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眾人望去,只見數騎為首之人,著一品武將官服,身形魁梧,驅馬行至近前。 不是王子騰,還是何人? 身后跟著的正是立威營參將岳慶、揚威營參將龐師立、以及主簿方冀等人。 王子騰一挽馬韁繩,使馬緩行至前,凝目望著賈珩,正要開口搭話。 卻得賈珩身后百丈開外,一騎如離弦之箭,率先躍出,由遠及近,高聲喊道:“舅舅!我是文龍啊?!? 分明是薛家的車隊,在賈珩前前后后吩咐將校歸營的空檔,趕上了賈珩的扈從,接近灞橋。 為首的薛蟠,在馬上遙遙望到王子騰,心頭一喜,驅馬近前搭話。 說來,還是王子騰回金陵王家祭祖之時,薛蟠見過其舅幾面,距上次相見,一晃也有一二年的光景。 薛蟠后方不遠處薛家車隊之中,馬車車廂內,正自打瞌睡的薛姨媽,聽著薛蟠的嚷喊,不由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掀開車窗簾子,卻看不到什么,就前傾著身子,伸手掀開一角車簾,向前方眺望著。 而另外一輛馬車之內,寶釵同樣顰了顰秀美的雙眉,杏眸中閃過疑惑之色,扭頭一旁的鶯兒,輕聲道:“進京之前,哥哥可提前著人知會過舅舅?” 鶯兒語氣不確定說道:“姑娘,好像沒有聽大爺和太太說起過?!? 卻說薛蟠一夾馬肚子,驅馬上前,笑道:“怎么勞舅舅出城相迎?” 王子騰臉色一頓,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看到端坐高頭大馬之上的薛蟠,愣怔了下,才認清來人,皺眉問道:“蟠兒,這是到京了?嗯,為何和果勇營大軍在一塊兒?” 薛蟠笑道:“在華陰縣碰著了,舅舅,我娘和妹妹都在后面車廂中?!? 王子騰點了點頭,說道:“那先入城罷,我這邊兒還有些事兒?!? 說著,也不理薛蟠,撥馬繞過薛蟠,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賈珩,朗聲道:“珩哥兒,班師還京,一路上辛苦了,我在醉風樓整治了薄宴,為珩哥接風洗塵?!? 薛蟠:“……” 大臉盤上的笑容凝滯,銅鈴般的大眼睛眨了眨。 倒也反應過來,他就沒往京里遞信,舅舅怎么知道他今日就到京? 而身后馬車中,眺望著的薛姨媽,臉色倏然變了下,看著那正在馬上搭話的二人,愣怔了下,思忖道:“兄長,他這是專門出城來迎珩哥兒的?” 心底不由想起賈珩先前所言,自家兄長為一品武官,他若是碰上,也是要自稱一聲下官。 念及此處,心頭不禁現出期待來。 嗯,她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賈珩打量了一眼王子騰,從薛蟠方才的稱呼中,倒是知道其人是誰——王子騰。 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和王子騰打照面,其人身形肥胖,面容富態,只是五官面相略有一些兇惡。 賈珩打量片刻,拱了拱手,朗聲道:“王節帥,下官領兵還京,還需往兵部交令,入宮面圣,接風洗塵之事,晚上再敘不遲?!? 王子騰出城迎他,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因為多少有些張揚。 落在五軍都督府的那些勛貴眼中,恐怕還以為賈王二家,已經聯合起來。 當然,王子騰可能有意如此,以壯聲勢,為整頓京營做準備。 礙于天子,他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然而,王子騰聞聽賈珩之言,臉色卻倏地陰沉下來,目光在對面少年腰間的金龍劍鞘的寶劍盤桓了下,心頭惱火不勝。 這小兒竟如此托大,他為長輩出城迎接,小兒身為晚輩,仗著佩著天子劍,在馬上動也不動,狂悖無禮,竟至于斯?! 還拿入宮面圣之言來堵自己! 顯然,王子騰想來,自己以禮相待,折節下交,賈珩就需滾鞍下馬,感激涕零,然后把臂同游,一同入京。 但方才的薛蟠…… 沒有人對薛大傻子報以太高的期待。 王子騰目中冷意涌動,皮笑肉不笑,聲音卻冷了幾分,道:“那子鈺先至兵部交令,待入宮面圣回返,本帥正要與子鈺商議京營之事,聽說子鈺領果勇營,募流民為卒,本帥心頭頗為疑惑,正值整頓京營,不知子鈺此舉有何用意?!? 賈珩沉吟了下,說道:“此事三言兩語委實難以說清,下官稍后入宮,會向圣上陳說,待稍晚些,再和節帥敘說本末?!? 王子騰聞聽此言,心頭就有一股無名火起,熊熊燃燒。 開口圣上、閉口圣上,這小兒恃寵而驕,何嘗將他這個京營節度使放在眼中! 第(1/3)頁