁!”許沐歌感覺購物袋一輕,回過頭,看著華燁冷峻的面容,笑了。

    購物袋里裝的是窗簾和一些小布藝,挺沉。“干嗎不找人幫忙?”他蹙著眉頭,不悅地問。

    許沐歌甩甩酸痛的手臂,額頭上滿是汗珠,氣喘喘地笑著,“我沒那么嬌氣,這些是小事,我一個人做得來。我剛去國外的時候,吃的苦比這多了,這不算什么。”

    他沉著臉,拎著兩個購物袋直沖沖地走向電梯,心里面泛起一股心酸的情緒。

    從前的許沐歌,吃個蝦都要他撥,水果不削就不吃,張弘總笑她是丫頭出身公主命。

    走進屋,屋子打掃得很干凈,許沐歌指點他把購物袋放在椅子上,忙不迭地把東西取出來,一件件地擺放著。

    “本來以為只要把行李帶進來就好了,沒想到家里要添許多東西。窗簾總得掛吧,雖然樓層高,但一個人住還是會害怕的,床上用品要買,我都上三趟街。還有,一會還得去買碗筷、杯子,不然經藝他們晚上過來,要用手抓飯吃了。不好意思,燁,家里現在連水都沒有。”

    許沐歌抱著窗簾走進臥室,窗前疊了兩張椅子,她把頭發一甩,就往上爬。

    他在后面看出一身的冷汗,“我來。”他拉住她。

    “燁,沒事的,我能行。”

    他冰著個臉,硬把窗簾拽了回去,“你去整理別的,掛好窗簾,我陪你去買餐具。”

    許沐歌沒有動,站在一邊扶著椅子,他掛好半片時,她輕輕地說了聲:“謝謝!”

    他低下眼睛,看到她背過身,在拭淚。

    陶濤抓了件外套,就往外跑,好不容易攔了輛出租車,一路催著司機開快點。司機從后視鏡里掃了她一眼,優哉游哉地笑著,“小姐,今天好象是周六。”

    陶濤郁悶地朝著窗外翻了個白眼。深秋了,氣溫一天天變冷,大雁南飛,百花凋零,在這種傷感蕭索的休息日,不應該躺在床上與周公約會嗎?

    她很體貼地向左修然暗示,她手機里存有飛飛的多種聯系方式,座機、手機、郵箱,還有開心網偷菜的賬號,只要飛飛在地球上,總能隨時聯系得上。如果他想要曾琪的,她也會想方設法給他弄到。她覺得她們接到他的邀請電話,一定會非常愉快地接受。而他有她們其中哪一個的陪伴,這個不算太晴朗的周六都會過得非常特別。

    “陶濤,如果你想賴賬,直接說出來就好,我討厭拐彎抹角的人。還有八分鐘。”音色那樣的潤澤溫和,語氣卻是陰冷冰寒。

    真是不懂,大好青年和一個有夫之婦度周末有什么意思,還是一個和老公正在鬧別扭離家出走的有夫之婦。

    她欠左老師太多,唯左老師命令是從。

    車速如蝸牛漫步,陶濤嘆氣,“師傅,能再快點嗎?”

    “如果罰款全部由你來負擔,沒問題。”司機聳下肩,跟著音樂節拍搖頭晃腦。

    陶濤倚靠著后背,把外套的鈕扣扣上,出門前,只是匆忙用冷水抹了下臉,爽膚水沒涂,唇彩沒上,早飯也沒吃,掏出化妝鏡看了看,披頭散發猶如一女鬼。

    趕到聽海閣,一共費時十六分鐘,陶濤推開車門,迎向一臉憤怒的左老師。

    左老師今天穿得很休閑,墨綠的t恤、水藍的牛仔褲,米色的休閑西服,俊眉星目,意氣風發,如果表情溫和點就更好了。

    “小姐----”司機在后面喊了一聲。

    她回過頭,司機笑吟吟地朝她豎起兩指,做了個數鈔票的姿勢,她臉一紅,忙低頭拿出錢夾。

    早有人搶在她前面遞了一張老人頭過去。

    “呵呵,原來是著急會情郎呀,早說啊,我會成人之美的。”司機沖陶濤曖昧地擠擠眼,把一大把零鈔遞過來。

    “我們不----”陶濤正欲分辯,左修然拽著她往銀灰色的本田里一塞,“人家著急做生意,沒空聽你的羅曼史。”

    陶濤眨巴眨巴眼,想想也是,拉了安全帶系上,把包包扔到后座,坐坐好,公事公辦道:“左老師,我們是先轉一圈主干道,還是先看青臺的幾大重要景點?”

    左修然不作聲,一雙桃花眼定定地看著她,那么直接,那么專注,看得她渾身的毛孔都打著冷顫,“我不是故意遲到的,就是睡得稍微有點過了頭。”

    “陶濤,你到底懂不懂尊重別人?”左修然英俊的面容透著一股肅殺之氣。“出來見這樣一位俊美不凡的男人,妝都不化,衣服就穿成這樣?你在我身邊,不覺得丟人?”

    陶濤真的氣到無語,“我這樣,是誰造成的?你知道青臺的海風有多狠,這一天轉下來,我這張臉一定會老十歲,可我有什么辦法,不能讓敬愛的左老師等呀!”不知覺,音量提高了八度,對著他低吼。

    “找理由,從來就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他白了她一眼,發動了車。

    她別過身子,手放在門開關上,真想沖動地甩門而去。只是左修然的車速不低,窗戶沒關,呼呼的風從外面灌進來,她閉了閉眼,慢慢地把車窗合上。

    左修然斜視著她,傾傾嘴角,修長的雙眸閃過一絲笑意。

    他好象對青臺還不算陌生,不用她的指點,三拐兩轉,車停在青臺最大的商場前,抽出一張零鈔給收停車費的老頭,瀟灑地繞過車頭,過去替陶濤開門。

    陶濤已經自己推門下車了,打量著商場炫麗的櫥窗,雖說是周六,這個時間,商場剛剛開門,顧客非常稀少。

    她以為他要買什么,為了不丟左老師的臉,搶先往商場走去。

    “喂---”左修然拉住她的胳膊,她本能地一縮,“干嗎?”

    左修然瞪了瞪她,嘴巴朝右呶了呶,胳膊一彎,“挽著,走里面。”

    陶濤真的要瘋了,“左老師----”

    “你不是淑女,我可是紳士。我這衣服高溫熨燙過,沒有細菌。女人要懂得珍惜自己,和男人一起時,走路要走里面,挽著男人的胳膊,牽手是曖昧,這樣只是一種禮節。下車時,要等男人過去開車門才能下來。用餐時,等男人拉好椅子才能坐下。如果吃的是西餐,肉類什么的,等男人切好了遞給你才開始吃。懂不?”

    她不懂,她覺得今天不是她腦子有毛病,就是左修然腦子有毛病,“左老師,聽了你的話后,我非常非常同情男人。”奮力甩開他的手,懶得搭理,扭過身去。

    “原來你是想牽手。”左修然邪氣地一笑,手掌下移,準確地扣住她的手腕,十指相扣。

    陶濤象被燙著似的拼命地掙扎。

    “你想和我在這里拉扯下去嗎?”左修然視線緩慢地掃了一圈,神色平常地湊到她耳邊,提醒陶濤他倆已經成了別人矚目的焦點,“配合點,一會給你驚喜。”

    陶濤面紅耳赤,手抽又抽不回,壓抑著呼吸,惱羞地由著他拖進商場,走向一個國際品牌的化妝專柜。

    售貨小姐剛剛把柜臺擦洗得光潔照人,一抬頭,眼前站了位大帥哥,對著她微微一笑,她的心劇烈地震蕩了一下,“先生,你需要些什么?”

    “最近有沒什么新款上市?”左修然揚揚眉,慢悠悠地打量著柜臺中陳列的商品。

    “有的,有的。”售貨小姐忙不迭地從貨架上拿出一堆的瓶瓶盒盒,“這些是前天剛到的貨,秋季補水美白系列,適合各種膚質。”

    “哦,”左修然拖長了語調,拿起一瓶細細地看著包裝盒外面的說明,正面中文,背面英文,“看著好象不錯,不知用起來效果怎樣?”

    “我們有試用妝的。”售貨小姐已經看到帥哥后面站著的清秀女子,兩人象是在賭氣,女子一直把頭扭向另一邊。

    “是嗎?”左修然身子一轉,扳過陶濤的肩,把她按坐在外面的化妝椅上,“那就看看試用效果吧!”

    “我不要。”陶濤拿眼死命地瞪他。

    “要不要你說了不算。”左修然很溫柔很溫柔地俯下身,看著化妝鏡中緊繃的小臉,吹了口熱氣,鏡面瞬即模糊一團,啞聲說,“有發言權的人是我。”

    售貨小姐捂嘴輕笑,“小姐,你男朋友說得很對,女為悅已者容呀!”

    陶濤哪里還有發言的機會。售貨小姐俐落地替她把長發扎成馬尾,很快凈面,順便修了下眉,然后涂上爽膚水,再是乳液,潔面霜----每上一層,都要柔聲講解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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